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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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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中,和泉守兼定撑着一把伞,在人迹稀少的大街上走着。
雨连续下了好几天,这种天气最适合呆在家里,炉子上煮着茶,邀三两好友,风雅如歌仙兼定翻翻和歌,下下棋;糙点儿的,也可以扔扔骰子,打打牌,听着雨声谈谈过去和未来。
不管怎样都比出门好。
不过和泉守也并没有什么怨言,他本来也是在「扔骰子打牌」的行列中,只不过愿赌服输,被罚出门买烧鸡。
雨很大,长街上行人愈发地稀少。因为雨云而导致的阴暗让人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和泉守揣着怀里的烧鸡,加快了脚步。
然后“彭”地撞上了一个人。
不是和泉守不看路,实在是雨的原因。从天而降的水流溅起连片的雾气,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朦胧中,视线所至只有五步。他一叠声地道歉,却见对方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性,穿着一身白衣,此刻被雨水淋的湿透了,几乎是透明着贴在身上。黑色的长发也是湿漉漉的,看起来狼狈不堪。
这是谁家的姑娘?和泉守有些疑惑,万屋所在的大街基本只有审神者和刀剑会来,她是迷路了的审神者吗?
女性微微摇了摇头,大概是接受了他的道歉,稍微往旁边挪了挪。
大雨中她的面容苍白而疲惫,仿佛被暴雨打湿的花朵,楚楚动人。
“你是哪家的审神者?”和泉守问道。
这太奇怪了。这种恶劣的天气,一个人流落在暴雨的街头,还是个姑娘。她又穿的这么少,即使快要夏天了,也会病倒的。
女子没有回话,空洞的目光穿过雨幕,看向某个不知名的方向。那种呆滞木讷的眼神,倒是有几分痴情的意思。和泉守灵机一动,莫不是失恋了?
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应该就是失恋了没错!所以才会在这样的天气一个人跑出来淋雨,顺便黯然神伤一下。佩服于自己的帅气和机智,和泉守把自己的伞往女子手里一塞:“嘛,就是思念恋人也要注意身体啊!这伞不用还了,我先走了!”
然后就抱紧了怀里的烧鸡,三步一跳地跑去了长街尽头,本丸传送阵的方向。
拯救了失足少女,今天的兼桑也很帅气呢!
第三天,雨停了。
久违的阳光普照本丸,大家纷纷把被子、褥子什么的取出来晾晒。本丸的付丧神是按照刀种来分配卧室的,两人一间,加州清光和室友大和守安定一起,合力把被子褥子扛出房间,摊开到竹竿上晾晒。
“潮了这么多天,赶紧晒得干干的~”清光心情很好地看着被子们,张开双臂拥抱阳光。
“生锈的刀可就不利落了呢。”难得,大和守对他的想法竟然颇为赞同。
“哇!”这时隔壁的卧室传来一声惊叹,“兼桑!你房间都长蘑菇了!!”
是堀川国广的声音,同为土方岁三的佩刀他与和泉守的关系非常要好,常常会跑过来帮忙,今天也不例外呢……等等,他说什么?
清光和安定立刻好奇地跑过去,探头进房间看。只见堀川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咋舌,而他旁边的和泉守兼定则十分纳闷:“这是什么时候长的?”
清光看着角落里一丛灰白色的蘑菇,目瞪口呆:“哇…真的是蘑菇诶?”
虽说和泉守也不是特别讲究的刀,但是房间能乱到长蘑菇的程度也未免有些夸张了。清光和安定脱了木屐,穿着白袜踩上房间的疊席……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好重的潮气。疊席踩下去,感觉都能渗出水来。
大家都是一样的天气,他这里怎么就潮成了这个样子?
“我说,兼桑,”堀川显然也有些担心,“你要不要向主君申请一下,换一个房间?这里未免也太潮湿了。”
他们都是刀剑的付丧神,钢铁所制的刀身最怕潮湿,会让锋刃锈蚀。然而和泉守兼定有些犹豫:“还是不要吧…这种小事,不太好麻烦主上。”
主要是跟审神者不熟。
“或者,和泉守君来我们这里暂住一下?”清光提议道,“这个房间肯定不能继续住了,好在你没有室友,我们三个人住几天也不会挤。”
“可以哦。”安定点头,“先让它晾着通通风,等干了再搬回去。”
和泉守想了想,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点头答应了。
另一边,审神者书房,来到了一位久违的客人。
狐之助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审神者面前,用两只短短的前爪捧着茶杯喝水,然后蹭了蹭嘴:“微生小姐过得还好吗?”
看来阴阳师就是不一般啊,这已经住了快一个月了依旧活蹦乱跳的!记得以前的几位审神者,那可是个个面无人色,哭天喊地地要离开。
“本丸里有超级可怕的怪物”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有嘛。实在要说,付丧神不也是妖怪的一种么?狐之助摇摇头,大惊小怪啊大惊小怪!
“挺好的。”笹森缘的膝盖上伏着一只白色的小狐狸,歪着脑袋打量着它的同类,也就是对面的狐之助。笹森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白,简单好记,虽然土包子了点儿,但谁让她懒得想呢。
“那就好。”狐之助笑的两只狐狸眼睛都眯起来了,四下打量一圈,没有它害怕的那个人影,于是更开心了,“江雪殿不在吗?”
“江雪出阵去了。”笹森缘回答道。自从她来到本丸,江雪左文字就和本丸里所有其他的刀剑一样生活,出阵远征内番,见到的时间反而变少了。不过看起来江雪也挺高兴见到自己的兄弟,笹森缘对于这方面还是满意的。
“哈哈哈,好好好,那就好。”狐之助开心啊,最大的煞神出门了!它飞速用小短腿摸出来一张告示单,拍到笹森缘面前,感觉呼吸都更加自由了,“呐,微生小姐,这是政府的最新指示!”
笹森缘拿起来阅读。
说实话,每次看到她遮着眼睛看文件的样子感觉还蛮微妙的。
“地下城吗?”审神者有些困惑的样子,“一定要去?”
“至于这个问题,”狐之助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机智,摇头晃脑地说,“在下认为,您可以先询问本丸的一期一振后再做决定。”
“这样啊。”笹森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站起身,显然是准备按狐之助说的那样去找一期。然而才走了两步,她突然想起来什么,打开内外间的隔门,“宗三,麻烦你帮我送一下客人。”
“好的。”随着温和好听的男声,近侍走进门来。
沉浸在愉悦之中的狐之助感觉这声音是如此地悦耳……等等,她刚刚叫谁来着?
下一秒,它就发现眼前的天地整个倒转,宗三左文字笑眯眯的脸在面前放大:“客人,请走好。”
等等等等等一下!!!我怎么好像觉得要走上黄泉路!
伴随着狐之助的惨叫,一个不明黄色物体从审神者书房的窗户飞了出去,消失在天际。
笹森缘不喜欢任何没有预约的突发事件,因为这会打乱她安排得满满当当严谨细致的作息表,让她在接下来的一天都处于「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惶恐之中。比如狐之助的来访,以及它带来的消息,都让她非常不安。
但多年的教育让她并不会把这种不安表现在脸上,所以此时的审神者坐在一期一振和一大群粟田口们对面,平静地等对面说话。
“主君,我请求去找我的弟弟。”笹森缘正神游物外,一期一振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重复一遍,我请求去找我的弟弟。”
“是信浓哦?”
“信浓也来了呢!又可以多一个兄弟啦~”
“小判,好多小判…”
这是短刀们的窃窃私语。
“我知道了…你需要什么装备吗?”笹森缘很不习惯同时面对这么多人,真是坐如针毡。她想着所有需要咨询的问题,一鼓作气全部问出来:“还有就是,要什么样的队伍配置,大概需要多少资源,之类。我是第一次当审神者,不是很清楚这些……”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加州清光躺在白天晒得暖暖的被窝里,舒服得动都不想动。刀剑们的房间都比较宽敞,加一床被褥也并不会拥挤,和泉守兼定就睡在他旁边,已经可以听见轻微的鼾声。
清光闭着眼睛,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直到被冻醒。
明明是今天才晒好的被子,盖在身上却好像吸饱了水,铅块一样沉重。清光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瞥见窗口透过熹微的天光,感觉全身都是冰冷而潮湿的。半梦半醒间他一脚蹬开了被子,几滴水珠溅到脸上,加州清光一个激灵,清醒了。
这是什么鬼?他瞪着眼睛,天花板在滴水?
“…清光?”旁边的安定也醒了,声音迷迷糊糊的,“你也醒啦…好冷…”
是啊,好冷。明明是春末夏初的天气,却因为房间里的潮气,冷的好像掉进了冰窟。清光摸了摸自己的被子,头皮瞬间炸了。
全是水!
哪个王八蛋干的?!
他下意识就觉得是室友,回头一看,大和守安定的被子和自己的如出一辙,也浸透了冰凉的水,原本浅色的花纹被晕得一片深蓝。
他拧了拧身上湿透的睡衣,感觉像在梦境中一样不可思议。三更半夜的,他和安定的被子都被莫名其妙地泼了水,谁会这么无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