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牵绊》晴卿

61、第 61 章

　　三年后
　　阳光灿烂的早晨，枯戮戮山上僻静幽美的家族墓地上，绿色的青草地上站着好几个人，他们身着黑色的西服，肃穆地的聆听着牧师做着最后的祷告。
　　今天是马哈揍敌客的土葬仪式，揍敌客家族全体出席，连已然离家三年的奇讶也在两天前回来了。因为，家庭医生已让家属做好心里准备。
　　伊尔迷漠然地注视着眼前的仪式，对他们而言，像他们两手沾满血腥的人早已不奢望天堂，这个仪式只是对于家人逝去的哀悼。对着墓碑，众人献上了红玫瑰，只有红色才最衬他们。
　　马哈爷爷走的时候也很平静，与他枯瘦萎靡的身体不一样的是他的表情则溢满了安逸和满足。这个撑起揍敌客家族当世威名的巨擘就和一般的普通老人一样辞世。
　　犹记得昨天马哈爷爷还对他说过的话——
　　马哈躺在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管，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对着家人，虽有浓浓不舍，可是却相信他们能延绵这个家族，他很放心。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伊尔迷了，他抬起枯瘦的手臂，朝伊尔迷的方向招手。
　　杰诺爷爷避开退到一边让伊尔迷上前，伊尔迷面无表情地跪在了马哈爷爷的床头，聆听他最后的教诲。
　　“伊尔迷啊，还在做那个梦吗？”
　　冰冷的面容有一瞬间崩溃的迹象。可惜，一两秒之后又回复到了最初，他点头答是。
　　“第几次了？”
　　“三年来，一直如此。”口气不轻不淡，似乎浑不在意。可惜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梦。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一直在哭，明明梦到那么多次就是看不清，明明该厌烦的，可是就是挡不住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追寻。就连外出任务之时，看到相似的身影都止不住上前，可是看清的一瞬间又是止不住的失望。
　　“伊尔迷……不要忘记这份感觉，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来找你的。”就像菲尔娜一样，庆幸自己活着等到了那一天，现在终于可以去找她了。
　　“马哈爷爷！”伊尔迷细细品味着他最后一句话，感觉到马哈爷爷似乎知道什么，可他为什么不说呢？
　　三年前的那一天就好似一个断层鸿沟，隔绝前后的差异一般。会有一个女人时不时晃过眼前，不仅仅在梦境中看到她，就连现实生活也受到干扰。
　　伊尔迷在三年间从最初的好奇到反复出现的无趣，找寻不到的失望再到无法忘却的烦闷之间不停纠结着，可是一天又一天，他变得憎恶她，想着有一天如果见到她，他一定要杀掉这个影响他的人，可讽刺的是他的记忆深处根本没有这个人，即便使用念针刺激脑部也无法记得她。
　　她，真的存在吗？
　　否定她的存在，却令他心痛无比。
　　马哈爷爷，她会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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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靠着的两个人，在她们身上一直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绿色的光芒，比其他飘散在她们周围的光点大很多，起码她们两个一直保持着人形。
　　突然，菲尔娜感应到了什么，睁开了那双迷人的紫色眼睛，她站了起来，注视着一个越来越近的人。
　　丽雅站在了菲尔娜的身后，同样期待地望着那个绿色身形走近。虽然没见过他，但看到菲尔娜激动的眉目，她知道那个人就是马哈。
　　菲尔娜欢快地奔到他的身旁，投入他的怀抱。丽雅羡慕的看着，迟来的相聚，菲尔娜的努力没有白费，起码他们之间会有一个未来。未来的他们一定能紧紧相守在一起，不辜负今世的遗憾和努力。
　　然后，菲尔娜和马哈也会消失在这个空间里，这里终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马哈的灵魂散发着夺目的光芒，短时间内应该是不受这个空间的影响。他对着丽雅微微颔首，同样他也没有认出丽雅，只是依据菲尔娜在她身边而判断出来的。
　　“丽雅，三年不见了。”
　　“好久不见，马哈。”停顿了几秒后，“伊尔迷还好吗？”
　　还记得她吗？这句话丽雅没问。和菲尔娜陪伴了三年，她只是想在马哈来的那一刻问一句伊尔迷，她也想像菲尔娜等马哈一样等他，可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他会像马哈一样吗？！
　　绝望在这一瞬间抓住了丽雅，她周身的光芒变得摇摆不定，无法和之前的明亮相提并论，谁也没有注意到。可是虚空暗夜中，却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这一切。
　　“伊尔迷过的不错。”起码活的有点人样了，不再像个木偶一样，看到他暴躁的一面也挺有趣的。
　　“那就好……”
　　“丽雅，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似乎还记得你！”马哈开始将这三年发生的一点一滴告诉丽雅，他看的出丽雅期望他多说些伊尔迷的事情。
　　他和她是两条平行线，不能重逢，却依旧努力地想要有交集。明明世上所有人都忘记丽雅了，可他还在内心深处保留了她的存在。这个可悲又可怜的曾孙啊！
　　马哈的话就像一记定心针穿胸而过，驱散了所有的绝望。丽雅的眼睛波光潋滟，满是浓浓的欣慰和情意。
　　“伊尔迷，我想见他！”
　　丽雅双手握拳，伴着滴落面颊的泪珠，话落之际，她全身迸射出刺目的光线，照耀了整个黑色空间。不再是绿色的光芒，而是璀璨夺目的白色光线。
　　马哈和菲尔娜双双闭眼，以躲开那仿佛能刺瞎双眸的光芒，等再睁眼时，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了。两人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左右环顾一圈后始终见不到丽雅，只剩下点点绿色的光芒穿梭其间。
　　“果然还是困不住她。”虚空中，显出了穿着斗篷的身形，主宰这个世界的“神”。
　　菲尔娜拉着马哈朝像那虚空中的身影鞠躬致意，这次不同，他不在漂浮空中而是实实在在的站在了菲尔娜的面前，直至越过她，伸手托起了那些点点绿色的光芒。
　　“大人，丽雅她？”
　　那个人回头望了菲尔娜一眼，平视的目光中，那深沉的斗篷也遮掩不住，菲尔娜吃惊至极，连嘴也合不上。因为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三年间时时刻刻都能看到的精致脸孔。
　　“丽雅！”
　　一直认定的他原来是“她”！
　　她除下了斗篷，优雅地站在那，可是菲尔娜却觉得自己和她仿佛有着跨越天河的距离，似近又远，碰触不得。她的目光比丽雅深沉，比丽雅悠远，仿佛在遥望着看不见的丝线。但是丽雅比她更真实，更充满着人性。
　　“带着斗篷，只是不想她看到我的样貌罢了。”她缓缓的说着，解了菲尔娜的疑惑之感。但是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马哈身上。都是因为他，丽雅才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虽然懊恼，但是天命注定，她已经干涉不了她了，只希望在那个世界丽雅能幸福，能解脱，能轮回后世——
　　“丽雅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人的理解范畴。马哈和菲尔娜同时向她问道。
　　“只是一个孤独的灵魂，一个很可能会打破这个空间平衡的灵魂。”她的力量来源于自己，她贪婪地吸收着这个空间相同的灵魂，成就了今天的丽雅。几万年来，她非但不受这个世界的影响，反而愈来愈强。不能任其发展下去，所以自己给予她们回归现世的机会，指望在现世中能消弭这份孤独，直到她自己愿意走入轮回之中。可惜事态的发展不受自己的控制，她回来后依然带着那无尽的孤独归来。既然现世之行失败，本打算将她困在这方天地之中，花费更久的时间让她淡忘这份孤独。
　　然而这次竟然依靠她本人所拥有的力量冲回现世，自己还是看错了，现世之行其实早已经消弭了她的孤独，而是她又生出了新的渴望。现在自己只期望她的这份渴望能在今世得到满足。
　　“丽雅她已经回到现世了。”说完这些，如同来时般神秘，她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菲尔娜靠着马哈，她已经不知道如何表述听到的一切。但她和马哈都有同一个心愿，希望他们两个能幸福相守。
　　“马哈大人，我们再多留一会吧，说不定还能遇到好玩的事！”菲尔娜在马哈面前总保持着俏皮的一面。
　　“好啊！”马哈满满的宠溺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