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魔》半钱八两

4、第 4 章

　　“瞧瞧，唐掌柜，一年不见你又年轻了，”光听着声音唐一生就知道是谁。真是倒霉，刚到就碰见最不想见的人。
　　“哎呦，这不是钱掌柜吗，这一年不见又富态不少，你这小日子过得，”唐一生眯着眼睛跟对面金光闪闪的庞大生物客套着。
　　“唐掌柜，你这不行啊，穿的还是去年那一身衣裳，而且……”那人凑近看了他一眼，“本来也就面相好点儿，现在瞧着眼睛越来越小，”
　　你当我不想睁眼睛，先把你脖子上带的金项链去了，把镶钻的衣服脱了，把你那油光满面的脸挪开……
　　在心里骂了一通，唐一生还是维持着一脸假笑:“钱掌柜说得是，哈哈哈……”
　　唐一生和其他掌柜也有来往，就这个钱掌柜那是真的不想有联系，钱烘是个见利忘义的人，唐一生实在是对他喜欢不上来，但是有一点要承认，这钱烘确实有个赚钱的脑子，在上修仙界竞争力很大的地方还能壮大客栈，那是真不容易。
　　“小唐”，这声喊的，连客气都不客气。
　　“你说，老板今年为啥要把这总结大会设在魔界？”
　　“就是……为什么嘞？”
　　“唐掌柜、钱掌柜，你们俩在门口杵着干啥，进来呀，外面天寒地冻，不嫌冷？”一声音打断他们的谈话。
　　“两位掌柜，你们俩在门口杵着干啥？进来呀，都等你们半天了”，一声音打断他们的谈话，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在门口等着，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飘荡，最后定格在唐一生身上，眼里闪着光，快步走过来扶着唐一生。
　　“周……”唐一生招呼没来及都说出来，就被钱烘抢先一步。
　　“周老哥，一年不见，我可是想你啊‘’”钱烘跟换了个人似的，一脸堆笑，亲密的上手拉过周老板的衣袖。
　　周老板眉头一皱，撇着嘴角，万分不快的斜视钱烘:“……”
　　“放手。”
　　钱烘傻眼了，咂咂嘴，乖乖的放了手，打马虎道:“周老哥——”
　　周老板挑着眼眉，竟然有些风情:“嗯？”
　　“不，周老板，我还有事情，先走了。”钱烘觉得后背发凉，脚底生风，跟逃命似的离开。
　　周老板今日确实同往年不同，今日嫌弃钱烘得很。周老板是个君子，虽然是在魔界当掌柜，但混的风生水起，与六界之内很多掌柜的关系都不错。往些年不管钱烘说什么他都会微笑着回答，从来没有今日这般……真实。而且，唐一生虽与周老板相识，但关系不咸不淡，君子之交，但现在却是他扶着自己，他可不记得，他们有这么亲切的关系。
　　“阿生哥哥，这几日舟车劳顿，我给你安排了房间休息，我现在带你过去……”
　　阿生哥哥？唐一生没来及困惑，就被眼前吸引了目光。
　　人间冬季，魔界虽然没有一年四季之分，但昏暗偏僻。而魔族人性寒，体温偏低，温度不似唐一生敏感，他们所处的环境对唐一生来说有些阴凉。
　　周老板安排的这间房温度适宜，对唐一生来说不冷不热。清静高雅，屋内还放有盆栽应景，添了几分生机活力。
　　周老板能考虑到这，已经十分有心了，唐一生连忙道谢:“多谢周掌柜，多谢”。
　　周老板甜甜一笑:“不谢，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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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年会一如既往，唯一一点就是周掌柜没有参加。唐一生进去时目光环视一周，都是熟脸，各个掌柜基本到齐，他过去客气一番，很自觉的坐在最后一个位置。这位置唐一生坐了二十多年了，每年利润都垫底，想不坐这儿都难。也不怪自己，交界地带，鱼龙混杂，乌烟瘴气，平常人家若非要紧事，谁闲着找不痛快，毕竟传闻在摆着。没等唐一生继续深思周掌柜，另一个新鲜的事儿占据他的好奇心——“风雅小居”的总幕后老板亮相了，虽然是在幕布后面，看不清脸，但也算是给稀罕事儿。
　　今年的年会开的比往年快，一方面是总老板在这儿，其他掌柜没敢随便插嘴，另一主要方面是直接略过他。这才提前结束。唐一生任掌柜这几年，基本每年都会被调出来单独说教，今年没有，亏了他早就想好的一大篇说辞。
　　回去的路上，唐一生偶遇钱烘，俩人结伴而行。
　　“小唐，你这不行呀，每年都垫底。”
　　“小唐，今年老板都懒得搭理你，这可不行呀，你明年要加把劲儿，小唐——”
　　“……”
　　马车内钱烘唧唧哇哇的说不停，真是烦人的很，唐一生转了注意力在车外。过了七百年的安生日子，本以为对危险这种东西早就不敏感了，可是真要有不对劲也能感应到。就在刚才他明显感觉有一股气忽然之间涨了很多，眨眼之间又消失了，这股气已经跟了两天，从出了魔界就一直存在，就在五十米以外跟着，一直以来相安无事，猛的散发出强大的气圧，虽然收的很快，但自己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想到这儿，拿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小唐，我心心念念你这珠算，要不你考虑考虑卖给我好了。”
　　“钱掌柜，您这身份，若是想要珠算又怎么会要不来，我这残缺的‘葡萄’配不上您的身份”说着，唐一生看一眼自己手里拿出的珠算，眉头一皱，自己都没注意把珠算拿出来了。
　　“那倒是，回头我掏个万二八千就打造一副金珠算。想想就贵气，”
　　葡萄，唐一生珠算的名字。这珠算，原先上二下五共十档，一共七十个珠子，皆是由雪白顺滑的珠子构成的，看着很好看。当然，也很好用。只是自己不成才，现在只剩这三十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