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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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迁在归鸿洗漱的这段时间内，在衣柜里找到了备用的棉被，放到了沙发上。
然后陆迁就坐在沙发上，漫无边际地发呆，手拿着酒店里写意见的纸笔，无意识地画着速写，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画出了归鸿的样子。
浴室那边传来响动，陆迁被吓一跳，动作迅速地撕下了那张纸，揉成了一团。
归鸿的脚步很轻，但是陆迁还是很清晰地感到了那人越靠越近，这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很强，尤其是当别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地时候，这个宽阔的套房，甚至都有了种逼仄感。
但陆迁没有转头去看，直到归鸿走到他的面前时，他才抬头和他对视。归鸿只穿了酒店的浴袍，虽然衣领收拢得很好，但还是可以隐约看到他的腹肌，和一部分漂亮的肌肉纹理。
这样具有冲击力的画面，足以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脸红，最开始陆迁也是脸红了一下的，但是当他看清归鸿的身材比例的时候，却半点都不脸红了，只觉得这个人的身材是真的太好了，比起那些备受赞誉的雕塑都更适合成为绘画的模特。
“你不去洗吗？”归鸿出声，打断了陆迁对着他的凝视。
“这就去。”陆迁立刻答到，去之前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这人就是按照标尺长的。”
“是吗？”归鸿垂着眸，不置可否。他确实事被归家照着标尺培养出来的人形机器。
“是呀，按照美神的标尺长的！”陆迁语气里带着笑意却又笃定道，“无一处不是行走的人间缪斯。”
这样新奇又直白的称赞，让归鸿挑了下眉：“我这么无聊冷漠的人也能成为别人的缪斯吗？”
这不是归鸿自嘲，而是别人几乎对他完全一致的评价。
“我的啊。”陆迁确实很坦诚，他的桃花眼里漾着明媚的春光，“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自从你搬到我的隔壁之后，我的创作热情和灵感都多了不是一星半点。”
“闲聊之前，你还是先去洗漱吧。”归鸿转开和陆迁对视的目光，语气冷淡，“记得带上睡衣。”
“啊，好的。”陆迁点点头，带着东西进了浴室。
从来没有人觉得归鸿是什么好人，现在却有个人把几乎把所有的美好想法都向着他的身上堆砌。
垂眸看着沙发上的备用棉被半晌，归鸿伸手，把这床棉被带到了床上。
等到陆迁洗完澡出来之后，归鸿已经换好睡衣躺倒床上了，他那边的床头灯也被关上了。
陆迁没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被子，转到床边才看到床上的被子，他犹豫地叫了归鸿一声。
已经睡下的归鸿睁开眼，看向站在床边的陆迁：“床够大，一起睡也没什么。这个天气，睡皮质沙发容易感冒。”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陆迁还是乖乖掀开被子躺倒了床上。
“归鸿。”他第一次叫了对方的全名，想要说的东西很多，谢谢啊、对不起啊等等都需要说，最后出口的却是，“你真好……看。”
“你们艺术家睡前都喜欢赞美一下床伴的容貌吗？”归鸿掀了掀眼睑，“该睡觉了。”
“什么□□伴啊。”陆迁耳朵红了一下，支支吾吾，“晚、晚安。”
归鸿停顿了三秒：“晚安。”
有记忆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人互道晚安。
第二天早上，换下睡衣的陆迁，看着自己手机里的余额，声音有点生无可恋：“我下个月发工资之后，再还你睡衣的钱，好吗？”
一套睡衣，价格不输给房费。
“……好。”归鸿本想直接说送给对方，但是看陆迁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么说行不通。
听完这话，陆迁心情明显变得很好。他看着归鸿，笑容灿烂：“那么，我从现在就要开始攒钱还你了，所以出于省钱的考虑，我们吃完早餐后，坐地铁回去吧？我刚刚查了导航，最近的地铁站，只需要走十分钟。”
归鸿几乎是立刻就拒绝了：“车费可以我出。”
“可是我不想让我的欠款雪上加霜了。”陆迁叹了口气，拉着归鸿的袖子晃了晃，“相信我，地铁真的很方便的。”
这次，陆迁的话音不再是那种因为习惯和方言而被迫化成的温软，而是真切的柔软，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
自从昨天归鸿的纵容之后，陆迁不自觉地对着归鸿有了几分任性。
拽住自己袖子的那只手，白皙修长，这只用来创造艺术品的手，本来就是近乎完美的艺术品。
“没有可以抵达那边的地铁。”归鸿叹了口气，曲线救国。
“但是，从终点站过去，只需要走几十分钟。”陆迁底气不太足地撒娇，“就这一次，你就当是体验生活了，可以吗？”
“……可以。”
似乎只要有了第一次，底线就只会一退再退。
地铁站这种地方，放到曾经的归鸿身上，他恐怕是下下辈子都不可能踏入，而现在的他，正规规矩矩地戴着口罩，学着陆迁的样子，打开支付软件里面的出行二维码。
“运气不错。”进入等待的站口时，陆迁看着那闪烁着的灯说道。
归鸿对太多的人感到极度的不适，皱眉和别人拉开些距离。
陆迁唇角翘了翘，在注意到地铁停稳之后，他眼疾手快地拉住归鸿的手腕，动作迅速地带着人在那两个仅剩的空位上坐下。
“这里是不是有很多人？”
陆迁问了一句废话，但是归鸿还是礼貌性地应答了一声。
“但是，全都是不一样的人。”说完这句，陆迁转移了话题，“你放心，地铁的行驶速度是很快的。”
地铁的速度确实很快，大概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终点站。
下车后，陆迁带着归鸿走到了候车通道的尽头，拿出手机对着列车离开之后的轨道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通道长长的没有尽头，轨道延伸得越来越远到渐渐地看不见，橘黄的灯光交织出一片梦幻的辉煌。
“我每次从这里看出去的时候，都觉得像是透过了一个时空。”陆迁的瞳孔中倒映着那篇辉煌，“而从这里经过的我，就像是穿梭了一个世界。
“预示着，昨日已经过去，我将会拥有全新的将来。”
陆迁转头看向归鸿，瞳孔中倒映出来的那片辉煌化作了背影，归鸿成为了完全的主角：“昨晚你在风雨中拉着我奔跑的那一路，我无意间回头看去，总觉得，那条路看起来和这里很像。
“但那却是我真切踏着跑过的一条路。
“谢谢你。”
拉着我，亲自奔跑着离开了昨日，跑进了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