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犹寒》犹寒

2、一入江湖深似海（1）入局

　　第一次出毒谷。对于外面的世界却也不是一无所知。
　　这个世界就凌玥知道的历史知识来说，没听过。它是帝制的，君王在皇城统治这一切。而武林人士最常去的是酆都，那里汇集了各大门派，门派倒和武侠小说差不多，凌玥还是对邪教比较感兴趣……凌玥现在所处的地方名叫锦庄，人杰地灵，繁华不已，现在目标酆都。要问为什么嘛，那就是身为武林中人，怎么可以没去过酆都呐……（这就是所谓的从众心理吧 -。-///）
　　坐在茶楼的栏杆边，向下俯瞰，自古打听情报还是要在人多的地方好，最佳地点妓院，不过没钱。其实茶楼也不错。只是周围频频投来的视线令人心烦。凌玥年方十五，长得和穿越前有些神似，不算什么大美女，但是还是挺耐看的，如果笑一笑会更好。
　　顺理成章的狗血剧情发生了，一个肥硕的男人，向这边走来：“小美人，我能坐在你旁边吗？”长的真对不起观众，我们有一个很好的词可以形容这种人的长相，名曰返祖。轻轻一笑，“第一，我不是美人，是公子；第二，我不想和人同桌。”
　　那厮就差流口水了，还一边开口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TMD就吃罚酒了~微微抬眼，“哦~是么”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从在场的人惊恐的表情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地头蛇，真想毒死他，啧，要快点脱身才好。环顾四周，啊~有了。
　　只见那厮一把抓来，凌玥一个闪身，那厮见一次不成，便撩起袖管，眼神扫了手下的人，众人正欲扑来，凌玥又往后一跳，在另一桌坐下，那厮被一把抓住，众人动作戛然而止。那是一个保镖一样的男人。凌玥看了看他的雇主，凌玥对面的男人，一个冷峻的男人——一个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人。
　　选择他自是有原因的，这类人往往不简单，但也可能是危险的。
　　“滚！”对面的男人吐了一个字。周围的空气瞬间像冰冻了一样。客人们纷纷下了楼。“他让你滚，听到了没有。”曲解别人的意思，往往就是凌玥这类人。
　　“还有你。”连眼睛都不抬，靠，真TM的酷。
　　“不要。”轻轻瞧着桌面，无视那名保镖的怒视。
　　终于抬起了眼，凌玥看清了这个男人，长得很冷酷，黑色的眸子里什么都看不真切，这就是自己会靠近他的原因吧，和过去的自己太相像了。
　　“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迎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男人一怔，举起杯子，放在唇边。眼睛像深潭一样漆黑。
　　“你竟敢不知好歹，主子救了你，你还出言不逊！”突兀的声音，只能怪那名保镖太静了，完全融入了背景，凌玥都忘了有这样一个人。
　　“兄台贵姓？”
　　“欧阳轩羽。”
　　“在下凌玥。欧阳兄这是要去哪里？”不知道能不能搭个车，路上会很危险。
　　“酆都。”轻轻放下杯子。欧阳轩羽也是这时才真正看着眼前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一起？”
　　“诺。”其实凌玥没想到会那么容易。显然，他也感到震惊，虽然只是一下。那位保镖先生现在对凌玥很是不满。不过那又怎样，反正木已成舟了。就像人家那种生米书城熟饭了还能怎么着，那个保镖就像被流氓霸占女儿的老父亲，凌玥瞟了一眼那个保镖，无视那一道道杀气，手指不自觉沿着杯沿画圈。
　　是夜，在颠簸的马车里。
　　“为什么非要在半夜赶路。”凌玥是觉得无所谓，可是颠地睡不着。
　　“要不下车。”欧阳（冰山）的话还是那么少，但并不是冷冰冰的。
　　“不要。”头轻轻靠着车窗。
　　欧阳轩羽看了一眼凌玥，最后缓缓闭上了眼。
　　第二天，凌玥收到保镖怒视一炷香，需要记仇那么久么。
　　“主子，袁小姐发书说在天剑堡等您，要去么？”化石（介于那名保镖静能幻化为石，以下简称化石）面露难色。天剑堡可是武林泰斗级的门派，看来欧阳轩羽来头不小，还是名门正派嘞。
　　微微蹙起的眉，“不去了。”化石显然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只是狠狠瞪了凌玥一眼。干嘛瞪我啦，又不是我叫他不去的，搞得好像我是第三者一样。不过，袁小姐？看来两个人的关系不简单，朋友？敌人？恋人？哎，人与人之间真是复杂。望着窗外的凌玥不自觉陷入了回忆中，往事一幕幕重演：
　　“Do you remember the things we used to say? I feel so nervous when I think of yesterday. How coul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so bad? How di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接收到两组视线，凌玥突然发现自己在哼歌，最可怕的是还是英文的。
　　“那是什么？”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
　　“外族的歌曲。”
　　“很悲伤。”
　　“物是人非事事休，往事不堪回首，悲伤何用？”忽然想起了过去的生活，如果当初我没有拔掉氧气管，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能力，也许一切都不会这样。
　　“哎。”一个不置可否的回答。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一路无语。
　　今天要穿越一个大漠，凌玥从没去过大漠，心情顿时飞扬起来。到达大漠时，正是夕阳西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不觉轻吟出声，诗人之所以为诗人，就是这样吧。只有亲眼目睹才知道，面对此情此景，这样的落日，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圆，最朴实的才是最能打动人的。不禁弯弯翘起嘴角，原来笑可以那么的轻松，同样的瓶子，为什么要装毒药呐。
　　欧阳轩羽只是站在一边，讶异得看着凌玥。
　　“这里可曾是一片蔚蓝的大海么？”
　　“也许。”
　　“沧海孤漠，一切都变了啊。”渐渐变成了喃喃自语，过去的凌玥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到底是什么？也许只是孤魂野鬼一只吧，呵呵。那二十几年的记忆，恍如隔世。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到底什么才是现实，抑或者，都是梦。陷入回忆中的凌玥，并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常，那双空洞的眼中，映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无心于戈壁美景，返回车中，黄昏的余晖照入帘中，心思飞往遥远的过去。
　　“快到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将神游太虚的凌玥拉回了现实，其实于凌玥而言没什么现实可言了。回头望去，冰山从凌玥上车开始就没变过动作，他想真的是冰做的么，都已经有一块大化石了……不觉轻轻笑了起来，有趣的主仆，呵呵。
　　“你更适合笑。”突兀的话语，微蹙的眉头，面前的孩子年纪轻轻，却心事重重。
　　“或许。何时能到？”掏出扇子，悠悠地扇着。
　　“一个时辰。”
　　到那里就天黑了，明天就该分道扬镳了，还是会舍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