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哀帝传》黄粱愚梦

3、刘欣朝堂雄辩群臣终得董贤相见

　　今日的京都下起了暴雨，明明是夏日，却冷的入骨。“皇上，您快快把衣服穿上吧，只穿一件寝衣冻坏了身子，奴才的脑袋可就要不得了”小顺子拿着拂尘看着刘欣在紫宸殿只穿一件寝衣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就觉得头痛，皇帝如此少年心性还不听劝，竟给他一种早晚有一天他的脑袋就要搬家的感觉。
　　“朕让你查的人，查到了么”这话并非刘欣看着他说的，却让他觉得比刘欣之前威胁他的任何话都要害怕，他知道，他如果回答不好，怕是等不过来日，他脑袋即刻就要搬家，想到这，小顺子背上覆了一层冷汗，连忙低着头大声的说道“启禀皇上，奴才已经找到您说的舍人董贤，他如今还是赋闲，未有官职，他的父亲是礼部侍郎”
　　刘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在期待着，期待下次的遇见。人总是奇怪的，明明还未说过几句话，只是遇见，只是知道对方的身份，却连下次下下次甚至一辈子要做的事要说的话都想好了。
　　刘欣想的出神，连屋子里还站着一个人都不知，小顺子也看的惊讶皇上自登基以来从未笑过，只是一副冷脸或者是在朝堂上的假笑，刘欣本就生的俊美，假笑却也能给人亲切的感觉，可总是冷冰冰的，但是今天的皇上，真的笑起来，眼角弯弯，嘴角上扬，嘴边的酒窝也甚是好看，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少年想到自己心爱的姑娘。“还傻站着干什么？没有事的话就下去吧”小顺子一愣，他没想到皇上转变的如此之快，却又怕皇上责备惩罚，便赶紧跪下说“嗻，奴才这就滚下去，天气天凉，皇上您还要多穿件衣服才是，奴才就在外面，皇上有事尽管吩咐奴才好了”“下去吧，有事朕自然叫你了”“奴才告退”
　　此夜暴雨倾盆，也浇不灭刘欣心里的火，红烛摇曳，也熄不灭他心里的光。想到明日朝堂便可相见，刘欣就止不住的想笑，刘欣躺在卧榻上，便觉得此夜好长，他心里清楚，睡着了睁开眼就是天亮，可就是翻来覆去的在心里一遍遍练习明天见到董贤要说的话，要做的事，越想越难熬，大抵是这些年的寂寞，让他分外的想现在就出宫找董贤，私奔，不从，强抢。刘欣想到这里，就觉得董贤大概会誓死不从，生气的脸上还带有红晕，但是自己是皇帝，董贤却又不敢违背圣意，会一直劝自己，可明明他是最讨厌人劝他的，董贤一劝，他就越发想要他说更多，再多，他都愿意听。
　　“启禀皇上，上早朝奴才给您更衣来了”小顺子说完这话刚抬起头就看见刘欣衣冠整齐的向他走来，刘欣说“走吧，上朝”，小顺子原地石化，这皇上怎如此特立独行，连衣服都要自己穿，“你没耳朵？”刘欣不轻不重的说了这句，站在门口盯着他，小顺子觉得皇上大概是又恢复之前的样子了，便一刻不敢多留“奴才有罪，请皇上责罚”刘欣心里只想马上上朝见到董贤，怎有时间看他自己责罚自己，冷哼了一声“蠢货，没人愿意看你在这打自己，快走，再不走，你便不用来伺候朕了”“奴才这就来”
　　朝堂上
　　刘欣信步登上龙椅，俯视文武百官，不说一句话，刘欣看了很久，跪着的文武百官不敢抬头，忍不住在私下窃窃私语“皇上这是看什么呢”“不知道啊 好像在找什么人”不知不觉，下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这正合刘欣的心意，只要他可以让文武百官在朝堂上犯错，他就立刻把那人撤职，让董贤顶上，只要董贤想要，他还可以再提拔，刘欣越想越开心，但是又怕太后看见，便轻咳一声说到“诸位爱卿可以平身了”“谢皇上”“诸位爱卿刚才是在下面议论什么呢？好生热闹啊，让朕也听听”下面的大臣自是知道皇上的意思，却也无人敢上前承认罪过，毕竟这登上朝堂属实不易，爬上来难掉下去容易，谁也不肯松手，哪怕死，也要耗死在这官位上。“原来所谓文武百官也就这样啊，连朕说的话都听不明白，好，如果诸位爱卿还听不懂的话，那朕觉得这朝堂上不必再留住诸位爱卿了，诸位爱卿已老，明日举行科举”“皇上，这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为什么万万不可”“如果皇上登基，山河还未稳定，剑南又生事变，皇上如若换掉我们这些两朝元老，怕是新的人上任，只是纸上谈兵罢了”很好，充满威胁的话让刘欣更高兴更满意了“那好，你既这样说，那朕便让你看看究竟谁才是纸上谈兵，小顺子，这位爱卿是谁，所属何处？”“皇上你!”“嗯？怎么了？朕怎么了让你如此气愤，爱卿可要好好和朕说说，朕一定虚心改过”小顺子怕是知道这位皇帝是多腹黑了，聪明又腹黑，台下站着的若是他，便是要活活的被皇上气死，还能站在这朝堂上，这人的脸皮也真是厚，“回皇上，这位是户部尚书孙毅”“哦，没听过”孙毅浑身发抖，周围的百官不与孙毅对视，但是讥笑却从不停止，孙毅他好歹也是先皇亲命的近臣，他一个刚刚登基的小皇帝怎敢如此羞辱他!“回皇上，既皇上不知臣，那臣请皇上放臣还乡，臣无需再在这朝堂之上挨小人耻笑!”小人？刘欣心里自是知道他得罪了孙毅，也知道他在借着由头骂自己，但是那又何妨，骂吧，越骂刘欣越开心，刘欣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是笑眼盈盈的说“爱卿切莫生气，想必大家也并非恶意，爱卿再三思一下”“孙毅，皇上给你台阶了，你还不踩着下？”是谁？是谁要来坏了他的好事!刘欣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就听见太后冷冷的说了这句话，对，这朝堂上都是母后的人，她怎可轻易顺我心，刘欣不语，孙毅仍旧气急败坏的说道“臣已58岁，早已不如后辈，皇上不必留臣，太后也切莫挂怀，如果有需要，臣自会请求再任”刘欣觉得这个孙毅有趣的很，还想再回来，年龄这么大还要对他发小孩子脾气，刘欣快意的说道“既然如此，小顺子，等会下朝的时候送送孙大臣，户部尚书的位置也不能空缺，新进的赋闲中，有个名叫董贤的人朕觉得不错，户部尚书就由董贤担任吧”眼看台下还有人要启奏，刘欣充耳不闻的对太后说道“母后，朕养心殿还有折子要处理，今日早朝就上到这吧，小福子，送母后回宫吧”刘欣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后如此精明之人怎么可能听不懂，太后说“皇帝有心了”“既然如此，众爱卿，退朝吧，小顺子，把新上任的董尚书叫到养心殿，然后，送孙毅大臣回乡！”“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