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是噗啾啦

3、第三章

　　“现在有三个人出局……”女子凭空又出现了“大家要开始准备下一局了。”说着女子便消失了。
　　这一局所有人都坐的很远，大家都怕谁杀了自己。
　　“先从我开始吧，”杨亮开了口“我一直是失业人员，但是03年的时候比较幸运找了个工作，买了房。现在日子过得算滋润。”
　　“你找了个工作，按道理那个时候不好找工作吧。”老军人身旁的女娃开了口“我爷爷说我是被一家失业的家庭遗弃的，所以那个时候你怎么可能那么轻松找得到工作还买了房？”
　　“那是因为…是…是介绍的…好朋友介绍的。”杨亮回答的磕磕巴巴，他的裤子也被他抓了起来。
　　“那也不可能啊，你朋友介绍给你的什么工作？这么快就能买房？”女娃一直逼问。杨亮也回答的磕磕绊绊，怎么回答也回答不上来。“事实就是你在撒谎。”女娃直直的盯着杨亮，杨亮想逃开她的目光可是怎么躲也躲不了，那个女娃就像那个女人身边的那团雾气一样一直缠着他。
　　“算了吧，该我说，”陈光帮杨亮解了围其实也想试着试探一下杨文耀“我的儿子身上有块蝴蝶胎记，我一直想凭着这个找到他，可是一直没有消息，就像我之前说的有个人说看到过我儿子在四川，我就去找，可是途中大巴侧翻，我也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
　　杨文耀看向陈光，默默地盯着他，那眼神就一直贴着他看“那你儿子现在可能几岁了？”
　　“就和你差不多大吧……”
　　杨文耀好像知道了什么但什么都没说，他也打算什么都不说。
　　“我…只是个占卜问神的神婆，”老婆婆扫视了一眼众人，轻蔑到“你们这群人都是有罪的，不知道神为什么要把我和你们这群罪人困在一起。”“你说我们是罪人，那你呢？”女娃又开了口。
　　“我？我是神明最信任的人！”
　　“你信任的神明认为你罪大恶极所以才把你和我们困在一起，神明在让你反省认罪！”
　　“你个小鬼懂什么！你这是在亵渎我！你在亵渎神明对我的信任！！你对神明不敬！！你要受到报应！”
　　杨文耀看到周围的人突然之间没了，神婆的声音也被周围的雾气湮没了。“你有什么想问的么？”女人又出现了，她走到杨文耀的面前冲着他的脸吐了一口烟气，杨文耀被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有，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我爸，我亲生的爸，他到底有没有抛弃我？他到底有没有因为失业卖了我？卖给那个哈巴狗？”
　　“你心里早有答案了不是么？我告诉你，你就坚定了么？不是应该你自己确定么？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
　　“这一局，”女人一挥手围着周围人的雾气一瞬间全散了“杨文耀出局。”
　　陈光瞬间看向杨文耀，他的儿子，他寻找了二十年的儿子，就在刚刚他还沉浸在找回儿子的喜悦里，他本来想下一局就向儿子坦白，他想告诉他，他有多么多么的想他，他有多想多想看见他，他有多想像大多数父亲一样想接他从学校放学，想带着他去吃小卖部的冰棍，想带着他一起给王欣庆祝生日，想带着他做好多好多事情，如今他的儿子就在他面前，他还来不及抱他，他还来不及告诉他，他和王欣有多爱他……
　　陈光迅速跑向杨文耀的方向，脱口而出一句“儿子！”杨文耀听着愣了一愣，他的脚已经一点一点的变成了沙，接着是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消逝，杨文耀笑着说“爸……”陈光扑向儿子的身体，却只抓住了一手沙，沙子也随着消失了。
　　“儿子……啊……儿子，我的儿子……”陈光失声痛哭起来，他的最后一丝活着的希望就突然从熠熠的火光瞬间浇熄了。
　　【“我觉得他是我亲生父亲，”杨文耀难免放平了语气“我看着他觉得莫名的亲切。”女人看着他“哎，那这有什么意思？你们都用感觉做游戏好了。”“麻烦你在下一局告诉我爸，我没有怨恨过他，让他别自责。”】
　　杨文耀在杨家期间，杨光荣白天出去赌钱喝酒，他就去一个乡村学堂上课，他在那里认识了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一头寸头，长得眉清目秀的，比杨文耀高一点。杨文耀基本每天早上都被杨光荣赶出来，他就没得饭吃，男孩子见状就经常带一两个馒头给他吃，杨文耀被杨光荣打的鼻青脸肿的时候，男孩子给他擦药揉伤，这么一来二去的熟了以外，俩人也起了别的情愫。
　　某天学堂放假，杨光荣看着在家帮周氏剥豆子的杨文耀不知道怎么的，把正在洗衣服的周氏抓起来就是一顿揍，杨文耀见了赶忙上去劝，杨光荣看着来劝的杨文耀就把他拉过来一起揍，周氏找机会死死抱住杨光荣一直让杨文耀跑，让他跑远点。杨文耀撒腿一直跑到学堂，没成想男孩在那儿等他“李科，你怎么在这儿？”“我等你啊，我怕你今早又没饭吃或者被打，你每次被打就跑到这儿来，所以我就在这儿等你。”李科取出怀里包着的馒头递到杨文耀面前“你先吃吧，我正好这儿有鸡蛋待会儿可以给你揉一揉。”
　　“李科……”杨文耀低着头，手里抓着李科给的包子“你对我……怎么那么好啊……”杨文耀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了那个包子上。李科慌了“你能不能别哭啊，我还真没见过你哭，你又不是女孩子…”杨文耀一下子扑到李科身上，李科拍着他的背安慰他“没事，没事，有我在呢……”“你说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啊……”杨文耀看着李科的眼睛一点一点的靠近，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杨文耀慢慢的贴近李科，等两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贴唇相拥了。“李科，其实我…”李科立即拥上来“我知道我知道，我原本以为你不是，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文耀，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能…”李科突然急了，捧着杨文耀的脸，用额头贴着杨文耀的额头“每天，我是有私心的，我每天那么早来学堂等你就是想早点来见你，我来这里是为了来见你满足我的私心的，我想和你一起逃出去，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想和你有个特别幸福幸福的家……”杨文耀抱着他，抱的越来越紧，相比于亲吻，杨文耀更喜欢拥抱，因为拥抱可以不带任何欲望。因为爱是干干净净的。（借用《我等你到三十五岁》中南康先生写的句子）
　　后来的三四天杨文耀每天起的很早，鸡一叫他就出门了，这三四天他每天和李科在一起，一起下水捕鱼，一起煮饭，吃饭。这些天是他灰暗的生活里少数的明亮。
　　第五天一早的时候，周氏觉得很奇怪，杨光荣在鸡没叫的时候就不见了，周氏想杨光荣这个人每天除了赌就是喝酒估计出去赌了吧，没有多想就又睡了。杨文耀去学堂找李科的时候，没看到李科，李科平时来的都比杨文耀还早，李科的家庭，可以说是在这个村子里比较好的了，买他的父母都爱他，也比较开明，李科向养父母坦白自己喜欢杨文耀，刚开始李科会觉得自己生病了，但养母告诉他什么病不病的，你只是喜欢他啊，就像爸爸喜欢妈妈一样，你觉得和他在一起开心就好。
　　杨文耀等了好久，眼看着天都要黑了，李科还没来，他想可能是李科出什么事了，连夜跑到李科家里，一个劲的敲门，李科的母亲开了门看见面前的杨文耀突然想掐死他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这是他儿子爱的人，她想要她儿子快乐。
　　“李妈妈……李科呢？”杨文耀气喘吁吁的还有点站不稳“我今天在学堂等他，等了好久他没来……”
　　“他病了，你回去吧…”
　　“他怎么病了，你让我进去看看他，就一会儿……”杨文耀用半个身体卡住木门。
　　“他不想见你！”李妈妈急了，她的儿子现在正饱受心理和生理的痛苦，她现在就想守着她儿子“你想知道，就去问你那个畜生老爸！”李妈妈用力一推杨文耀，杨文耀直接摔了出去。
　　杨文耀听到这件事有关他混蛋老爸，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翻山越岭回到家里，他的鞋掉了一只，小脚也被磨得通红。杨光荣翘着二郎腿坐在堂屋的正位好像一直等着他“哟，兔崽子回来啦！哦不对，男娘们儿！”杨光荣穿了另一只拖鞋站起了身“那个男娘们味道是真的不错…”“你说什么？”杨文耀楞在了原地，连脚被地上的碎片划破了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你说老子做了什么…”杨光荣拍了拍杨文耀僵硬的脸，杨文耀一拳砸在杨光荣脸上“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一拳接着一拳的，一拳比一拳力气重“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你为什么要去碰他！！你个畜生！你个畜生！”
　　杨光荣的脸被揍得不停地流鼻血，眼睛青了一圈，一颗门牙也被打掉了，杨光荣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还有点摇摇晃晃的“你说你个男娘们儿，力气还有点大。”杨光荣一抹鼻血，向杨文耀打了过去，杨文耀栽倒在地，又迅速爬起来，杨光荣半废的身体怎么比也比不过杨文耀的年轻力壮。周氏躲在里屋她不敢出去，她怕她拉不住杨文耀，但是她又怕杨光荣又打她，她就在心里咒骂杨光荣被杨文耀打得半死不残。
　　“这两父子怎么打起来了！”杨母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子被打的脸一青一肿的心疼极了，想过去制止，却被杨父拦住了，杨父抽着烟杆“算了，老婆子，让他们俩打，这是那个兔崽子该的！”
　　果真如周氏咒骂的那样杨光荣虽然没被打得半死，也被打得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她一点都不敢进里屋，只有去杨母的屋里打了大半个月的地铺。
　　“李科！你开门！”杨文耀不停的敲李科家的门，“杨文耀你这样一直敲会影响到李科休息的，”李母开了门，眼白通红，眼底也泛着青，“李科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你就不能…你进去吧。”这几日李母一直在想之前的话到底说的对不对，到底是怪在自己的身上，还是别人，但是一看到杨文耀鼻青脸肿的在她家门口，这几天的疑问就都散了。
　　杨文耀轻手轻脚的到李科的卧室，房间简直暗得不行，床的周围还有大大小小的盆，盆里装满了水，李科蜷缩在被子里有时会一直在抖，偶尔会发出几声嘤咛，杨文耀坐在床沿上，在灰暗的房间里，他一直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李科，李科的任何一个动作他都尽收眼里，李文耀一瞬间就那么哭了，哭的动作不大，他慢慢的靠近李科，轻轻的拥抱他，脸颊埋入他的脖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