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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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对不对？我想这位小姐应该已经心有所属了。“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同时坚实的手臂狠狠地抓住了汤姆靠近的胳膊。
凯特因为恐惧和生气紧闭着的噙着泪水的双眼突然睁开，因为那是莱姆斯的声音。她一下子上前抱住了莱姆斯，在他的衬衫上微微蹭着。这阻隔了他抓的手臂，他把手一松，汤姆从他的手中逃脱了。他晃动着酸痛的手臂，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莱姆斯，骂了一句脏话走了。
“这位小姐，不能因为我才走了几天就这样啊。”他微微拍了一下她的头，把她从自己的身体上拿开。
凯特好像也突然意识到什么，羞红了脸。但她转念又想，问到：“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我是说，谢谢你。”
“没什么，我刚到，只是你刚才闭着眼，没有看到而已。“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手绢，递给她，“好些了么？要不要去逛逛或者是吃点东西，反正太阳也快下山了，该回去了。”他的声音没有向刚才对汤姆说的那句话那样凶狠，而是很轻柔，像是融化的糖浆灌到心中。
凯特忙着生气，忙着恐慌，忙着惊奇，还没有来得及忙着开心。她很开心听到莱姆斯的声音，看到莱姆斯站在她的面前。她一下子开心起来，破涕为笑，说：“你就是这么安慰别人的么？呆板没有新意？”
莱姆斯仿佛思索了一会儿，微微皱着眉头说：“这个还得你来教，凯特。”
凯特感觉他在叫她的名字的那一刻停止了呼吸，心怦怦地乱跳。
这是表白么？
“那我勉为其难，先陪你去吃点东西，逛一逛。”凯特假装轻松地说。
“好！”莱姆斯开心地笑了，笑得像一个孩子，嘴角仿佛咧到了银河系。
他顺势牵起凯特的手，大步向前走。
凯特感受到手中的温热，就像呼吸穿进身体，酒精麻木了大脑，不太真实却又感同身受。
就像电影的幻灯片一样，随着胶卷的移动，在幕布上展现了许多的景象，伴着幽暗的黄色的灯，一点点呈现。它先是把人吸引进了路边的烤饼店上，热腾腾的烤饼夹着芝士和海苔，流着油，泛着光，两个人彼此接近品尝着各自的饼，不小心弄到嘴边，他帮她擦了一下，笑着；接着凌乱的闹市，彩色玻璃的瓶瓶罐罐装着液体和石子随意地摆放在布上，金属的摆件摆着姿势仿佛也在等着人们来欣赏和把弄，吵吵闹闹的叫卖声和物体的叮当声，人们披着斗篷低声暗语的声音，发生争吵相互叫嚣的声音。两个人小心又大胆的穿行在其中，仿佛走着迷宫，她牵着她，不得不在耳边略微大声地喊话，接近的距离也是心跳的距离，剧烈又刺激；接着影片在长长的街道上首尾，墨蓝色的天空是剧场的穹顶，天上的星星是闪烁的灯光，路旁的灯是一个个观众，忽暗忽明仿佛在鼓着掌眨着眼。街道在相牵的手中延伸，变得漫长。沉默的呼吸声仿佛是影片最后的结尾参演表和致辞，不断回味，贪恋的人仿佛在期待着惊喜和菜单，迟迟不肯离去。
他把她送到了家门口，把东西递给她。
“其实你可以进来。”凯特假装平静地说。
两个相拥的人吻得激烈，毛燥燥地打开了门，倚在门上得以片刻喘息。莱姆斯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摸索着去卧室的门。他把她放下，看着她绿色的眸子深吻了下去。蜜饯一样的舌头搅动着味蕾，彼此像一个贪吃的孩子渴望着更多。凯特不自觉地把手环绕在他的脖子上，像上摸到了他柔软的头发，带来不一样的刺激。间隙的喘息仿佛一首歌的伴奏，低音提琴的声音，低沉却又很大的共鸣，嗡嗡作响让彼此的心跳同时跳动。莱姆斯的吻从嘴唇一点点滑落到了她的脖子上，先是能感到血管跳动的亲吻，接着是在锁骨上的小小的一咬，牵扯出了些丝缕，露出红色的舌尖仿佛是画板的另一重颜色。
这种感觉像什么？凯特心想。像是小时候追着一只蝴蝶，要全神贯注地看着它移动的方向，挥舞的翅膀，一面奔跑着追着，满眼都是绚丽的颜色和渴望接近的欲望；像是青年时期面对自己感性的一个问题，刨根问底，翻阅文卷，与别人争论到底的强烈欲望和得到答案的释然与狂喜；像是长大以后偶遇让人悸动的物品一样，左顾右看，想把它占为己有。
凯特不自觉地想把莱姆斯的衬衫脱下来，接近他的皮肤，接近他的胸壁和肋骨。她挑逗似得把那件略微潮湿的衬衫脱下，随意的扔到床的一侧，堆积出了变化多样的几何形状，伴着月光阴阴暗暗。
再亲吻我吧，莱姆斯。凯特想着。
然而这时莱姆斯突然停了下来，安慰性地抱住了凯特，喘着气说：“我们得停下。”
凯特挣脱莱姆斯，把衣服穿上，拖拉着鞋问：“需要我给你倒点什么东西么？”
眼神躲避着莱姆斯。“其实你也不用勉强.....“
莱姆斯突然走过来，把凯特抱到床上，倚靠在床头上，摸了摸她的脸蛋说：”我不需要喝什么东西。躺下来聊聊天吧。“他把枕头摆放到合适的角度，”你很好，凯特，你很好。从第一天我见你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但是，有些事情没有必要一天做完，我们的路还很长。”
凯特突然很想哭，不争气地小声呜咽了起来。莱姆斯有些慌张，连忙说：“亲爱的，别这样。你弄的我也想哭了，你想看我哭的样子么？“然后他夸张的假装擦着眼泪，动作滑稽可笑。凯特不自觉地也笑了起来，红晕漫上了她的脸颊。她亲了他一下，停止了哭泣。
莱姆斯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小狼，拿起来，假装气愤地说：“真可恶，没想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然后轻轻拍打它。
凯特一下子夺过来，抚摸着它的耳朵，说：“别弄疼它了。”
“为什么是狼？”凯特随口问了一句。
“什么？”
“为什么是狼啊。这个世界上又这么多可爱的动物，为什么要选择狼呢？“凯特转过头去，把问题抛了出来，看着他。
莱姆斯揉了揉她的肩膀，略有所思地说：“因为我了解它。我小的时候就遇到过一直狼。是我自己贪玩不经意在森林中见到的。他似乎很害怕我，因为我每次见到它它都匆匆离去。其实小时候的我反而更害怕它。尖尖的耳朵冷漠的眼神，以及传到屋子里的狼嚎的声音。可同时我对它又很好奇，想去了解它接近它。我逐渐有了和它一样的习性，晚上出来找寻它，在食物面前找寻它对踪迹，在屋子里学习它的吼叫。它就像是一个朋友样的存在，可是我从未接近过它。不知道它的家人，不知道它的心境，是否在森林中感到同样的孤独。我逐渐产生了厌烦的情绪，我渴望得到它，渴望占有它。我心里的不平衡让我做出了冲动的决定。你知道么？那种你求之不得却折磨心的心情，逐渐变得敏感，变得狂躁。后来小小的我，拿到了爸爸的猎枪，我看过它打过几次，我就照着它的样子发射了几颗子弹。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掌控的滋味。我于是拿着猎枪每天去森林里，想打倒它。有一次，我真的等到了。狼仿佛想接近我，逐渐地向我走来。于是我开枪了。但是没有打倒它，擦着它的耳朵过去了。但是那只狼发出了一声惨叫，疯了一样的朝我扑过来。我被扑倒了，被它咬了一口。我反抗，于是又开了枪。这次确实伤到它了，但是我不知道它有没有死。因为每次月圆之夜，我仿佛都能看到他的影子，默默地注视着我。我不敢看它，也许它的眼神是充满着怨恨，充满着失望。那天我被咬之后，流着血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我来不及包扎伤口，而是坐到地上大哭了一场。就像一个气球被扎破，许久的愤怒也好，渴望也好，都得到了释放。只有伤口带给我的痛觉是真实的，那种血淋淋的景象是真实的。我仿佛得到了一种被活该惩罚的满足感。从那以后，我不会再强求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不会用愤怒来对待我失去的东西，而是选择距离，选择包容与接受。就是从那以后，我的身体里仿佛留着狼的血，它时刻提醒着我，它既是我最害怕又最热爱的东西。”
凯特听着他的故事，打了一个哈欠，心中的疑问没有了力气去想，都消散了，困倦地半张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你以后都给我讲故事好不好，我喜欢听。”
“睡觉吧。我的故事还有很多。”他替他盖上了被子，拉上了窗帘，准备离开。
凯特一下子把他抓住：“陪我吧，我不会咬你，也永远不会伤害你。”
莱姆斯苦涩地笑了笑，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
当你知道真相了以后，还会这样么？到时候就是我伤害你了吧。
凯特仿佛听见了他怎么想的，困倦地模模糊糊地说：“我不怕。”更用力地拉住了他。
莱姆斯把她拥入怀中，也入睡了。
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月圆之夜，他又变成了狼人，嘶吼着，抓狂着。这时候一个少女朦胧地出现在森林深侧，慢慢地朝他走来。他努力地控制自己停下来，不要攻击她。他做到了，少女轻抚着他，他慢慢地睡着了。
莱姆斯仿佛觉得自己再也醒不来了，然而是阳光把他叫醒，迫使他一点点张开了眼睛。凯特已经起床了，而床头柜上插着一支白色的芍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