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支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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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支箭
“唉，知道吗？京城最大的销金窟昨夜被一把大火烧完了。”
“还有这事雁楼后台那么硬，还有人敢直接明目张胆的烧”
“还能还能有谁？听说暗羽拦着一个都没出来，连着一些大臣的公子都被烧成灰了。”
“都干什么呢？瞎议论什么，总管福公公的嘱咐忘记了禁止议论！
这话刚这话一出现就声音在零碎的脚步声下渐渐散了。显然，这位福公公积威已久。
好一会儿了。离声音不远处的阴暗角落缓缓的滚出个酒壶。
酒壶的棱角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延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直至酒壶彻底停止在地面上，有点踩在人心间上的声音才堪堪停止。
在阳光的辐射下，依稀可见酒壶边缘精细的雕花，一看便知是贡品。
周轩以手掩面，仰头用力靠在墙上，脑中思绪万千。
一丝丝阴凉从贴着冰冷石板的脚底慢慢向身体蔓延。
“如此多言直接拿去，如此多言直接拿去……”
“如果告诉霍行天，媚娘死了，是多言，目的不过是为了直接拿去……就是为了杀了霍行天。”
“想到霍行天的燕楼被毁，他进来也许是质问自己，以为自己要对他下手。”
“这样魅娘死了，对于霍行天听来不过是名正言顺杀他的理由。条件是霍行天不清楚魅娘昨天晚上自己自杀死了。”
虽然想法荒唐，但至今都没有人跟他报告雁楼的事情，周轩一下子站直了身体。霍行天的情报网比他完善多了，可……
想到刚才听到的话中，那个福公公周轩再次回想整件事情。
若霍行天真的不知道媚娘已经死，他不知道燕楼被毁，两个悲愤异常，且都对方有下手理由的人，自然会相互怀疑，想当然的责怪对方，最后自相残杀。
周轩想到这整个人都怔了，这荒诞的理论，但直觉告诉他，没有错。
周轩并不愚笨，现在他回想起霍行天并未承认他杀了魅娘，况且他真的动手杀魅娘，怎么不会当他的面承认复述这件事，诛他的心，以解心头之恨呢
周轩蓦地一下，用手推推墙，独自站在了那里，之后又步伐不稳的扶着墙，身体倾斜了下去。
他的呼吸不住急促了起来，如果一切都成立，那么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全心天下的人暗中操纵，不然也完成不了，毁娄杀人以及双向隐瞒这一系列的操作。
也就是有这么个意想不到的人才让他们两人以为只能是对方有能力下手。
可是那个人所求……是让他与霍行天反睦成仇
周轩想到这半年他与霍行天急速恶化的关系和自己掌控不住的恶意。
深沉的无力感向全身扩散，就像他只不过是他人操纵的一个提线木偶。
想到宫人所议论的人，周轩思绪翻飞。
“陛下，奴家总算找到你了，您今日的政事……”
福贵看着盯着自己的周轩，他眼睛一点点变得通红的。
福贵下意识停止了他还未说完的话。
“您知道了”福贵带着试探问道。
福贵看着新皇长久的沉默，他叹口气，收回了自己脸上浮夸的表情，直至不带一丝情绪的脸，冷漠注视着自己眼前年轻的帝王。
“魅娘”福贵点了点头。
“雁楼”周轩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福贵静默了半晌他再次点头。
对面年轻帝王的气势一下子就显现了出来，带着盛怒朝向这位不显山露水的老太监。
就像是濒临死亡的困兽，最后的拼死努力。
福贵不受丝毫影响，对这个他照顾了5年的大孩子，在对方隐约猜出真相后，他终是默认了。
“到底是谁”周轩整个人都颓废了下去，他的身体靠着墙慢慢向下滑。他实在想不出谁有这么大能量，当初霍行天把京都血清了一次。
“我不便透露，我会向主上禀告的您的要求的。”
周轩的眼睛放空，沉默不语，感受着丝丝缕缕的绝望带着令他窒息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觉得自己此生，活的就像是个笑话，自己一言一行都是他人计划好的。
“都是我做的。”柔和的声音带着别样的韵律从远处随着清风传来，有种拂过人心尖，带给人安心、纯粹温暖的感觉。
可任谁都能感到这声音中不含一丝温度，就是这样子的两极对比，更让人在深思后心寒。
那人随着声音慢慢逼近，福贵看见来人下意识身子颤了颤，郑重的行了礼退了下去。
周轩正视眼前的人，那人一如既往的绝代风华模样，温润如玉的样子。
不过发色变成了异常华贵的银白，周轩神色痛苦，有些不愿相信现实。
“介绍一下，九千岁。”
席凝漫不经心地瞥了也心绪波动极大的周轩，他心中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了解到周轩似乎察觉到了，他正好刚刚回来，便顺便过来了一趟，毕竟所以局基本已经走完了。当事人真不知道都无所谓了。
所以还席凝是见霍行天的那一身衣服，只不过衣服的背后已经全部被染黑了。
“九千岁……”周轩无意识地重复了席凝说的话，他有些艰难地从脑海中翻出有关九岁的记忆：权倾朝野、一手遮天、自杀。
“所以九千岁所掌握势力从来没有因为被回收整编而消散。
“为什么？”周轩喃喃般的问了句，脸色苍白得可怕。
“因为席凝不仅是他的至交，也是他最信任的人，更不用提他还是他先皇的亲信。”
“我，前朝太子墨无心；你攥权后代周齐之子；霍行天助周氏的霍氏之子。我答应过你父皇，护着大齐江山就不能自己动手了。”
“所以才促成霍行天与自己反目成仇，不仅想毁了大齐，也将霍行天整颗心重新拽入痛苦的深渊，以这种让两位仇人从深身到心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周轩一瞬间便想到了原因，可就更感到无力了。
周轩眼神荒芜，不再说什么了，他无视了席凝 向宫殿走去。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与九岁擦肩而过的时候，周轩轻叹了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支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