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魔》半钱八两

47、第 47 章

　　不平常的事情也渐渐的展露出来。最先是程玉失踪，我报告先生，先生只是淡淡的点头，一点儿也不急。后来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不止程玉，其他人也变得不正常了。
　　作坏事的人迟早会遭到报应，齐灵儿的报应来的很突然。我像往常一样，洗漱打扮后叫醒赵小芝和齐灵儿，她俩一向不积极，所以那天齐灵儿没醒，我也没放在心上。整整两天，她没有上课，直至先生问我“为什么这两天齐灵儿没有上课？”我才意识到她可能不是睡着了，或许是生病了也说不定。
　　回房间后，我先叫了她几声，她没动；我又推了几下，她依旧没动；我掀开被子，摇晃了她几下；她还是没睁眼；我心里慌了，探探她的呼吸，摸摸她的脉搏……
　　她死了……
　　我当时就傻了，却又不相信，前两天还张牙舞爪的问我要簪子的人，怎么就……嗯，她一定是睡着了……
　　赵小芝进来的时候，问“你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我……齐灵儿好像……死了”
　　“哈哈哈，言卿，你也会玩笑啊”她不信。
　　“齐灵儿，快起床，你吓着沈言卿了”说着，她拽着齐灵儿的胳膊。齐灵儿整个身体从榻上滚了下来。
　　“啊——”赵小芝尖叫。
　　先生和其他同窗赶过来的时候，我和赵小芝抱在一起。
　　先生私下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问题，就对外宣称：齐灵儿因为误食后山的毒药，意外死亡。
　　学堂赔了齐灵儿父母一大笔钱，草草的把她埋了。
　　起初，赵小芝没有任何情绪。依旧该吃吃，该喝喝，仿佛啥事儿也没发生。后来，过了几天，她神经兮兮跟我说“我梦见齐灵儿了，她说……有人杀了她”
　　“谁呀？”
　　“不知道”
　　从那以后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不敢一个人处着，不和其他人相处，做事儿拉着我形影不离的。连睡觉都一块儿。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惊醒，没有往日的张扬劲儿，只半月就只剩下皮包骨头。
　　有天，她做梦惊醒，目光涣散，紧张的问我“你进去的时候，齐灵儿……”
　　“我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她松了口气，死拽着我。
　　“言卿，自齐灵儿死后，我总觉得同窗们看我的眼神有问题，我……”
　　“你多想了”
　　我瞧着她没精神“要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吧”
　　她只喝了一点汤水，睡着了。我叹了口气，轻轻的给她盖着被子，出去独自透透气。不止是她，我那些日子也很压抑，整天跟她在一块儿，想放下也放不下。我也就出去站了一会儿，就喝口茶的时间，赵小芝就……死了。
　　我进去的时候，赵小芝躺在地上，脸上指甲抓的伤口正哗哗的流血，眼睛瞪的老大，不知道死前看到什么，满脸的恐慌惊吓，本来就只剩下皮包骨头，现在更是既狼狈又吓人。
　　一个月内同室两人接连死去，还有一个失踪的，这怕是招邪了。估计最后一个就是我了，我小心翼翼的上课，生怕出什么事儿。可是一连两个月，我都活的好好的，似乎是我多想了。我是好好的，但谣言也有兴起的苗头。毕竟同室四人，三人都出了事儿，只有我一个人好好的，是个人都瞧出来有些不正常。一时间传言四起……
　　我行的正坐得端，没做就是没做，对这谣言我不心虚，这并不代表我不在意。谣言越传越离谱，甚至还有说我平日那一副模样全是装出来的，私下就经常欺凌别人，心思歹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认为就是我，哪管我解释不解释。曾经见我喊的比亲娘都亲的人，现在见着我绕道走，顺便在背后骂我两句，伸张口中所谓的正义。三五成群的在一块儿，暗地里施小跘子，打着着全是报应的借口……
　　我虽然没做过，但被别人议论冤枉也会害怕。
　　我变得敏感多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骂我；听见笑声，想是不是我的问题？看见有人窃窃私语，想是不是说的和我有关；和人对视，生怕他们的目光里有厌恶，鄙视，恶心……
　　要说这就是最糟糕的事情，那就错了，多事之秋，事不多才不正常。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程玉回来了。
　　她低着头，身着破烂，异常瘦弱，皮肤泛白，整个人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瞧见我，身体打颤，站立不稳，“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的说：“沈言卿，求求你，求求你了，放了我，不要、把我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