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逍遥自在》是杷杷丫

50、晋江独发谢绝转载

　　童姥闻言侧目：“何以见得？”

　　这结论是林蓝推断而得，但也不是没有根据。

　　其一，童姥对李秋水有恨说得通，李秋水为什么也记恨童姥？

　　若说她就是个热衷挑事的疯子，那她也是个惜命的疯子，童姥功夫还比她高，不该这么没有分寸。

　　中间必有隐情。

　　其二，这三位同门分开近三十载，李秋水却只在西夏做了十年王妃，前边二十年是去了哪里？

　　此外还有那年十四五的阿萝姑娘。

　　两人样貌相似，又都姓李，李秋水对宠她爱她十年如一日的西夏王尚不放在心上，对那阿萝姑娘却关切万分，这人来历恐怕也大有说头。

　　照她个人猜测，二人除去母女关系，不作它想。

　　只是，这阿萝又是李秋水跟谁生的孩儿？

　　答案似是呼之欲出。

　　林蓝却没与童姥多言。

　　还是等见到李秋水再问个清楚，省得说了童姥一肚子火气没处发，牵累自己。

　　她暗暗盘算，转开话题：“天也亮了，咱们回灵鹫宫去？”

　　童姥目光不善，凉凉道：“何必那么麻烦？等着就是。”

　　说着伸手入怀，取出几只样子熟悉的焰火来，眨眼那火花已簌簌升上青空。

　　她小腿昨日叫这人狠击了一掌，一夜气血不畅，此时尚未痊愈，行动还不大便利，又不能指望此人帮忙。

　　不过小半日工夫，就有一大队人手赶来。

　　来人早知是姥姥的信号，欢天喜地赶到。

　　领头的姑娘虽是满脸疲惫，眼中却神光奕奕，望着童姥，单膝跪下，激动道：“姥姥，您没事！太好了！”

　　其他姑娘也跟着跪下，一个个脸上都是欣喜之色。

　　童姥板起脸：“姥姥能有什么事！”

　　领头的女子正是那位余姐姐，此时也立即改口道：“是弟子说错话了，姥姥勿要怪罪！”

　　童姥摆手：“无事，小余，那贱人在哪儿？”

　　小余早有所料，姥姥同那人有嫌隙，自然不会把人放跑了，只是大家都出来寻姥姥，怕底下小姑娘守不住，干脆就一直带在了身边。

　　先前收到姥姥消息，她们赶得太急，押送的人落在了后面。

　　此时便如实禀报。

　　一行人在原地等了半刻，看守李秋水的弟子也到了。

　　小余亲自过去将人弄醒带到姥姥面前，道：“姥姥，这人奸诈得很，要不是属下等人小心提防，怕就要给她装死跑掉了。”

　　她年纪虽比别的姐妹大些，在童姥面前也是位小辈。

　　这话说的还带有告状的意味。

　　童姥敲了她脑袋一下：“这贱人一贯如此，怕什么？姥姥在呢！”

　　小余挨了训，仍止不住笑意，应道：“姥姥说的是！”

　　她喜滋滋站到一旁听候吩咐。

　　李秋水药性过去，缓缓苏醒。

　　一睁眼就看到面前正襟盘坐的童姥，和双手抱胸站着的林蓝。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无奈身上还有束缚，动不了。

　　童姥冷声发问：“贱人，你是不是知道师弟的下落？”

　　李秋水眼珠子打了个转，娇柔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童姥故意激她：“我看你也未必清楚，还想来诓我？”

　　李秋水嘴角微勾，轻声笑道：“我会不知？当年我与师兄两人，花前月下，吟诗对剑，恩爱非常，多么快活，神仙也比不得！可惜那种生活，师姐这副模样，终此一生，怕也难以体会吧？”

　　童姥在地上拍了一掌，呸道：“贱人！莫要信口开河！师弟怎么会看上你！”

　　李秋水反讥：“看不上我难道就看上你这个老妖婆？”

　　两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一群弟子却不敢阻拦，涉及姥姥私事，谁敢多嘴？

　　唯一能插上手的林蓝又在边上乐呵呵看好戏。

　　童姥被李秋水说得怒火盈胸，当即解了她穴道：“贱人！来战！”

　　李秋水松动几下手脚，也不怵，道：“打便打，怕你不成？总归你是改变不了我与师兄相爱的事实！”

　　童姥怒道：“贱人，今天就撕了你这张臭嘴，听你再胡言乱语！”

　　她腿脚不便，李秋水功夫是不及她，闪躲本事却不差。

　　一边躲，一边还言语刺激。

　　“我向来同师兄关系好，师姐也是知道的！”

　　“我不信！我不信！”

　　童姥气愤之至，七成功力也打出了十二分的效果。

　　那掌力磅礴而出，将四周数尺深的积雪拍得冲天而起。

　　炸得李秋水无处落脚，狼狈不堪。

　　“不信又如何，事实总是事实！”

　　她身形飘忽，围观弟子眼睛都跟不上她的速度，童姥却一点不受影响，迅速在一堆残影中选中她真身，又是一爪抓过去。

　　在她面上留下四道长长的豁口，正从她颧骨裂到嘴角。

　　见那鲜血染上洁白的面颊，童姥霍然大笑，笃定道：“倘若果真你侬我侬分不开彼此，你又为何去西夏做什么王妃？你在骗我。”

　　李秋水轻轻抚摩伤口，脸色微白，却因先前带伤，看不太出，揭穿道：“你不过是嫉妒罢了。”

　　童姥得意神色陡然一收，尖声叫道：“我嫉妒？我嫉妒你！我嫉妒你？”

　　这声音尖锐刺耳，震得人头疼。

　　李秋水一面运功抵抗，一面幽幽道：“师姐，你还要自欺欺人吗？我非但同师兄抱过、亲过，我还和他生了个女儿呢，师姐，你不过是个局外人而已！”

　　林蓝眼睛微睁，偷偷去瞧童姥神色，看她胸前剧烈起伏，像是要气昏过去，不由有些佩服李秋水。

　　也是真敢撩虎须！

　　但这话也印证了自己的推测：“就是那位阿萝姑娘吧。”

　　童姥似是刚反应过来，猛然转头，紧紧盯着她。

　　眼珠一错不错。

　　李秋水稍一怔愣，点头道：“没错，你也见过。师姐，我与师兄情深爱重，共有一个女儿，你又拿什么跟我比呢？”

　　她脸色泰然，显是胜券在握。

　　林蓝却向来不吝于揭人短处，此时也没住口，反而接着道：“我是见过。不过，我听说，那阿萝姑娘好像是姓李？你将阿萝带到苏州安置，而后才去的西夏，你与那无崖子之间，是出了什么事吧？我说的对不对？”

　　童姥不住打量二人，目光来回逡巡。

　　李秋水目露凶狠，嘴角却带着笑意，阴森森道：“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林蓝居高临下，耸耸肩：“等你能杀了我再说吧。”

　　李秋水撇头不语。

　　童姥也停下动作。

　　她思绪还有些乱，没料到这些年来，师弟竟真与这贱人一起，还生了个孩子，听着已长大成人。

　　林蓝笑嘻嘻道：“你不愿答不要紧，阿萝姑娘总不会一无所知。”

　　李秋水忍不住斥道：“你敢！”

　　林蓝幸灾乐祸：“你不如问问你师姐敢不敢？”

　　李秋水循声望去。

　　童姥被她提醒，叫了声：“小余。”

　　小余连忙上前听命。

　　童姥此刻反而十分冷静，吩咐道：“你去查一查，这阿萝是什么来路。”

　　李秋水阻止不能，愤愤撇过脸。

　　小余得令，对着手下细细叮嘱几句，见情势终于缓和，又请姥姥回宫。

　　才到灵鹫宫半月，就来了消息。

　　原来那阿萝姑娘，全名唤作李青萝。

　　幼时与母亲来到苏州，后其母将其交托给故人，自己却不知去向。

　　而那李青萝，已在月前从少林离开，据传是去了大理方向。

　　来回禀的小姑娘满面羞愧，道：“人具体是在大理哪处，咱们已派人去查了，只是路途遥远，还需要些时间。但那李青萝曾亲口承认过，其母确叫李秋水，至于同失踪的西夏王妃是不是一人，她自己也不清楚。”

　　李秋水喃喃道：“阿萝怎会知晓西夏一事……”

　　她留的那些仆妇虽然会武，可阿萝并不算是江湖人，好些事也不该听到。

　　林蓝替她解惑：“大概那日咱们走后，她碰到了段氏兄弟。”

　　李秋水怨道：“说来说去，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林蓝撇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事到如今，瞒也瞒不住，李秋水索性承认：“我确实是在大理与师兄生下了阿萝。”

　　童姥一把将手边东西捻得粉碎：“说！在大理哪里？”

　　李秋水悠然笑道：“怎么，师姐是要去参观我与师兄的爱巢吗？”

　　童姥大骂：“贱人，你不要脸！”

　　她不过是存着分不甘，要问个清楚。

　　迟了这么多年，她还能如何？又能如何？

　　李秋水笑得得意，笑得夸张。

　　然而也只是强撑着。

　　大理既是她此生快活之地，亦是她的伤心地。

　　童姥再追问下去，她就不肯多说。

　　直至逼问再三，激将再三，才吐露三个字：“无量山。”

　　无量山琅嬛□□。

　　她曾在那里有过数年神仙日子。

　　师兄弹琴，她舞剑，师兄作画，她题诗。

　　然而恩爱情浓也会渐行渐远。

　　昔日爱侣也会相看两厌。

　　他们生了个玉雪可爱的女儿。

　　可是师兄的目光，总不在她身上，也不在女儿身上。

　　他一天天的更沉默，不论她如何刺激，也没有更多话说。

　　与世隔绝的山洞里，本就只他们两人相伴，女儿牙牙学语还不懂事，她却一天天备受冷落，何等寂寞，何等难捱？

　　自怨自艾也不过片刻，李秋水眉眼间哀伤一闪而过，倏忽又恢复平静。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30 23:21:41~2020-09-01 23:25: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凌君 5瓶；Winn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