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塞巴斯丁

11、第十章

　　“哥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随便。”
　　“那你说我们以后是生男孩好还是生女孩好?”
　　“无所谓，我都喜欢。”
　　“哥哥，我想到了，我们以后的孩子，不论男女，名字都叫天亮（靓），好不好？”
　　“哥哥，我想要个像你一样的男孩，然后你可以教他踢球，他不听话你就揍他，然后他就会可怜兮兮的来找我，嘴里还叫着妈妈。哈哈。”

　　是梦吗？我睁开眼，病房里很安静也很黑，只有门口一小块地面上反射着走廊里白色的灯光。我蜷缩着身子，低低啜泣。对不起，宝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妇科诊室里人很多，有些人脸上带着满足的温柔的表情，有些却是一脸忧伤。我坐在诊室外面的蓝色长椅上，对面是一对年龄和我相仿的情侣。女孩撅着嘴低声抱怨着什么，男孩用手抱着她，一遍遍的哄。不知说了什么，女孩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娇羞的钻进男孩怀里，两个人脸上虽然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甜蜜。我微微转开眼，不敢再看。心脏就像刀割过一样，钻心的疼。

　　“51号。”我起身，进门，坐在长相温和的女医生面前。
　　“施靓，21岁，怀孕3个月了。孩子要吗？”

　　“哥哥，我们的孩子不管男女，都叫天亮（靓）好不好？”
　　“哥哥，我想生一个像你一样的男孩子。”
　　“哥哥……”

　　“孩子要吗？”女医生再次出声，我抬起眼，直视着她：“不要。”
　　“下个星期二上午早点来上药，上两次就可以手术了，准备2000快钱，这几天好好休息。”

　　我出了医院门，沿着大街向学校的方向走。身边是川流不息的人群，紧紧相连的店铺，耳边是前面广场上传来的歌声。
　　do you remember
　　the things we used to say?
　　i feel so nervous
　　when i think of yesterday
　　how coul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so bad?
　　how di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抬头，太阳一样在闪耀，风一样在吹，云一样在飘。

　　躺在特制的床上，两腿分开，被护士用绳子绑紧，等待麻药发挥效用的瞬间，泪又一次顺着脸庞滑落。告别薇安里，那个男人在电话筒里对薇安说：

　　谢谢你，在这个夜晚和凌晨。耗尽我最后的百分之十的感情。
　　我终于一无所有。

　　意识渐渐模糊，纪天寅，或许某天我会忘记你，可我知，心中最后一丝对于爱情幸福的向往这一刻已经消耗殆尽。谢谢你，我终于也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