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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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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不见了。
这一刻,梁宸才意识到,原来她记不记得自己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好好地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他迅速将恐惧和担忧收起,振作起来。
张局长和钟淼不可告人的合作。
林琤奇怪的意外坠楼。
江流和孟子地失踪。
几件事实在无法不让人联想在一起。
“我们现在又要干大事了。”梁宸默默地说道。
孟子算是在这里平静的生活下来,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钟淼还是不能正常走路,似乎真是如他分析的那样,孟子的归来,使他的潜意识回到了过去的生活。不过好在这样的生活模式他很熟悉,除了一些特殊的事情外,他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他现在要比以前忙,知暻随时可以看见陌生的人和他到书房谈事,他也不避讳自己,书房任她随意出入,听了几次都是正常合法的生意,知暻就没了兴趣,她还没有被允许出门,只能无聊地在城堡里闲逛。
城堡的大门被黑衣人看管,她去花园里也总有人跟着,她好像回到了12岁的时候,被看管在牢笼里,做一直等待临幸的鸟。当然,这里的待遇要比那时候好得多,而且腿脚不便的钟淼,更加不能强迫她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
他只是偏执地关着她,这里的人对他有这莫名的畏惧,严重到所有人都对知暻敬而远之,不做多余的交流。这让知暻更加感到沉闷压抑,脾气也暴躁起来,愈加得想一出是一出的难以伺候,管家和仆人不得不小心对她。
到了晚上,钟淼坚持与她同床共寝,知暻瞧着他的腿笑话他,你现在能干什么,钟淼也不生气,只是眸光暗淡了一些。
之前知暻挑刺儿地让人准备了近百种的沐浴产品,今晚洗澡的时候就无所事事地挑选起来。
直到拿起一枚造型是蔚蓝星球的沐浴球,介绍上写着有催情功效。她翘着修长的大腿坐在浴缸边久久没有动。
今晚,钟淼安排好了近期的工作,往后几天他都可以陪着阿孟了。进房间的时候,他显得有些高兴,知暻穿着宽松的睡衣光着脚从暗门出来,他瞧见了,皱着眉说。“穿上鞋,这里虽然有空调,可到底入秋了,小心着凉。”
“嗯,我知道。”她不在意地从他面前经过,绕到床的另一边,坐到床上拿起睡前读的书,看了起来。可能是没当心,她宽大的衣领侧滑,露出一边圆润的肩膀,床头莹莹的灯光落在她修长的腿和纤巧地小脚上,钟淼移过来的轮椅停了下来。
知暻似笑非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翻动书页,一边看书,一边无奈地说。“钟淼,你这是何苦呢?自己找罪受。”
“我没觉得受罪。”
“哎,阿淼,其实我觉得你现在就是,魔障了。”她放下书,耐心地像对待病人一样剖析钟淼的情感。“你知道吗?男人也有初恋情结。”
“你对我就是这样,因为我是你第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朝夕相处,我还比别的女孩更加的讨好你,所以你才会觉得离不开我,其实你可以试试别的女人,也许你就会突然发现,我只是个普通的,一般的女人。”
“真的,阿淼,你就会发现,你其实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离不开我,那么爱我。”
“闭嘴。”知暻正苦心相劝,他却阴沉地开口让她闭嘴。她愣了一下,看他的手紧握地都有些发白,翻了个白眼冷笑了一声。“行,你就这样自讨苦吃吧,我可不是当年把你当主人的孟子了。”
钟淼咽下一腔苦涩,静静地上了床。
过了没多久,知暻就看累了,关上灯躺好,两人各自占据床的一端睡去。
可今天的钟淼感到空气里有一股躁动,使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若有似无的香味徐徐飘来。
这里的夜空非常美丽,月光皎洁,如一层薄纱落在床上,他轻轻地抬起手,在知暻的腰侧上停留,迟迟不敢落下。
这时候,知暻翻了个身,他连忙收回手,面对这他的知暻睁开了眼睛。
“我就说你自讨苦吃吧。”
钟淼抿了抿嘴,黯然地转了身。
“钟淼我是说真的,你应该认真的思考一下,和别人试试”,她伸手在他背上点了点,“而且,你应该知道吧,我跟别人做过的,你不觉得脏吗?。”
钟淼一下子转回头,看着她的眼里满是受伤,她视而不见地继续说着。“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也可以考虑别的女人,其实和别人,也挺爽的。”
钟淼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抓到跟前,眼底寒光地吐出几个字。“你别气我。”
“我气你,你能干什么呢?”她一点也不怕他,继而轻浮地一笑。“哦,你要干我。”她紧贴在他身前,屈膝轻轻的顶了顶他已经有些兴奋的地方,妖媚地抽出被他抓住的手,放在唇边,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指尖,然后把食指抵在钟淼的嘴唇上。笑得肆意嚣张。
“不如这样,我可以配合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钟淼抓住她那根手指,喉咙干渴发紧,连说出的话都暗哑了几分。“除了放你走。”
“呵呵,我知道。”她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光裸地腿在被下磨蹭着钟淼的睡裤。“我要出去走走,不远,就在这个城市你可以陪我一起。不过我不喜欢在家也被人监视,你让那些人不要总跟着我。”
“行,出去走走可以,我明天就可以带你出去玩,监视的人,我不能撤。”
“为什么?”她不满地抽回手指,钟淼又抓了回去,无奈地点破她的心思。“阿孟,你当年在福利院的手段,我还记得呢,我怎么敢放你自己待着。”
知暻明白他不能让步了,就说。“那好吧,那让他们理我远点,可以把。”钟淼点点头。“还有,我要小六来陪我。”
钟淼沉默下来,似在犹豫中,一看这情形,知暻手掌稍稍用力,将他推倒平躺,自己翻身骑在他身上,放低身体,嘴唇与他的只有一指之距。“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他而已,别想了。”
她直起身体,指尖从他的胸膛缓缓下滑,一直落到小腹上,就停在她坐着的前面。她暧昧地眨了眨眼。“你知道的,我可以让你很舒服的。阿淼。”
钟淼一下子收紧了手,握着她的细腰坐起来饥渴难耐地去吻她。她再次将他推倒在床。“你答应了?”
“是的,我答应了。”
孟知暻满意地莞尔一笑,手撩起长发,双手交叉抓住堆在腰上的裙摆。在朦胧月色中,一点一点脱掉了白色的睡裙。
江流是在三天后到的,知暻也没有谦让,直接问钟淼可不可以让他们单独说话。
那晚之后的早晨,钟淼问过她要问江流什么问题,知暻冰冷的说她要问问小六,为什么要背叛她。钟淼看她平静的眼眸里酝酿着翻涌的情绪,就出了门,把房间留给他俩。
门一关,知暻直接上前扇了江流一巴掌,江流捂着脸看着脚下。
他听从钟淼的安排,以孟子朋友的身份,取得众人信任,借照顾她的机会,下药劫走自己。
知暻只有一点想不明白,江流怎么会背叛自己,他们,是最后的亲人了。
她一直看着江流,等待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江流眼下黑青一片,脸颊消瘦地凹陷进去,鼻子泛红皮肤泛着清白,男孩此时的模样让她感到一阵陌生。可这副病态的样子又让她有些熟悉,她一直以为他瘦的原因是因为吃了苦。
知暻心头一跳,直接抓起他的胳膊,撸起袖子,那手臂上青青紫紫,满是针孔。知暻手一抖,震惊地后退。
“你!”
“小六!你怎么,你难道忘了吸毒会变成什么样了吗?”
江流的脸颊只有一点点微红,他知道姐姐从来不舍得真的伤害他,可现在掐住自己胳膊的手是那样的用力,他让她失望了。
“为什么,姐姐,我不像你坚强,我受不了了,”他往后找了个凳子坐下,破罐子破摔的泄了口气,“我想小五,我太想她了,我恨不能跟她一起死,可我还不敢去死。”
“姐姐,你说我们为什么过得这么惨,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就会忘记他们了,可是不行,姐,我忘不掉,丽娜姐和小五死的那个样子我怎么都忘不掉,只有这个,这个。”他把手臂伸给她看,“真的,姐,吸上之后,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他们几个折腾了这么久,最后也没有人逃脱这该死的命。
这一刻,孟知暻环抱着双臂,真的感到无比的寒冷和无助。
她想一个人待一会,“你出去吧。”
江流还想说什么。
“你出去。”
房间外的仆人,直接带着江流去见钟淼。
“三爷。”他问好
“她知道了。”钟淼用的是肯定句,然后江流点点头。“你可以告诉她你是被我逼迫的。”
“不用了。”江流无神地看向钟淼的方向,眼睛里其实并没有三爷的身影。扯开嘴角。“我不想骗她。”
钟淼沉沉地说。“你最好不要让她伤心。”
江流被留下来了。
其实她想的是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不能在让他糟蹋自己的身体。
这座沿海的城市的天气很是多变,往往上一刻还艳阳高照,下一秒就乌云涌动下起雨来,海边的风有时候更是猛烈,知暻就见识过一次,他们当时正沿着悬崖边散步,瓢泼大雨就席卷而来,钟淼突然就站起来恢复了行动,抱着她迅速地往城堡跑去。
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单薄的衣服贴在身上,女仆为他们递上毛毯和干净的毛巾衣物,知暻偏头瞧着,男人们都转过头不敢看他们,二楼楼梯上关心她的江流也移开了目光。她了然地回头看钟淼,果然见他森然地看向江流。
见她看向自己,钟淼一把打横抱起他,在他的臂弯里,知暻看到二楼的人已经不见了,楼梯那里空空荡荡。
钟淼屏退了跟着的女仆,直接带她进去洗澡。
“淋了雨,你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我得找个医生来给你看看,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他发现她的精神不如从前,体力也不挤,最明显的就是在晚上,做到一半她就昏睡过去。
钟淼想着要给她调理身体,手在浴缸中滑动,检查完水温嘱咐她。
明亮而宽敞的浴室里,嫌碍事早就脱掉了湿透上衣的他裸着上身弯下腰,湿发贴着脸颊,浅淡的唇色更衬托得那眼睛熠熠生辉。
这一幕似曾相识,两人对视之间,往事如影一一浮现。
在他灼灼的目光中,知暻缓缓踏入水中,湿漉漉的长发柔顺的飘在水中,有一缕弯弯曲曲落在胸口正中,往下是若隐若现的如羊脂玉一样的肌肤。
这时知暻向前双臂交叠搭在浴缸边缘,抬头看着他,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就像是一个邀请,钟淼扶住她的后颈,深吻而下。
知暻被钟淼压在身下,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防止她被磕碰到。
这个体位让她想起了某个人,那个人也喜欢从正面看着她的神情,观察她是否舒服。
这样的动作更能感受到男人的强健与力量,但不仅如此,她其实很喜欢那种被人取悦的感觉,梁宸就给她这种感觉。
那个人正在做什么呢?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也不关心她的处境,是不是早就已经换了新的猎物,忘记了她。
其实她看到梁宸那么伤心崩溃的时候就后悔了。
“嗯。”知暻没留神呻吟出声。
“想什么呢?”钟淼发现了她的走神,不满的加重了动作。
知暻只是摇摇头,双颊绯红一片,半合着眼,微张的唇,引得他深入,欲罢不能的品尝。
其实离开梁宸是对的。若还在他身边,钟淼只怕会下死手。
第二天,知暻意料之中地没能起床,一直睡到中午。
是被手背轻微的疼痛弄醒的,她睁开眼,医生刚好给拔掉针管,向钟淼微微鞠一下躬,就退了出去。
钟淼黑水晶一样的眼睛变得灰暗无光。“你身体怎么这么不好?”
“是吗?”她轻轻的说。“不好吗?我感觉还可以,之前医生说我是累的,多休息就好了。”
钟淼看她说的轻松,好似真都不知道。
“你现在要好好调理,以后我们要注意,等在过一阵这里入冬了,我们就换个温暖的地方好不好?大溪地你没去过,我在那找个小岛买下来,到时候建造的时候你来设计好不好。”
“我又不会设计。”
“没关系,你喜欢什么样就建成什么样。”
“我喜欢自由。”孟知暻说。
钟淼顿住,她嗤笑,“算了,我饿了,先吃饭吧。”
说做就做,钟淼果然开始挑选适合居住的地方。他也逐渐忙碌起来,有时候会好几天都不回来。
知暻也不问,每天在这里闲逛,有人跟着的情况下,她也可以去逛街。
但她最喜欢在沿着悬崖往下走,一直走到海边,坐在石头上吹海风。停留时间长了,那个不爱说话的女管家就来督促她回去。说是让她注意身体。
这天她正不高兴地进门,就听见楼上巨响,她冲上楼就看见倒在地上抽搐的江流。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人犯毒瘾这么可怕。
孟老狗最多是大打喷嚏,爱发脾气,溜过冰就好了。所以她不知道,戒毒时的人居然会这么可怕。
江流痛哭流涕地在地上打滚,哀求她给她吸一口。脸上被抓的都是伤痕,负责保护她的人及时隔开了江流,找了绳子绑住了他。他还在挣扎,一会儿是卑微地乞讨,希望知暻可怜可怜他;一会儿是恨毒地诅咒怒骂说她才是罪人。
她木然地站在原地,下面人看她呆滞怔忪的样子,便将江流带离了房间。
她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出神了好久。
然后,孟知暻眨了眨眼睛,从地上捡起了江流掉落的手机。
“林琤已经火化了,躯体损坏太严重了,所以亲属强烈要求立刻火化,尸检报告确实看不出问题,结论是符合高空坠楼,初步排除刑事责任。、”王啸说
“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不能打草惊蛇。先把精力全放在找孟知暻这件事上,其他的,让爸爸来。”粱父说
“钟淼已经乘坐私人飞机离境,目的地是伦敦,但是不能保证会不会二次转移。目前最有价值的是,我们查到江流,上周二,也去了英国。”温远说。
车内没有播放音乐,梁宸谢绝了朋友们的好意相陪,一个人开着车在车流中缓慢前行,在脑海里回顾着所有的信息,从失望,到无望,他根本不愿意去思考——再也见不到孟知暻了——这种情形。
父亲劝他看开些,至少孟知暻应该不会受到伤害。
可梁宸放不下,他曾经轻而易举地放下过她,才让她陷入更黑暗的境地。这一次,他绝不会放弃。
到了家,梁宸疲惫地躺在床上,猜想这她现在怎么样,在做什么,偶尔他还会担心,不知道小孟子是否害怕钟三爷。
正想着,他的电话振动了一下。他随手抓起电话,上面时间显示11点26分。
谁会在这个时间联系他。
梁宸解锁,发现是一个微信的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个古怪的全黑图片,他点开里面简介里只有一个词语——活着。
看着这个好友申请,梁宸突然福至心灵地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随即点击了通过。
然后他收到了一个位置信息,在爱尔兰群岛。
孟知暻刚刚发完位置,就听见了外面直升机的轰鸣声,钟淼回来了。
她立刻关机,然后拿着手机来到浴室,在一堆高低不同错落有序的瓶瓶罐罐中找了一个深色较大的圆形罐子,一打开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便把手机藏了进去。
洗了洗手,整理衣服,正好迎接钟淼。
“还好吗?”钟淼正想拥抱她,想起身上还带着寒气,就没有动作,只牵着她低头问道。
“挺好的,不用担心。”
晚饭的时候,钟淼问起江流,她把情况告诉了他。
“如果你想让他戒毒,我可以安排专门的戒毒医生来,不过,痛苦是免不了的。”真正能戒掉毒品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钟淼见多了戒了复吸,然后再戒的人,沾上了毒人也就完了。所以他一直不接触毒品生意的原因。
孟知暻是一个追求对错近乎执拗的人,她最恨的就是毒品,所以他现在接收所有生意之后,就斩断了这条路。
他相信时间久了,她的心就会松懈,不在那么坚持的,想要离开他。
“还是问问江流自己吧,戒不戒毒,他应该自己决定。”知暻不知道自己是心软了,还是心硬了,对江流,她已经没什么要做的了。
过了两天,她才去见江流。
意料之中的,江流选择了放弃。
她和江流单独在外面散步,两人一点点走到悬崖边缘,知暻俯身往下看,陡峭的山崖下巨石在海浪中挺立,怅然间她感慨真是太美了。
江流拉了她胳膊一下,让她离悬崖远一点。
他们在不太平坦地石路上往下走。渐渐都得有些远了,后面两个黑衣人也跟了上来。知暻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两人就保持了稍远距离跟随在后。
江流也瞟了一眼他们,压低了声音,看着脚下的路,边走边说。“这真是个好地方,我来时发现这里只有一条路通往外面,路上沿途都安排了人随时待命,周围除了海就是悬崖,都是绝路。”
知暻不小心踩在一处硌脚的石头上,江流伸手扶住了她。松开手,她多看了江流几眼。“我们回去吧。”
“不想再往下走走,去看看海吗?姐。”
“反正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哦,那回去吧,天冷了,你得换双长裤。”江流扶着她往上返回。然后还是无意地说。“姐,说起来,我买的手机是防水的,有机会我们游泳的时候,试试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吧。”
这回知暻淡定地挽起鬓角,微笑着说。“好啊,希望以后有机会。”
晚上钟淼照常赶了回来,他现在正处于关键的时期,难免比以前要忙。
不过他总在忙完的第一时间赶回来。
今晚的天空特别晴朗,钟淼带着带着孟知暻往塔楼上走。
不相干的人都离开了,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感应灯自动亮起,长廊两边挂着他们过去的相片,一直延伸到尽头。
钟淼牵着她的手,来到塔楼顶层,让她爬上楼梯,走到露台上。
掀开绒布,是一家专业的天文望远镜。
他低头去调试,转动。“找到了。你来。”
“什么?”她也低头去看,和钟淼一起。
“你看,这是双子座,是你的星座。”钟淼在调近,“那里,北面不远的那里,那个蓝色的星星。”
“嗯,我看到了。挺好看的。”
“我买下来,送给你好吗?”钟淼说着,知暻弯着腰没有动。他搂着她的腰,继续设想着。“我还没有命名,你来起名吧。”
见她不说话,他就仰望着天空,笑着说。“dream怎么样,美梦,美孟,和你一样。”
知暻的头微微后靠,沉浸在他的怀抱里,感慨地说。“好。”
“真的,你喜欢这个礼物吗?”他低头在她耳边紧张而激动的问。
“喜欢,我很喜欢,谢谢你。”她回头说着,嘴唇和他的只有一丝距离。钟淼忍不住地啄吻她,一下,一下。“喜欢就好,我也喜欢,我喜欢你。”他虔诚地一遍一遍地诉说着满腔柔情。
孟知暻顺势转身搂住他的肩膀,真诚地去回应他的爱。“我也喜欢你。阿淼。”
“可喜欢,不代表一切。”伴随着这句话的是一阵疼痛,他努力地挣扎着去看她,手努力地伸向她,最后也只能发出一声。“阿孟。”
孟知暻扔掉从江流那拿的镇静剂,细小的注射器在她裤子里藏了很久,还要注意不要扎到自己。
药量有限,她不确定钟淼会昏迷多久,所以只好把钟淼拖到一个还算温暖的地方,自己就按照计划,迅速的行动起来。
她无声地跑回自己的房间,江流已经在等着她了。江流正在将床单被单系在一起,她则直接进了浴室。
找到手机,心焦地等待开机,然后就有好几条信息进来。
她看见梁宸给她的回复。
——你是谁?
——你是知暻吗?
——你是在这里吗?
一连好几个问题,最后是一条肯定句。
——等着我。
知暻舔了舔嘴唇,又发送了一个位置过去,说了一句,我在海上等你,速来。
然后将电量只有45%的电话再次关机,还有几个沐浴露的瓶子一起装进背包里背上。
出来之后,江流对她点头。她用力拽了拽床单。“你能行吗?”
“我总不会摔到你的,姐。”
“好的,再见了。”她说道。
“再见了。”江流将临时充当绳子的床单从窗户顺下,保险起见一头绑在床上,他在拉着,知暻倒着跪在瘦窄的窗前,慢慢往下。
“姐。”江流突然喊住她,她抬头看他,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最后不过化作一句话。“你要好好的。”
“嗯,你也是。”说完,她纵身一跃,顺着白色的绳绸下滑,从二楼落在草地上。
“哈呼,哈呼,哈呼。”孟知暻做在院墙上喘着粗气,她借着旁边的大树跳到这里,攀爬消耗了打量的体力,可她不能停留太久,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她深吸一口气,手扒住墙边,慢慢向下,脚踩着墙上的棱角让自己不要下的太快,最后,她只靠着手攀在墙上,可脚底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
应该可以,她再次吸气,松手,摔在地上,她轻轻的闷哼一声,手心被石子划破了。
知暻拍拍手,往山崖下走去。她看见过,那里有一艘小船,不知道能不能用。
夜晚的海安静多了,她跳跃在巨石之间,果然找到了。船底有一些水和砂石,她解开绳子一扔,船锚砸在石头上,绳子的一端落入水中。。
她小心地站在湿滑的石头上,使劲的将船推远,直到小船随着潮涌逐渐远去,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
孟知暻转身向悬崖边走去,在那里找到一个不起眼的洞穴,黑黢黢地不知里面是什么样子。
就是这里。
她似乎对黑暗的恐惧比别人要少,她打定主意往里走去,手在墙上摸索,有什么东西从她手边爬过,孟知暻条件反射地收回手,揉搓了一下指尖,继续前行。
她还是觉得先不往深处走了,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处还算干燥的空地坐下。拿出背包里的瓶子,里面是饮用水,喝了几口,抱着自己的膝盖静静地坐着。
天没全亮,钟淼就被负责清扫的人发现了,他清醒过来,立刻就让所有人去找孟知暻。
你怎么就不能安生一点呢,阿孟,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多好啊。
钟淼站在塔楼的楼顶俯瞰整座古堡,计划着,等她回来,就打断她的腿,让她永远都不能在跑了。
可没想到的是,沿途的哨点都没有发现知暻,火车站机场她也没有来过,孟知暻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了。
钟淼将脾气都发泄在江流身上,遍体鳞伤的江流最终妥协在毒瘾发作之上。
“海边,我只知道她往海边去了。”
所有人都调转方向,去海边搜索,有人发现了船锚,隐约记得这里有一艘船。
于是,众人又纷纷出海朝着不同方向寻找。
一艘快艇上,一个黑衣人带上墨镜,对旁边的阿北抱怨。
“北哥,三爷真是疯了,那种不知水泡了多久的破船,能漂多远,几个大浪就打碎了。”他想了想,反正周围没什么人,他说话也放肆起来。“我记得说是孟小姐不会游泳,我们是来找人还是拖尸啊。”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赶紧找人,别废话。”阿北踹了他一脚,男人才闭嘴,只是看向另一边,眼睛敷衍翻了一下,装作认真寻找的样子。
找了一整天,出海的兄弟们都没什么精神的回来了。阿北将情况汇报给钟淼。
“继续寻找,晚上也要出去。让周边的渔民一起加入,路上也要派人盯着,她不会游泳,沿着海边找,可能躲在人家里了。”
“让所有人都出去找,一定要把她找回来。”钟淼疯狂的样子他在两年前已经经历过一次了,阿北也把相劝的话咽下,遵命的离去了。
阳光下,一架小小的迷彩无人机,悄悄地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从古堡飞回来,落在一处绿色的帐篷前,一名身着迷彩服的军人接回。帐篷旁停着四辆越野,围城一圈,帐篷里的人正在研究行动战略。
“我们不能在等了,这已经是知暻发来位置信息的第四天了,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全。”说话的正是梁宸。
这些人是温远调配的手底下的特种兵,考虑事情紧急,他们此次是秘密行动,只能速战速决。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目标地点没有太多的武装人员,所有人都被派出去了,我的想法是突袭,先将目标抓了再说。”
“那也行,总之要快一点。”
整个行动过程非常顺利,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快准恨地擒获了钟淼。
其中也是因为钟淼将所有的手下都派出去找孟知暻了,除只有一名战士被女仆刺伤外,其他人都安全。
钟淼的人也相继被抓,投降。更多的人接到消息后,掩藏消失了。
接下来已经在使馆的沟通下,当地政府协助军官们将钟淼等人遣送回国,并安排人进行对孟知暻的搜救。
已经是第6天了,孟知暻的水都喝光了。
她不是没有听见外面的声音,可是一旦有人声传过来,她就往更深的山洞走去。
她本就湿着衣服,洞里又冷又潮,饿着肚子的知暻意识逐渐昏沉,头也疼了起来。她摸着自己的额头,她是发烧了。
本就靠着一点求生欲在坚持的孟知暻,就要撑不住了。
她咬牙打开手机。灯光照得她脸色惨白,嘴唇龟裂,饥饿的心慌已经过去了,只是空虚发力。
手机一开机,就有很多信息。都是梁宸发来的,说他到了,问她在哪里,一条接一条不断地进来。
太好了,她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
她再次发送位置,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开始发散,微弱的说着。
梁宸坐在山崖下的巨石上,绝望又不甘地看着汪洋大海,手机响了。
一段语音,虚弱的,断断续续的。
“我在山洞里,我快不行了,救救我,宸,救。”
他马上站了起来,风声,潮水声,在这一刻全部消散。他只听见爱人对自己的呼唤。
“在山洞,找山洞。”梁宸呼喊起来,搜救的人立刻行动。他站在巨石上,突然发现了前方的被岩石遮挡的地方。
他眼前一亮,飞速地跑过去。
跑到山洞前,呼喊着。“知暻,知暻,”
“知暻你在这里吗?”
有什么声音穿进来,又好像很远是幻觉一样。
她动了动嘴皮,发不出声音。
梁宸就是觉得她在这里,他往里走了走,走了走。
然后手激动的颤抖起来,冲过去,伸手抱起了潮湿瘫软的知暻,往外走。
低头,这个睁着眼却没有焦距的人,一直在看着她,嘴唇开开合合,梁宸凑近去听。
“救救我,救救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不要再扔下我,我错了,我错了。”
梁宸心痛地搂紧了她,在她耳边不停地诉说着。
“我来救你了,知暻,你安全了,。”
“我早该告诉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
知暻感到有水滴落在脸上,她听不见那人在说什么,只是艰难地抬头去看抱着自己的人,刺目的阳光下,她只看请了那个人眼尾之下的殷红一点,好似在什么人脸上见过。
孟知暻安心的笑起来,慢慢合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