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单调

14、迷惘

　　“诺儿，你妈可来了好多天了，你不见见她？”莫然一边在跑步机上慢跑，一边和诺言说话。
　　“我不想见董静。”诺言蜷在沙发转角，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
　　“不是董静，是秦天。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能出国是她同意了的。”莫然加快速度，脑后的马尾扫得脖颈发痒。
　　“天哥来了？哪呢？”诺言猛的从沙发上蹦起来，脸色白得吓人。
　　“诺儿，你的脸色不好看啊！”莫然下了跑步机，忙扶住诺言。
　　“没事！天哥在哪？”诺言有些喘息，大汗淋漓。
　　“还逞强！你以为你是超人啊？七岁的小屁孩！”莫然有些好笑，“她住酒店，因为你前几天都不想见她，她就都没来。”
　　“那你带我去见她！”诺言气息不稳，声音撕哑。
　　“好吧！你多穿些衣服。今天有些冷。”没等莫然说完，诺言就冲出了屋子，在门外等着莫然。莫然担心诺言等急了，也只套了外套就出了门。
　　秦天站在酒店大厅的落地窗前，对面教堂走出一群人，其中被簇拥着的两个穿婚纱的女孩子牵着手，脸上洋溢着幸福而诡异的微笑，周围的小伙子们发出善意的哄声。思绪回到了六年前，自己和董静两人冷冷清清的到荷兰注册，心中有些感慨。当时自己为了表明决心，坚持不要父母的帮助，诺言的衣食住行，董静的所有需求，她都一一安排好。也许是力不从心了，她质疑自己。董静从没有表现出一点对自己的爱恋，在荷兰注册的婚姻，似乎什么都不代表，什么都不是。这就是为什么方译的出现会夺走她理智的原因。与其说是对董静没有信心，不如说，董静也许真的没有爱过，至少没有深爱过。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凄凉了。她对董静来说，似乎更像个常为主人倒贴菜钱的老保姆。又想到董静父母对自己的态度……每次和董静一起回家，吃饭时，董静的妈妈总会“忘了”给自己拿碗筷。董爸爸则是常问董静有男朋友没有。更有甚者，直接打电话给自己，要自己转告董静去相亲。日子长了，秦天也习惯了。如果不是那次无意听到董爸爸的话，她应该会继续以董静爱人的身份出现在自己为董家买的房子里。那天自己深夜起身喝水，见董静不见了，轻推开门，发现董爸爸和董静在客厅里谈话。董爸爸的话她一直记得。他说，孩子也带大了，你也站稳脚了，房子也买了，你也是时候好好找个男人过日子了。她记得自己是如何愤怒的在董静和董爸爸惊讶的注视下夺门而出的，那是她最后一次见董静父母。从那时候起，联系自己与董静的，就只剩诺言了。如今，连诺言都不是她的了，她也觉得，自己和董静也许走不下去了，尽管自己还深爱着她。
　　“阿姨！我带诺言来看你了。”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天转过身，是到自己下巴高的莫然，和到自己胸部高的诺言。秦天看着诺言，笑了笑。
　　“天哥！”诺言大声的喊出来。
　　“你和莫然姐姐一样，叫我阿姨吧！我就是来看看你，你爸妈也挺担心你的。”秦天刻意忽略了诺言热切的眼神。
　　“阿…阿姨…”诺言有些失望，没想到有一天天哥会变成阿姨。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秦天看了诺言一眼，蹲下，摸着诺言的额头。
　　“诺言气管炎犯了。好几天了，药也不喝，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莫然逮着机会就开始埋怨。
　　“小屁孩！不听话是吧？非得你妈抽你！走！”拽着诺言就出了酒店，莫然忙跟上。
　　到了医院，诺言更是变怏了。话也不说了。
　　秦天皱着眉头，叫来了在丹麦做医生的朋友，要给诺言做全身检查。老朋友见面，唏嘘一番，就开始着手检查。秦天和莫然一直陪着。直到晚上，所有结果才出来。
　　秦天取过报告，皱着眉头。气管炎，肺部有发炎趋势，贫血…这么小的孩子，七七八八的得了那么多病！
　　“小天啊！你的宝贝女儿怎么回事啊？来趟丹麦就不行了。你老婆没来啊！”李悦甩了甩刘海，一脸好奇。
　　“董静啊…她…说说孩子吧！”秦天想到董静，紧了紧手心。
　　“恩…住院吧！让她养几天，你就陪着她吧！诶！你女儿是不是试管婴儿啊？她血型和你一样啊！”李悦的话震住了秦天，本来同血型不是什么稀奇事，同血型的多了。可是，秦天是阴性血，那么稀有的血型。方译和董静都是A型血，孩子出生之后，董静说是A型血，可到底是什么，秦天不知道。看来董静是要瞒着自己了。秦天皱眉，沉默着。
　　“李悦，帮我做个亲子鉴定。”秦天突然开口，吓了李悦一跳。
　　“你小声点嘛！和我老婆一样吓人…我可以帮你做，但因为没有手续，不能出具报告，我告诉你结果就是。”李悦进了检验室。
　　秦天这两天心神不宁，想起董静的种种反映…越想越可疑！莫然忙着上课，没空理诺言。秦天就呆呆的看着诺言，企图从诺言脸上看出什么与自己相似的地方。但自己看惯的脸，怎么也找不出和自己相似的地方，倒是看得诺言发毛。秦天神经质的打了国际长途。
　　“爸，我。问你件事，秦诺言长的像不像我？”秦天言简意赅。
　　“像，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尤其是眼睛，你外婆是德国人，所以你妈妈和你都有被遗传。诺言和你一样，眼睛是灰色的。你没发现吗？”秦爸爸也直接回答。
　　秦天豁然开朗：“爸，秦诺言可能是你的亲外孙女。虽然我还搞不清她是怎么来的。”
　　“……回来慢慢说。”秦爸爸声音颤抖着，有些难以置信。
　　“小天，结果出来了，99.8%。小家伙是你女儿，你亲亲的小女儿，你贴心的小棉袄…”李悦情绪亢奋，“你老婆可是我上学时的偶像啊！说不定她趁你不注意怀了你的孩子？”
　　秦天有些迷糊了，不明白怎么一回事。诺言傻傻的看着秦天。
　　“嘻嘻！小朋友，她是你妈妈哦！叔叔先走了！”李悦笑嘻嘻的走了。
　　“妈妈。呵呵！”诺言有些兴奋。
　　“董静有没有说过啊？”秦天也有些兴奋。
　　“没有。但是她也没说过方译是我爸。”诺言也跟着嘻皮笑脸，“要不打电话问问董静？”
　　“不用，这事蹊跷多，我要想一下。”秦天抱着诺言亲了一口。
　　“想什么啊？我和你是母女，董静是生我的人。你们都是我妈！”诺言笑呵呵的说着。
　　“那你爸到底是谁呢？”秦天喃喃自语。
　　“你啊！哈哈！”诺言像个小神经病一般傻笑。
　　“看样子你是试管婴儿了。”秦天低头沉思。
　　“我是你和董静的孩子吗？”诺言越发兴奋，“那我是高科技产物？”
　　“不，科学没那么发达。同性生子还停留在理论层面。你肯定有个爸爸！但不是方译。”秦天真有掐死董静那死女人的冲动！
　　“总之我们被董静那死女人晃点了…”秦天嘴嘟得老高，诺言也嘟着嘴，两人摆出同一副嘴脸。
　　此时的董静刚谈完生意，走进和秦天的家，连打了两个喷嚏，看看四周，秦天把屋子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什么不妥的。无聊的玩着手机，刚打开黑名单，就看到秦天和几个色狼老总的名字。董静觉得太阳穴直发酸！怪不得秦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把秦天重新拖到VIP组，累得不行，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过了多久，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董静伸出裸露着的右臂，提起听筒。
　　“…喂…”无力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到了秦天耳里。
　　“睡了？”秦天有些惊讶，董静这夜猫子，什么时候睡得那么早了？她不是已经搬回家了吗？现在丹麦下午四点，董静那不过也就晚上十一点吧！
　　“是啊！我累了。”董静依然闭着眼，懒洋洋的声音透着性感，秦天不禁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才几点啊？”秦天笑着问。
　　“是还早…可我难得早睡…你要是在家，这时候还得满足你的□□…可你不在，我当然早睡了…”董静迷迷糊糊的，秦天有些脸红。
　　“我在喝咖啡呢！”秦天转移了话题。
　　“恩…少喝点，你喝多咖啡晚上就成野兽了…上次就是把我折腾得起不了床…”
　　“好了，静，睡吧！晚安！”秦天忙挂断了电话。
　　董静听到忙音声，挂了电话，翻了个身：“呵！小样！跟你老婆我害羞！”
　　秦天则是沉浸在对熟睡中的董静雪白肌肤的幻想中，诺言也就无奈的躺病床上看着她妈把黄油倒进滚烫的咖啡，然后若无其事的喝下去。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补课 大家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