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R王子与灰姑娘》稣是

13、第十三章

　　黄莺莺在自助咖啡机前冲泡了两杯加奶的咖啡，全放在一只托盘里，刚欲端走，总机电话骤响，她走过去接起，嗯了两声，就放下了电话，然后朝工作区喊道：“晓宛，帮个忙。”

　　孙晓宛被召唤过去，原来外面有人急找黄莺莺。黄莺莺让孙晓宛帮忙把咖啡送到会议室，说完，黄莺莺就离开了。

　　孙晓宛端起托盘，慢慢走到会议室门口，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里面传来林立航深沉的声音。

　　孙晓宛推开门，缓缓走入会议室，见林立航和戴眼镜的男人随意地坐在会议桌的两端，眼镜男见有人进来，急忙放下他翘起的二郎腿。那精致玲珑的女孩正站在窗前朝外看，见孙晓宛进来，也转过了身子，朝桌前走来。

　　林立航有些意外，他看到的不是黄莺莺，却是孙晓宛，问道：“黄莺莺呢？”

　　孙晓宛微笑着把手里的托盘放到会议桌上，抬头看了眼林立航，应道：“有人找她，我替她送来了。”孙晓宛用两手托起一只咖啡杯，恭敬地递到吴杰的眼前，吴杰见是一位美女亲自递给自己的，心情大好，笑眯眯地接了过来，一个劲夸赞道：“立航，你这里服务好啊，比外面咖啡馆和茶楼都上档次。”

　　孙晓宛并不知这是调侃自己的话，依然面带微笑，刚要把另只杯子递给王佳怡，却听到她冷言道：“多谢，不用了，我自己来。”

　　孙晓宛已完成了使命，拿起桌上的托盘转身要走，王佳怡挑眉问道：“等一下，这咖啡里加牛奶了吗？”

　　咖啡并不是孙晓宛冲泡的，她也不很确定，稍有迟疑，她记得咖啡机里的默认设置就是加奶，所以点点头，温言称是。

　　“那我不喝了，你拿走吧。”王佳怡语气干脆，令孙晓宛始料不及，但她马上调整：“那我再冲一杯不加奶的吧。”

　　“算了，我不喝了，我不渴。”王佳怡拒绝道。

　　孙晓宛不知所措地看向林立航，林立航走过来把给王佳怡的咖啡递给了孙晓宛，醇厚而温和道：“你拿回去自己喝吧。”

　　孙晓宛松弛了下来，对林立航笑了一下，接过杯子，走出了会议室。

　　吴杰品了口咖啡，目光炯亮，意犹未尽道：“有味道啊。”

　　林立航说：“我们是创业公司，没特别预算弄高大上的设备，这咖啡自动贩卖机就是马路上平常的品牌，估计咖啡豆也很稀松，我是不喝的，佳怡可能更喝不惯。”

　　王佳怡听林立航的话很是受用，勾起嘴笑了。

　　“此言差矣，我说的有味，并不仅指咖啡豆的味道，你公司里的前台妹子实在是极品，别有风韵。”吴杰侃侃而谈。

　　林立航笑骂道：“滚犊子，刚那个不是前台，你个色胚子。”

　　“哦？那是做什么的？”吴杰颇有兴趣问道。

　　“我们公司人少，一人身兼数职，刚行政不在，让设计师把咖啡送来了。”林立航解释道。

　　吴杰两眼放光：“怪不得，身上有说不出的艺术气息，这姑娘给你们端茶倒水，真是遭禁了。”

　　林立航回想刚才孙晓宛持杯的姿态，身段的确优美韵致，再加上她恰到好处的笑容，给人一种端丽文雅的感觉，他不置可否，润泽的唇角上翘起来。

　　“给兄弟介绍下吧？”吴杰神色认真起来，这令林立航极为反感，骂道：“滚吧，我这儿是正儿八经的科技公司，不是娱乐公司，更不是勾栏瓦舍。给你脸，劳驾人家给你倒杯咖啡，少在这里装金主。”

　　吴杰没想到竟惹恼了林立航，立即服软：“得，得，得，还不是惦记你，寻思你快开不了张了，介绍真正的金主给你，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林立航一听要介绍投资人给他，即刻冷静下来，他敏锐地看向王佳怡，发愣了一瞬，然后嘴角重又勾笑：“不会是佳怡吧？”

　　“怎么不是？前两天和佳怡说了你的情况，她说要过来看看你，今天我们就来了。”吴杰硬气道。

　　林立航不可置信道：“真的啊？没想到佳怡对我这个项目感兴趣啊，不过我昨天刚和金主签约了。”

　　王佳怡脸上闪过一丝遗憾，好奇问道：“哪家公司投资你们了？”

　　“红松资本。”林立航答道。

　　王佳怡轻点了下头：“哦，有听过这家公司，也就近两年刚开始投资项目，不过听说很有实力。既然你已经度过难关，我们也就放心了。”王佳怡语气显得颇为仗义。

　　林立航看向王佳怡，心里倍感温暖，突然高兴道：“谢谢你们，关键时刻想着拉哥们一把，那必定是朋友，今天中午我请你俩吃饭。”

　　吴杰说这才对嘛，朋友就是两肋插刀，礼尚往来。

　　王佳怡欣然接受。

　　三人说笑着走出了会议室。

　　办公区里一片沉静，大家正专心工作着。

　　孙晓宛盯着屏幕修改视频的细节，耳边响起说话声，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到那三人正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均看了她一眼，她即刻礼貌地朝他们点了下头。

　　吴杰眉开眼笑地回敬了她一记摆手，林立航有些看不过，直接在后面推着吴杰的后腰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

　　下午二点钟，林立航回了公司，走到办公区道：“咱们现在开个会吧。”

　　二分钟后，所以有人都聚在了会议室。

　　林立航从椅子里站起，在墙上白板下的滑道里找出一只马克笔，他在白板上重重地写下昨天的日期——7/15，然后问大家知道这是什么日子。

　　孙晓宛只记得七月初她刚从大学正式毕业，至于昨天有什么特殊含义，她不太清楚。

　　“昨天咱们去南山郊野公园了啊。”齐天星摸着头有些莫名其妙。

　　其他人也一脸懵地看着林立航。

　　林立航不再卖关子，直言道：“可能你们有人知道，最近我们的投资商易主了，昨天上午我与新投资人签约了。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有了新的发展目标和计划，项目从今天重新起航，让我们为新的目标，砥砺前行！”林立航目光熠熠闪动，显得热血澎湃，大家深有触动，纷纷攥起了拳头，似乎准备要撸胳膊大干一场。

　　周文涛突然问道：“新投资商的目标是什么？”

　　“希望我们在未来半年里拿出第二代头显产品，并且能成功推向市场。”林立航开诚布公道。

　　“推出二代产品应该不难，关键是投向市场的成功率，这个就不好说了。”周文涛稍显犹疑。

　　“那必须成功，不成功则成仁，我们别无选择。如果二代产品不成功，估计投资商就不会投资第二轮了。”林立航凛然道，转而鼓舞士气道，“我们必须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做我们的二代产品，不要害怕失败，也不要想后果，未来半年，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林立航的眼光里充满了坚毅的果决，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般重新蓄力，准备起航。

　　林立航让周文涛拟定项目计划时间表，细化到具体日期，要求方力诚，尽快把硬件研发的功能和规格罗列出来，赵俊哲负责软件控制系统的开发，齐天星需要准备演示内容的开发和接口对接。

　　最后，林立航看着孙晓宛，顿了片刻，显得尤为重视，开口道：“晓宛，你的工作是重中之重，我们的产品以实物的形态出现在用户的眼前，它是否能提供给用户良好的使用体验，很大程度取决于你的才华和本领了。”

　　孙晓宛内心一颤，深感压力山大，她明白林立航是说二代产品的工业设计要由她来完成，她脸色有些发白，强做镇定道：“嗯，我会尽力的。”

　　林立航脸色倏然严肃了：“尽力不够，我要的是结果，我要一个完美的设计，以后不准再说‘我尽力了’，因为这么说就不负责任，你根本没给我任何实质性的承诺，我要你具体的承诺。”

　　孙晓宛又看到了那个“阎罗”附体的林立航，她简直无法反驳他，先是不断点头称是，终于忍不住，发自内附道：“我必须不断地学习和努力，更要严厉地挑战自我，才可能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言毕，孙晓宛垂下她纤长的眼睫，等待着林立航暴风骤雨式的反击。

　　林立航盯着林晓宛执拗的脸，半晌无言，会议室安静得出奇，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孙晓宛第一次与林立航在对峙中的顶嘴，她的小心脏突突地跳，但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在沉默中爆发了，并没什么后悔的。

　　林立航从孙晓宛的脸上撤开了他咄咄逼人的视线，随即缓和了语气：“你先和力诚讨论下基本功能构造和适用的材料，务必尽早提供第一个工业设计版本。”

　　孙晓宛心情忐忑，因为新的任务难度之艰巨，是她从未遇到过的，国内外各大厂商已经推广了众多款VR头显，她一个区区刚毕业的学生要设计出抓人眼球，具有良好使用体验，并且能在这激烈的市场上独具特色的产品，这难度可想而知。

　　孙晓宛觉得只有背水一战了，根本没空想自己到底行不行，现在是行也得做，不行也得干……靠！直接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