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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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求歹求堂妹才肯替他去一趟。
“堂哥也知道，赵氏离经叛道，千夫所指，城中贵女哪个愿意和赵氏扯上关系？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怕和赵氏来往，牵连家中被外面议论。”堂妹说。
她和许多皇城名门世家中的女子都交好，左右逢源，算是贵女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她一是顾忌名声，二就是担心相府肯不肯放她进去了。
就算是她肯去，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接待。
可她也知道堂兄的难处，堂兄是男子，别说是去求见采歌了，就算是给她递信，被人知道了，对两人的名声都不好，况且，招惹相府小公子的妻子，怀相怪罪下来怎么办？
所以非要去的话，她去才是最好的。她认得相府大公子的妻子杨氏，也不算冒昧。
到了相府，她先递上名帖，自报家门，说是来找杨氏的。杨氏人缘好，偶尔也会有来找她的贵女，门房见怪不怪报了一声，得了许可就把人带进来了。
杨氏喜不自禁，见面就喊范氏：“云眉一别月余，这次定要留下用了饭再走了！”
云眉是范氏的闺名。
贵女圈子里虽然都是重臣望族的女眷，但有时她们规矩比百姓还要多，想要出门见一见朋友并不容易，除非关系极近的姻亲，往往是不能三天两头相见的。若是出去得多了，必要引人闲言碎语，说是“浪荡”。
是以就算杨氏和范氏都是贵女圈里活跃的人物，相处融洽，除了出席宴会时聊一聊，也不能常常碰面。
“娇儿姐不说，云眉也是要觍着脸留下的！尝过娇儿姐做的饭菜，吃自家厨子做的菜便味同嚼蜡，不堪入口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能不厚着脸皮再尝一尝呢？”范氏赶紧顺着应下，和杨氏一路走一路聊，两个女子一路欢声笑语。
天南地北聊了一通，范氏才不经意问起采歌来。
杨氏说：“哦，弟妹啊，她在小叔院子里呢，小叔被皇上招进宫说话去了。”
范氏就问，新夫人到底如何？都说是第一美人，平常姐妹们的宴会她也从不肯来，倒是一点也不熟。妹妹对她很好奇。
杨氏就把府里姑娘们头一次见采歌时闹下的趣事和范氏说了。范氏捂嘴直笑。
路上还遇到了怀馥，她是怀礼正妻所出的小女儿，怀凌、怀与二人的亲妹。
小姑娘脾气温软，声音甜糯，很讨人喜欢，范氏和杨氏都很照顾她。
到路过怀与院前，范氏停下看了看，显得很“神往”传闻中的第一美人赵采歌。
杨氏善解人意，立刻就替她引见，采歌听说是范家的女郎，转念想到了范荐，就请三人进了院子。
等到独处时，范氏果然自称是受堂兄所托而来。
至于为什么费这么大功夫，绕这么大一圈？其中心思自然是不会和采歌说了。还不是怕引火上身，那些碎嘴的说她和赵氏志趣相投？
范氏最清楚那些人搬弄是非的能力了。
采歌并不介意她如何做。不是她自己不顾礼法，就要求别人也能不顾，她能明白范氏的顾忌，不愿说破，就问：所托何事？
“堂兄说昨天酒后失言，将夫人的私事不小心说漏了嘴，自觉对不起夫人，一定要来认罪，请夫人原谅。可他身为男子，诸多不便，只好让我代为传信了。”范氏说完，深深一福，态度很诚恳。
只是眼神不敢往采歌脸上飘，似乎在抽冷气。
采歌说：“他说了什么？”
范氏说：“都在信中，请夫人看完烧毁，不要叫人看见。若有回信，也可托人交给我。”都是私事了，自然不会告诉她了！不然不就多了一个人知道了吗？
让她来递信，就是怕信被其他人发现了，没被发现就是没有这回事！
范氏完成任务就退出去了，她不便与采歌独处太久。
馥儿：“云眉姐姐怎么一晃神就不见了？”
范氏：“丢了东西，我回头捡了！”
杨氏：“找回来就好。”
馥儿偷偷附在范氏耳边问：“我那二嫂嫂如何？”
范氏心有余悸，又抽了口冷气：“实在艳丽无双！难怪你们那天慌得‘缴械投降’！”
这是说会亲酒那天，一桌姑娘被采歌的逼人美貌吓得把吃饭的筷子丢了那件丑事了。馥儿一天，俏脸一红，羞得无地自容，嗔怪地看着范氏，“姐姐取笑馥儿！”大嫂嫂怎么把这事告诉人家啦！好羞人！
这段就揭过了，杨氏和怀馥引着她又在府里玩了好一会，留了饭，才放她归家。
采歌正展开范荐的信看，他在信中说，昨日和裴九一起在酒楼饮酒，喝得大醉，把采歌的一件旧事给说出去了，虽然席上几人都酩酊大醉，神志不清，但兴许有人酒醒了还记得他说过的话，范荐担心给采歌添了麻烦，所以才郑重来道歉，顺带也承诺，若是有问题，他也会担着。
两家都可以早些做准备，免得流言蜚语乱传。他说。
至于那件事，是他无意撞见的，兴许采歌也不知道有人看见了。
原来有一天，他中暑在城郊亭子里休息，亭子地处树木隐蔽下，很是不显眼，要不是他家下人对皇城很了解，恐怕路过还真发现不了这一处。
在树木的阴影下，范荐休息了好一会，喝了几杯茶才缓过来。
这一待，就看见采歌了。
准确的说，是采歌、纪弦和另一个年轻俊美的小公子三人。
采歌、纪弦二人不用说，能遇到两人一起，倒不稀奇，这小公子却十分面生，偏偏他生得好，按道理来说，皇城有这样的人物，范荐不至于记不住。
长得好看的人还是少嘛。
范荐也缓过来了，他想着采歌、纪弦两人不喜欢带许多下人，就让范家的下人们留在亭子里，自己走上前去。
采歌三人是背着身的，视线不及，根本没注意这边。
他们缘溪而行，白花花的溪水沾湿了采歌的罗裙裙摆，她浑然不觉。
范荐和那小公子都在她后头，就都盯着她的裙摆看。
那天她穿着一身桃红的衣裳，满身俏色仍被她穿出了妩媚的风情。
小公子脸颊微红，一不留神就踩到了采歌的裙摆。
采歌的脚步顿住了，她没回头，就好像没察觉一样，直到小公子绯红着脸，赶忙把脚收回去了，她才继续走。
不过眨眼功夫的事，走在最前面的纪弦并未察觉有异常。
范荐刚想感叹，姮君果然面冷心热，如此照顾这胆怯羞涩的小公子，不让他难堪。然后就看见，采歌的手从袖子里探出来了。
那只手径直去勾住了小公子的手，十分熟络。
直把范荐看傻了。
小公子的脸更红了。
范荐第一反应就是去挡着后面亭子里下人们的视线，这劲爆的场景决不能让他们看见！可这么做着实多余，亭子本就被树木枝丫挡着，又隔得这么远，谁能看得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呢？更有甚者连那边三个是何人也看不出。若不是范荐对采歌纪弦二人很熟悉，恐怕他也不能远远透过背影认出二人。
那边，下人还都不知道范荐走出亭子是做什么，自然也没发现他刻意去阻挡别人的视线，不让他们看到远处缘溪而行的三人。
范荐确认没其他人看见，才松了口气，马上又开始牙酸不已——这亲昵的动作，说那两人没什么，他都不信。
范荐就脚步轻轻的，转换角度，去看小公子的样貌，刚才只略略扫了眼，感觉十分俊美，却没细看，此刻仔细打量一番，惊觉此子眼睛和怀相十分像，再想想，这面容，和怀相的两个儿子也很像……
虽然不认识这小公子，但他心里有了猜测。
按理说，回去他就该把这事忘了。
但是范荐是出了名的记性好，想忘也忘不了，这事就这么埋在他心底了，一直到昨日，他难得醉酒，酒后失言，把这事给抖出去了。
范荐再三道歉，说怕外面人说采歌的不是，什么不是？当然是说她不检点，肆意勾搭男子了。
他本来是守口如瓶的性子，为人很靠谱，性情也如此，所以无法原凉自己把本该烂在肚子的秘密告诉了那么多人，但他实在很少喝这么多，也不知道自己酒后会口无遮拦。
以后再也不沾酒了，范荐如此保证。
采歌看完就把信烧了。
其实她倒不会为了范荐酒后失言生气，她从前与怀与往来，也没有偷偷瞒着谁的意思，只是怀与怕生，所以三个人都是在人少僻静的地方游玩罢了。
但是她此刻与怀与成婚了，的确要多多考虑怀与和怀与家人了。
若是怀与知道此事传出去了，必定要为她又要挨外人的骂而难过懊恼。她的事总是牵动着他的全副心神，外面对她的风言风语、冷嘲热讽，反而是怀与听了，比她更难过，心痛，有时还会生闷气。
采歌就想，等会自家夫君从宫中回来，要怎么哄他呢？这事肯定是不会瞒着他了。
他也不肯让她瞒着他的。
结果傍晚，宫里来人报信，说皇帝留小公子在宫中过夜，今天不回来了。还让府里送了怀与惯用的东西进宫，免得他晚上睡不习惯。
独守空闺的采歌狠狠在账上记了皇帝一笔，咬牙切齿一个人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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