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荼》河草今

7、相潜不如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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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除却飞速将车驶回家和重复拨同一个号码。他突然发现，对这

　　个自己禁锢的女学生，他的所知，竟是如此贫乏。

　　汽车一路飞驰，邵时澈的心里忽而恍惚，仿佛自己又回到两年前，将她气走之后，疯狂的寻找。

　　而这次的心情似乎是不同了，是因为知道她不会出事，还是对她不甚了解导致的过度把握？

　　大脑里飞速转着的，都是过去熟悉的思维逻辑。所以当他又一次将车开到过去她爱去的海边时，

　　他出乎意料地大笑起来。

　　邵时澈啊邵时澈，原来你也不过如此。难道她对你下的蛊还不够久，不够痛么！为什么要死死记

　　着她！

　　他打开车门，笔直冲向海里。耳边往昔嬉闹的片段恍如昨日，而现在冰冷的海水告诉他现实的残

　　酷。是啊，他所谓爱着的秦艾沅早已在那个被背叛和仇恨燃烧的夜晚里付之一炬，如今的秦艾

　　沅，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清晰的认知甚于冰冷的海水，割痛他的五脏六腑。他扯扯嘴角，最后还是选择溺在水里，随波逐

　　流。

　　他的脚步渐渐深入海里，净蓝的衬衣融在海水里，让人几乎分辨不清他是否真的存在。

　　“老师？”，一个慌张的声音，卤莽却又奇迹地冲进他耳里。

　　天空似乎裂开一道口气，有光渗进。

　　他不敢回头，麻木向前，害怕之前听到的又是幻觉。

　　“邵时澈！你给我停下！”，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秦艾沅还来不及顾及之前对他的尴尬难处，此

　　刻却是真实地害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便飞快地也冲进海里。

　　手腕上传来真实的触感，女子一头卷发，大眼里充斥着猩红，责骂声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你

　　这算什么？！以自杀保清白？”

　　邵时澈转身面对她，嗤笑，“我有做过任何自毁清欲的事吗？”而心里，却早是波涛汹涌。

　　“我不管！反正正常人不会跑海里去！先出来！”

　　她二话不说，扯着他便往外拉，他亦不言语，听之任之。

　　“为什么关机？”

　　邵时澈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背后的他情绪如何。

　　“不想接电话。”

　　秦艾沅闷声回答，果然自己还是厚脸党，这样都能让她过渡了。

　　“那为什么要干涉我。”

　　“邵老师，你十万个为什么念多了。”

　　感觉到身后人的停顿，她奇怪地转身，此时的邵时澈虽十分狼狈，但那淡漠的气质愣是掩盖不

　　住，从他周身袭卷而来。

　　秦艾沅刚想开口，他已挣开她抓着的手，恢复到了早晨那个阴晴不定的澈大。

　　她觉得好笑，便双手环胸，用谈判地语气道，“虽然早上我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但救你一

　　命可否算扯平？”

　　邵时澈勾勾嘴角，眼底一片未解的潮润，渐渐逼近眼前自说自话的秦艾沅，调侃，

　　“你侵犯过我，我再以眼还眼一次可否算扯平？”

　　不及她反应，他的唇已覆上来，冰冰的，带着夏日海边的濡湿气味，诱惑了她的神经，甚至连他

　　已侵入她的口内，都被她屏蔽掉了。

　　************************回忆**************

　　“澈，亲我下。”，她嘟着嘴，唇线抿直了，诱他亲吻。他抵了抵鼻上的框架，冷声，“秦三

　　世。”

　　“好了拉，知道你忙，你忙忙忙。”，她不开心地起身，便故作气愤地出门去了，出门前还不忘

　　看他伏在案前忙碌的身影，沮丧地撇嘴。

　　“你...你....”，她红着脸急忙推开面前的邵时澈，什么谈判，什么尊严早在前面的销魂一吻

　　里被磨灭光了。

　　而肇事者已经不冷不热地笑着，削尖的下巴习惯性地微扬着，薄薄的唇上还隐约可见她淡粉的唇

　　膏，这一切，都足以让她发疯。

　　“邵时澈！你！”，她一个拳头便要砸向他，他稳稳接住，不温不火地说，“你尚且拳脚相加，

　　我又该如何‘回报’你呢？秦同学？”

　　大眼瞪小眼，半晌，她一字一顿道，“你，无，耻。”

　　他松手，大跨步向车子走去，悠悠的声音揉进风里飘进她耳里，“谢谢夸奖。”

　　某秦吐血。

　　——邵馆——

　　车子驶进那片郊区，仅仅几夜便让秦艾沅有了奇异的熟悉感。啊！真不是个好现象。

　　“晚上吃什么？”，秦艾沅试探性地侧头问身边正直视前方开车的人。

　　“你做，当然你的事。”，邵时澈眼不抬一下，压根不在乎这个问题。

　　“这可你说的。”，黑眸里狡黠之光一闪而过。

　　看着面前两大盘水果沙拉，邵时澈终于对秦艾沅露出除嫌恶之外的另一神情：鄙视。

　　他拉开凳子，坐了下来，秦艾沅见势也快速坐好。

　　看他拿起勺子后，她才放心地吃了起来。她刚嚼吧没几下，就听下对面的人放下勺子的声音，眼

　　神犀利地盯着她问，“你减肥？”

　　“是的，老师。”，不愧是邵时澈老师大人，居然尝一口便知道是脱脂沙拉。（什么逻辑！）

　　只见邵时澈飞快夺过座机，拨了一串号码后，便听他道，“送一餐PIZZA过来，要加底的。”

　　秦艾沅一愣，传说中的，潜规则的交换利益？

　　那头，邵时澈放下座机，起身，温和说，“你先吃着，我等着。”

　　这话让自作多情的秦小姐听来便是：你别饿到了，先吃会填肚子。我等送来就拿给你。

　　不愧是有钱人订的PIZZA，没十分钟便送来了，邵时澈慢腾腾地走去开门，拿了单子后飞快签下

　　名字后，便关上门，拎着盒子向她走来。

　　一切正如秦小姐想象中进行得有条不紊的时候，邵某人一句简短的要求浇灭了秦小姐刚冒出的那

　　么点小心思：“给我切好送进来。”

　　压迫强大！

　　——周一——

　　过了一个滋润的周末，姚美心情颇好地凑近秦艾沅，道，“和邵老师的周末过得如何？”

　　秦艾沅撇嘴，这人比人真气死人。合着她正被那更年期老师折磨之时，这姚妮子准不知在哪块和

　　郁医生逍遥快活呢。想到这儿，她不禁捏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我已经快被他榨得只剩皮包骨头了！你不知道那个表里不一的什么狗屁邵时

　　澈，根本就是那五六十年代没被灭光的土地大资本家！那压榨劳动力的手段不是

　　一般的快狠准！！”

　　那强烈的气场让周围路过的甲乙丙丁都纷纷侧目，“邵老师这么厉害？”，姚美好奇地挑眉，小

　　脸出现可疑的红晕。

　　秦艾沅冲天翻了个白眼，这小妮子整天脑瓜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没好气道，“真抱歉，跟你YY

　　的，南辕北辙！”

　　话音未落，秦艾沅已被背后一个极大的力搂进怀里，头上放还传来揶揄的调侃声，

　　“秦小姐，好久不见。”

　　对面的姚美面露艳羡，似乎有种“怎么好货色都让你抢了”的埋怨。

　　秦艾沅赶忙抽出身来，倒退几步，镇定下来，待看清面前的人时，才偏头嗔怪道，

　　“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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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惊讶地转身，刚刚说话的人像是蒸发了。办公桌前，依然是那个冷漠的侧影，但她知道，朦胧

　　中，有什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