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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个穿着古代服饰的少年 ...

  •   洛久念,高二学生。平凡的相貌,瘦小的身材,普通的智商,怯懦的性格。万千女孩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自小父母出车祸去世,一直都是和自己的哥哥洛恒信相依为命。可是洛恒信却患上肺癌,危在旦夕。

      深夜,医院病房。

      久念坐在哥哥病床旁,哥哥已经晕迷了三天了。或许已经再也醒不过来了。

      病床上的恒信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精瘦的身材似乎轻飘飘的毫无重量,一张薄被轻轻盖在他身上,却令人感觉他虚弱得在薄薄的被子里也动弹不得。就像被无形的绳子绑缚着,从他晕迷后,就再也没有动过,除了呼吸外,看不出一点存活的迹象。

      久念坐在旁边,单薄瘦弱的身子微微战栗着。毛毛茸茸的短发发丝被冷汗沾湿。瞳孔涣散,只有一束执意的目光对着恒信的病容。

      她甚至比恒信更苍白,不,是惨白。整张脸像白纸一样。她在恐惧,她在害怕。如果哥哥再也醒不过来了,她该怎么办?哥哥是她生命的支柱,一旦他离开。她生命的天空也就坍塌了。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唯一对她好的人。

      她从来就不知道怎么独立生存,一切一切的问题都是由哥哥解决的,哥哥就像一把大伞,撑开在她的头顶,保护着她。她没有朋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别人交往。甚至连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她也不会保护自己,天冷的时候,总要哥哥提醒她多加件衣服。她对他的依赖程度如此之深,如果他离去。她该怎么办?

      冷汗从里流到外,战栗从心底到背脊。她会崩溃的,没有哥哥,她会崩溃的!

      午夜的月光从窗户漫射进来,地上铺上一层银霜。窗外,几点星光闪烁,柔雅的月光在夜空下流淌,近乎澄透的美,

      病房里的窗户是关着的,可是窗帘却无风自舞!像仙子的裙袂飘动起来,高高的扬起,月光被飘动的窗帘剪碎般,地上的银霜也时缺时满,房间里的光线忽明忽暗。久念是背对着窗户的,她现在所有心神全在自己哥哥身上。

      窗帘落下,恢复原样。一束月光射进病房,在地板上慢慢凝聚融合!

      病床上的恒信手指指尖轻轻颤动了一下。

      久念屏住呼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手指,希望他能再动一下。这可是三天来,第一次看到他在动啊。

      “小念……”气若游丝地呼唤从恒信微启的唇齿间发出。

      久念扑到哥哥的身上:“哥哥,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久念激动得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紧紧抓住他的手,却发觉他的手异常冰凉。凉凉的温度让久念刚刚兴奋的心又重重的沉落下去。

      “小念……”恒信艰难地发出声音,眼皮像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哥哥,哥哥。你会没事的,对不对?”久念用自己的手掌温暖着恒信的手,他一定会温暖起来的。他会没事的。

      “哥哥,哥哥,你醒了是不是。睁开眼好吗?”

      背后的银霜般的月光像湖面的雾气升腾起来!

      左手被久念紧紧围在掌心中,久念欢喜又恐惧的声音从耳朵穿透到心里。妹妹现在需要自己啊。

      他很努力地,很努力地想要睁开眼,为什么却像不能自己控制,为什么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他现在很想看看自己的妹妹啊。

      “哥哥,哥哥,你睁开眼,你不是已经醒了吗?”久念沉落的心又紧张得高高的悬起。该不会,该不会这是回光返照吧!

      这个念头让久念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会,不会。哥哥会没事的。以后他还是会在她的身边,关心她,照顾她。一定是这样的。

      久念摇了摇头,逼自己撇掉那些无聊的念头。更加用力的抓着恒信的手,仿佛这样他就不会偷偷离开了。“哥哥,哥哥,没事的,告诉我,现在一切都没事了。”

      她的话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传透到心里,恒信的眉头微微蹙起……

      …………….

      那一年,久念还是小学生。恒信在读高中,每天放学他都会骑自行车去小学学校边的路口接她。有一天,恒信学校里有活动。等到天黑,他才完成任务回家。恒信急匆匆骑着自行车到学校路口去接她的时候。她竟然不在那里!

      他当时跑遍了整栋小学的教学楼,一一问过所有老师,可是都没有看见久念。有一个老师提醒说她可能已经回家了。恒信急得查点失去理智,他怎么没想到这个。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责备自己,又骑着自行车匆忙往家的方向驶去。

      经过回家必经的小巷道时,他听到了一个哭声。

      嘤嘤泣泣的又极力压低着声音。

      恒信隐隐可以看到黑暗中熟悉的单薄的身影!恒信几乎狂喜,他甚至都没把单车停好,就下车朝那个身影飞奔而去。

      “小念!”他跑到久念身边,压抑着狂喜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叫着她的名字。

      久念低垂的头迟疑着抬起来,黑暗中他没有看到她落满小小脸颊的泪水,却能感受到她对黑暗和孤独的恐惧,在这样幽深的小巷里。

      “哥哥!”久念扑到恒信身上,小小的手紧紧抓着恒信因为打工而长满粗茧的厚实的手。

      “小念,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家呢?”恒信带点责备又心疼的话问她。

      幼小的久念个头只到恒信的腹部,她止不住的泪水沾湿恒信的衣服,渗透到皮肤。“哥哥,我想哥哥一定是有事不能来接我,所以我才想自己回家,我想自己尝试着回家。不要再每天让哥哥这么辛苦,总是要照顾我。”

      心一滞,恒信的眼眶也泛起泪光。

      “如果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家,哥哥就不用来接我了。就可以直接去打工,不用每天这么辛苦。可是……可是…..这里好黑,好黑。我一个人也看不到,我好害怕……”

      “小念。”恒信颀长的身体缓缓半蹲下来,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照顾你是哥哥的责任,你不需要担心什么,承担什么,一切都让哥哥来做。知道吗?好好的被照顾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和安慰。再也不要自己去尝试做什么了。知道吗?”

      久念愧疚难过地又垂下头,她总是这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想去做什么事总是令哥哥担心。或许被好好照顾着真的就是对哥哥最大的帮助了吧,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个了,好好地被照顾着。

      久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会做令哥哥担心的事情。”

      “恩。好了,没事的,现在一切都没事了。”他抚摩着她短短茸茸的发丝。

      回家的时候,久念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似乎怕他跑掉似的,甚至睡梦中依然执拗得不肯放开。她还没有从那个深黑小巷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啊。

      久念多需要自己的照顾啊,他冰凉的指侧轻触她脸上依然清晰的泪痕。那个时候,他就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要让她哭泣。

      ……………

      可是,还是让她哭泣了……

      一滴一滴湿热的泪滴在手背,他要醒过来,哪怕只能看她一眼。

      窗帘旁,地板上的月光像雾气般升腾,渐渐组合成一个人形轮廓!

      久念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期盼着哥哥能睁开眼看她一眼。

      恒信的睫毛轻轻颤动,努力地睁开眼,沉重的眼皮终于打开,像一条细缝,映在眼中的久念却只是一个虚影,看不清晰。

      “哥哥,你醒过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久念激动地看着恒信清澄的眼眸渐渐展现。在久念心里,那无异于比一朵月季的绽放更美丽。

      “小念,你……我……”恒信嗫嚅着,虚弱得发不出声音,身体的疼痛,心灵的苦涩与歉疚搅在一起。难受地堵着胸口。

      “哥哥,你想说什么吗?”久念可以看出恒信费力地想要说出什么,可是随即又想到刚刚的那个念头,便惊恐地直摇着头:“不,你不要说了,好好休息,你好好休息。”

      恒信瘦长可见青筋的手臂渐渐提起,他现在已经看不清楚她的五官,只是一片模糊的虚影在他面前颤抖着。

      宽大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就像在保护着一件易碎的瓷娃娃那般轻柔。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发丝,她的面容都是粘湿的。

      那是无助的泪水与恐惧的冷汗的痕迹。

      贴在她脸颊上的手一紧,他究竟让自己的妹妹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啊。

      “小念,哥哥……哥哥很抱歉,不能……”

      “哥哥!”久念颤抖着声调,就像拨断的琴弦那般突兀。她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恒信的话:“哥哥什么也不要说,哥哥休息吧。”久念说完,还为他掖了掖本来就很平整地被角。

      恒信一颤,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在被狠命撕扯着。那是对于久念的愧疚啊。

      可是,为了她。他还是必须说点什么。

      恒信摆了摆手,他自己的身体情况他清楚,一旦睡下去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

      “小念。”恒信抓着久念的手臂。“哥哥不能再照顾你了……“

      “不要!哥哥,不要!”久念捂着耳朵,她不要听,她不要听!她什么也不要听!

      眼泪盈满泪眶,久念只能隐隐看到恒信艰难张开的苍白的唇在说着什么。久念只在埋怨为什么哥哥要这么说,让她难过,让她害怕。

      体内强烈的撕扯瞬间停止,眼前的虚影竟然一下子清晰起来。久念的短短的发丝,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这是上天对他最后的赐予了吗,让他可以再清清楚楚地看一眼自己的妹妹。

      又一瞬间,恒信眼前所有东西都散射成白茫茫的一片。清晰的人影像白色的雾点胡乱飞舞。

      手臂渐渐垂落……

      重重地,重重地,带着遗憾与不舍的痛苦……

      手掌还印着她的泪痕,还有着她的温度……

      就这样在久念面前,

      重重地垂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久念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持续着这个动作反应不过来……

      月光凝聚的人形渐渐清晰,一团紫色光芒射出,慢慢的,慢慢的,有什么东西在酝酿着。紫色光芒形成一个旋涡,流转着。

      当紫色光芒消失,一位少年闭眼站在那里。

      他是如此奇怪,穿着像汉朝的直裾长衫,黑衫白袖边,白领口。长长的如锦缎的发丝像瀑帘垂泄而下。嫩白的肌肤就像雨后的茉莉那般晶莹。

      久念呆坐在那里,什么也意识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扯着……

      看着雪白床单上的恒信苍白的脸,体内就像有什么东西被活活拽掉……

      紫色雾气全部散尽,少年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是紫色的,是一只欲飞的蝴蝶展翅的美丽与妖娆。带着妖姬一般的媚惑。

      恒信静静躺在那里,久念近乎发狂地跌下椅子,跪在地上。双手抱住恒信的头,除了哭泣,除了眼泪的释放。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

      “哥哥,哥哥,告诉我,告诉我,现在一切都没事了。都没事了……”久念痴痴地喊着些什么。

      奇异少年吟夜扫视了一圈病房,视线停留在久念跪在地上的像风吹的纸人的单薄身影。

      久念抱着恒信的头:“哥哥,明天你会醒来的对吗?你需要好好休息。好好休息。”不是错觉,是真实的感觉,她能感觉到恒信的存在。不是以生命的方式,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她相信,哥哥没有死。他不会死。

      有什么东西直直戳在脊背上,像是最锐利的箭矢向她直射而来。血液似乎都停止流动,背后,背后有什么东西!

      吟夜移向病床边,仔细辨认着病床上恒信的面容,没错,那是他的属人。

      目光移向久念,久念瞪大着眼睛空洞地看向自己这边的方向。

      吟夜没有多想,凡人是看不到他的,这个女生可能是悲伤过度,而无意识的动作吧。

      可是久念看见了,她看见一个奇怪地穿着古时服装的长发少年睁着媚紫蝶形的眼眸漠然地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一会儿,便转向病床上的恒信。

      这个人是谁?!

      吟夜伸出右手,食指中夏朱色的玉戒闪着莹润的柔光。

      吟夜反过手背,缓缓移到恒信的眉头,玉戒贴在恒信的印堂。玉戒瞬间变换,色泽流转,星星光点闪浮。

      久念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恒信的身体里流逝,流到那个奇异的玉戒里。

      潜意识里,久念明白他在做什么。

      “不可以!”久念悲号着,双手环住恒信的脖子,将他紧紧护住。

      双眼瞪大着,惊恐又不知所措地望向吟夜。

      吟夜一颤,眉毛微蹙。媚紫蝶形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漾过。

      她看见他了!

      即使是一个轻蹙眉毛的动作依然嗔怒地有点可爱,吟夜。一个媚如妖姬的少年。

      “你……”吟夜仔细打量着久念,在她身上寻找着她能看得到他的原因。

      “你想做什么?你想对我哥哥做什么?”久念啜泣着,无助得像只蜷缩着身子的小猫。

      吟夜静静看着久念,如矩的目光似乎能穿透她的身体。心里在暗自思忖,凡人是不能看到他的,而一旦人有这种能力,就不应该再在人世间生存了。

      “我这么做只是把你哥哥的虚魂送到他该去的地方。”他的声线自然平稳,并不像他的面容一样的娇媚。

      “不要,不可以。我不可以离开我哥哥,就让我哥哥留下。好不好,拜托你了。”久念不清楚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所谓虚魂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属于哥哥的都不能被他带走,不能!

      “病床上的恒信已是死去的身体,我带走的是他的虚魂。你理解吗?”吟夜语气僵硬地向她解释。

      “不可以,不可以,不管是虚魂还是身体都不能带走。”久念颤抖着,在保护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吟夜宁静如湖面的面容漠然中多了几分严峻:“这不是由你来决定的,你的意见左右不了事情的结果。”

      久念还没有完全咀嚼他的的话,身体竟像石块般僵住。四肢都不能动,扩大的瞳孔像濒死的动物紧紧地,恐惧地看向吟夜。她知道,这是这个奇异少年对她做的。

      吟夜重新将玉戒戒面贴在恒信的两眉间的印堂。玉戒重新发光闪烁。

      久念可以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哥哥身体里流逝,或许这就是那个奇异少年所说的虚魂在流逝。

      久念闭上眼,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哥哥,她不能让哥哥留在她身边。既然如此,那就让他随哥哥而去吧。

      “我没有办法阻止你带走我哥哥,但是请你让我和哥哥一起去吧。”

      正合吟夜的意。暗界有训,能够看见暗界神灵的人是不能在人世生存的。

      “你决定好了?”

      “恩。我是要永远跟哥哥在一起,不论他到哪里,我就跟他到哪里。”久念没有多加思考便说出来。她是没有办法,也没有勇气在哥哥离开时独立生存的。

      “好。”吟夜答应了她的请求,但他却没有告诉她,就算到那个地方,她也不可能再见到自己的哥哥。虚魂吸收完了。吟夜的手背离开了恒信的额头。

      久念有点颤抖地看着那个玉戒,哥哥就在那里,是否她的虚魂也要被吸到那里去。

      “伸出手。”吟夜用命令的口气提醒发呆的久念。

      “什,什么,请问我是不是也要被吸到那个戒指里?”久念没有听清他的话。

      吟夜深吸一口气,似乎很讨厌总是要向这个女孩解释事情。

      “不是,你不是我的属人,我没有办法把你吸到戒指里。”

      “属,属人?什么是……”久念话还没有问完,便看到吟夜虽然媚惑却冷峻与对她的问题不胜其烦的表情。她是跪在地上的,他是站着的。用俯视的目光直视她

      “伸出手!”

      久念什么都没有再问。瘦小的右手臂渐渐抬起来。举过头顶,伸到他面前。

      吟夜闭上眼,似乎在准备运功。

      他也伸出手,纤长的雪人的嫩白的手掌覆在她微颤的手背。他的手很冰凉。就像冬季里飘零落在手心的雪花。

      久念像过电流一般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那样寒冰的温度似乎像条毒蛇通过手掌迅速蜿蜒到全身。在每一滴血,每一寸肉的侵蚀她。

      可是,这样的痛苦算不上什么,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

      久念重新望向雪白床单上的恒信。月光挥洒下,他的面容近乎透明,似乎身体早已空虚。

      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吟夜的手掌突然用力,抓着久念的手一拽。

      久念的虚魂便从实体里抽离。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便被一股力道抓着,惯性地往前倾。扑倒在吟夜身上。

      吟夜伸出左手,固住她的肩膀。让她站稳。

      她一抬头,茸茸的短发擦着吟夜的下巴。吟夜不满地蹙起眉头。她抬头,如此近的距离。那双媚紫色的蝶形眼眸直直地,毫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有种冰凉的味道从鼻间窜入。

      久念顿时像梦醒般推开了吟夜,倒退了几步。

      吟夜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指向那个依然跪坐在地上的久念的实体。

      久念看到那个自己,瘦弱的身影。那就是自己!就是自己!

      那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虚魂吗?

      “现在的你实体已经死了,即使你现在后悔也已经没用了。”吟夜像读旁白毫无感情,一点也不顾这会给久念带来多大的冲击力。

      死了?

      死了吗?

      在很多年前,爸爸和妈妈就离开了。如今连撑着她生命的哥哥也离开了。就算是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吧。

      对于她来说,死反而更轻松。

      “走吧。到暗界去。”

      吟夜站到久念面前:“准备好了吗?”

      久念点头。

      这个世界她一点也不眷恋。

      但是,还是有对于未知世界的恐惧。

      吟夜能看出她内心的犹豫和挣扎。她这个样子是到不了暗界的。

      “看着我。”

      “什,什么?”久念不明所以地抬首。对上他的眼眸。

      他的眼眸竟像停驻花上的蝴蝶突然展翅,翩翩飞舞,旋转迷离。

      久念的目光随着蝴蝶的翩飞。紫色的蝴蝶嵌在吟夜的眼中,就像一泓清湖上的仙子衣舞裙动。

      久念渐渐失去意识。

      蝴蝶嫩翅轻舞,像被风过的树叶纷然而下,又像直下的风筝高高翔起。这么多美丽的舞蹈全在吟夜的眼中。

      久念彻底失去知觉,静静倚靠在吟夜的肩膀。

      她晕倒了,只有这样做,才能把他送到暗界。

      紫色的雾气旋涡重又出现,将久念和吟夜包围起来。

      然后紫色雾气重新消失,一缕月光从窗帘扬起的角落飞射而去。直上浓黑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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