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 of Heaven（阿亚X亚丝）》墨梨

24、第 24 章

　　阿亚纳米低下头，默读浮雕下的铭言——“高尚的牺牲，正义的杀伐”；抬起头，浮雕上仍可辨认的只有六翼天使般张开的三对蝶翅；侧眼瞧瞧身边的女子，她的嘴角噙着嘲讽的苦笑。

　　沉默良久，阿亚纳米挑了个自认为保险无误的答案：“以身殉国。”
　　“恩。。。以身殉国？”挑挑眉，亚丝转身朝不远处的一幢楼馆走去，“差不多吧，算是这样。”
　　楼馆的大门已近腐朽，雕花的大理石门柱昭示着往日的辉煌，“阿亚，这是我叔父——底格里斯公爵家的墓邸，漂亮吗？”
　　“恩。”咯吱咯吱的楼梯，精工细琢的扶手，阿亚纳米眼前飘浮起深紫色的裙尾，“亚丝。”压低喉咙，他听不清身前女子的话语，他想离开这破旧颓废的小楼，一如逃离虚幻的梦魇，“走吧，时间不早了。”
　　“。。。。。。底格里斯公爵因为叛国，被我在星宫正法。。。也许我错了，早知道让以恩那小子死了才好。。。”亚丝听不见身后男子的声音，忽高忽低地娓娓自语，“阿亚，你知道吗，这座‘爱尔之岛’是我们死后的埋葬之所，我却不能长眠于此。。。”

　　海浪的冲刷声淹没了亚丝的低语，楼梯尽头的豁然开朗清醒了阿亚纳米的混沌。幼时的记忆残缺深刻，家族的旧宅几年前就已归还，自己至今没去看过，空锁的大宅麻烦多事。
　　海鸥的啾鸣混着海水的咸腥溢满了房间，锈迹斑斑的落地窗架裹上了深绿的青苔，海风在没有玻璃的窗格中来回梭巡，黄昏前的天空是温暖的橘红。
　　亚丝环视着斑驳的四壁，那个冷冷的月夜，她和她的托巴拉修九死一生从这里跳了下去，他的怀抱很温暖，不像他看上去的那样靠不住。
　　双手抱臂，阿亚纳米想起了那个灰白的早晨，大厅的落地窗前，父亲将泪如雨下的母亲拥入怀中，自己则被祖母扯住了脖子。从那天开始，父亲再也没有出现，自己也再没有回过那幢大宅。

　　修长的五指不知何时插进了柔密的秀发，顺着发丝缓缓下滑；轻叹一声，亚丝跌进了身后陌生的臂弯，回想起把窗帘弄坏的那个夜晚，是啊，那晚的月色就是那天的清朗，就是少了一个笨蛋一样的托巴拉修。看着她眉间鲜有的柔弱，阿亚纳米替她理顺鲜红的刘海——两个人的孤独或许可以拼凑出一场不错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