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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四回:桂花巷梧桐成精,废宅院冤魂索命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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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被关在笼子里,我才发觉这事情有些古怪。”
展昭等人停杯的停杯,停箸儿的停箸儿,皆眼望于他。
曹元礼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露出一脸的困惑:“也不能算古怪,就是感觉此事有些不对劲。当时王翼山来找我……”
“曹兄,韩淞约我见面了。”王翼山递上一张请柬,曹元礼拿过一看,看到请柬上的时辰,不由得皱起了眉:“约人吃饭怎么这个时间。”
“是呀,我也觉得怪,所以想请曹兄与我同去。”
“这个时间……不妥!不妥!王兄,我劝你也最好别去。”曹元礼摇了摇头,放下了请柬。
王翼山眼中流露出一种热切的神采:“我想去,一来和韩淞好不容易才有缓和的机会。二来为着万金镖利的事,你想啊,这事太大,一家肯定接不下来,我想借此良机不如和韩淞谈谈两家一起来做。曹兄,你想想,万金镖利二一添作五也是五千两黄金啊。”
……
曹元礼收回思绪,对三人说:“现在想来,他当时一直在鼓动我。我也是受了利益的蒙蔽,想着就算一半,也有五千两黄金,五千两黄金对于一个镖局来说那可是好几年的利润了。”他有些懊悔当时所做的决定:“后来我和他被关在笼子里,我也问过他,他支吾了一阵,就说他主要为了那五千两黄金。”
韩彰道:“不对,他说谎了,都还没开始谈,怎么可能知道合作一定谈得成,而且他俩家还有韩星河断腿的仇。”
展昭也赞同韩彰的话:“王翼山明知大有可能是陷阱他也执意要来金狮镖局,看来是有不得不来的理由了,看来这二人的关系不简单啊。”
“如果他真是诳了我,那我这二十多年的江湖都算白跑了。”曹元礼苦笑着摇了摇头,想到展昭刚刚说的话,若有所思的说:“他俩或许真的早就认识了。前天晚上你们来看我,你们走后我和他说了一会儿话……”
“王兄……王兄……你看见没有。又来了三位厉害的朋友……你我重获自由之日为期不远了。”曹元礼虚弱地对另一个笼子里的男人说道。
“曹兄……你高兴得太早了,这韩彰……是韩淞的本家兄弟,怎么可能为你我打算。”王翼山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
“我只知他俩有亲,原来还是本家兄弟。”
“以前也不见他与他这个名声赫赫的本家兄弟有所来往,却是时时都要在人前提一提的。”王翼山虚弱地冷笑了一声,又牵动了伤势,痛得他哇哇怪叫。
“王兄……你似乎与韩淞甚是熟悉,怎么以前从没听你提过。”曹元礼心中升起了疑问。
“都是走镖的,在同一个行当讨生活,自然要比你熟悉他一些。”王翼山说完在狭窄的笼子里动了一动,不想再说话了。
“他当时的的确确说了‘以前’这两个字,我问他,他就亲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在同一个行当讨生活,听过韩淞的一些事迹’。”曹元礼越想越觉得那两个人是认识的:“我当时就觉得王翼山和韩淞私下里是认识的,而且他似乎很了解韩淞这个人,但从最开始他们俩接触却都装作不认识。”
“这就有些古怪了。”
展昭双手环抱于胸前,思绪快速运转,想要破解这一难题,思来想去却也想不明白。都是走镖的出身,要想打探也只有从走镖的身上查起了,他想着明天让万明楼先查查这两个人的过往。
四人又聊了一会,几杯暖酒下肚,曹元礼的话匣子便被彻底打开了:“王翼山怎么可能打瘸韩星河的腿呢。”
“曹大侠,你是怀疑,韩星河瘸腿可能另有隐情。”蒋平双目赤红,脑袋有些发晕,他今日酒喝得急了一点,看着其他人都像是变成了两个影子。
“你们或许不知道韩星河的武功,但我却是知道的。两年前陈州受灾,韩星河在北城门外开了一个粥棚,只要是去讨粥喝的,他也不问那些人是不是灾民都给人一碗粥喝。这样下去,哪里支撑得了多久,没几天他就四处找人募捐,后来就找了我这里。”
曹元礼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高高瘦瘦,浓眉大眼,向他作长鞠礼的那个青年来。
“他真的很不错,彬彬有礼,待人以诚,当得起‘君子’二字。我和他一起开了三天粥棚,得空我们就切磋武功,他号‘一剑划流星’,剑法当真是快,而且招式精准,一看就知道是在剑术上下过苦功的,我和他切磋我也只是勉强不败。”
状元楼一役,蒋平还被关在“虎牢”,是以不知道曹元礼真实的武功如何,韩彰却是知道的。他心想这韩星河能和曹元礼战成平手,那的确是不错了。
曹元礼又说:“王翼山的武功我就更知道了,比二流武师强一点,开镖局是足够了,但若要与真正的江湖高手比,他连十招都走不过,不然他当年也不会拉我入伙。”
照曹大哥所言,二人武功相差可不是一星半点,最后却是武功差的那个将武功好的那个的腿打瘸了。展昭一边想一边说:“按道理王翼山是不可能打得瘸韩星河的腿的,但两人打斗,天时、地利也很重要,这就不好说了。”
韩彰看着他:“究竟是事有凑巧,还是有其他缘由……展兄,看来等会儿我们得去趟金麟班。”
“二哥,我也要去。”蒋平趴在桌上,听到要出去,连忙拉了拉韩彰的手。
“好好好,你睡醒了一起去。”韩彰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这一幕落进的展昭的眼里,但他脑中想得却是这几起案件,他突然问:“曹大哥,你以前和韩家或则王翼山接触时,还有没有觉得古怪或则不合常理的地方。”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任何方面都可以。”
“古怪……不合常理……”
曹元礼陷入了回忆当中,时不时皱一下眉头,好半天才缓缓说道:“其实,现在想想觉得韩星河这个青年人也挺怪的。”
“何以见得?”韩彰连忙问,他对他这个被人杀死的堂侄子很是好奇。
“韩二爷,或许我心中老觉得是王翼山诳了我,就有点犯了疑了,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怪异。韩星河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青年,但太好了,好得令人……”他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个恰当的词:“自惭形秽。”
这词一出口令展昭和韩彰皆有些诧异,一个人好到让其他人自惭形秽,那得好成什么程度。
“那三天给我的感觉是,他对做善事、帮助他人有种特别的执着。”曹元礼说:“记得是第三天的事情,来了个灾民,是个老妇人,七、八十岁了吧,脸上、手上都有恶疮,恶疮还流了脓,一身臭气熏天,比我刚刚那个样子都臭。除了有口气,几乎跟一摊死肉没差了。”
说到这儿,他摆了摆手,当时那老妇人的形象令他印象深刻。
“那个老妇人也的确可怜,听说家里的人都死,只有她一个活了下来,但可怜归可怜,她周围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也不是说别人不帮她,而是她太让人受不了了。说实话,我当时也躲着那个老妇人,让我出钱可以,给她出再多钱都可以,但要我照顾那么臭、那么脏,身上还不知有多少恶疮的一个老妇人,我是做不到的。但是这位韩公子却一点也不嫌弃,连忙盛了一碗粥,亲自去给她喂粥。那老妇人又饥饿久了,边吃边……”
曹元礼作了一个“吐”的动作:“他又给她清理秽物,孝顺儿子能做到的也不外如是了,但他们却什么关系都没有。等老妇人恢复了一点生气,他还亲自背着那个老妇人去了我们陈州的一家福用院,听说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他才回家。”
韩彰双眉微蹙,问:“你觉得他当时是在做戏?就为了博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