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0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譬如朝露》DEVO

35、第三十五章

　　夜幕渐至，我们快速赶往由里乌斯的准精灵所在地。
　　“任性到此为止了，塞尔西斯。”
　　“哦哟？”
　　千钧一发之际，塞尔西斯的斩击被闯进来的声音中断。
　　塞尔西斯停下刀，不由自主地看过来。在看到站在房间入口的白色高个子后，表情顿时转为苦涩。
　　不过奇夏也一样。
　　他凝视塞尔西斯脚下晕过去的男子：“看样子，在千钧一发之际赶上了。”
　　“啊咧咧？是说，为什么奇夏在这里？来观光吗？”
　　“当然是奉陛下命令，压制只听到先前的叛变主谋者找了替身逃进王国就冲出去的笨蛋。笨蛋是谁，还需要说明吗？”
　　塞尔西斯露出疑惑的表情，接着注意到他身后的由里乌斯和菲莉丝，还有我。
　　然后他莫可奈何地收刀入鞘，用力踏地板。
　　“那么，关于这件事就算解决了！”
　　“没～有～哦～！根本没有解决，麻烦请说明清楚！”
　　塞尔西斯想要粗鲁地了结事情，却被菲莉丝用力死咬不放。
　　由里乌斯见状吐了口气，于此同时，奇夏也在叹气。
　　察觉到这点的两人互看一眼，然后又同时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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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塞尔西斯殿下在找人了。”
　　“咦咦？我不小心说溜嘴了？好奇怪哦～我这次讲话可是很用心耶。”
　　地点换到尤克历乌斯宅邸的休息室，五名当事者齐聚一堂。三名王国之人和两名帝国一将，正在进行惊心动魄的调解。
　　不过现场气氛并没有字面上的肃杀。毕竟，最该担忧的问题已经解决，故事已走向结束。
　　再来就只剩下向菲莉丝解释了。
　　“请放心。塞尔西斯殿下未曾在寒舍透露过自身的特殊任务。”
　　“什么啊，松了一口气。啊咧？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事？”
　　“虽然没有透露，但诸多发言有蛛丝马迹。像是问约书亚和侍女有没有看到可疑的帝国人，半夜偷偷离开宅邸另外，我也不推荐在店里使用帝国货币，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啊咧！？”
　　手伸进和服袖子拿出小钱包的塞尔西斯，对这盲点感到惊愕。
　　关于帝国货币，早在相遇的第一天，我就看到塞尔西斯就在王都使用了。
　　看来他真的万分不擅长从事隐密的工作。
　　“第一天我就提醒过了，真是迟钝的可以。”我毫不留情地讽刺。
　　“因为用不正当的方式入境，所以也没有兑换货币喵。难怪引人注目。”
　　“结果，就被看出企图了。准备了表面理由好隐瞒真正目的，小的该判断你有所成长了吗。”
　　“不，冲着剑圣来可不是表面理由哦。我两边都很认真，只有这个可以肯定。”
　　对于菲莉丝和奇夏的理解，塞尔西斯加入了不必要的补充。
　　托此之福，他被奇夏严厉的视线追击，抱着刀的帝国最强男子缩得更小。
　　“不过，光这样不足以洗刷嫌疑吧？奇夏先生在追的逃犯也有可能是塞尔西斯，可是为何由里乌斯那么肯定不是？”
　　“这很简单。假如逃犯是塞尔西斯殿下，奇夏殿下和另一人根本无法逮捕他，更别说处分。”
　　“啊～原来如此喵～薇娅亲也是这么知道的？”菲莉丝心服口服。
　　“差不多吧。”我点点头，“虽然和由里乌斯比起来，我这边少了很多情报的细节，不过结论一致。”
　　塞尔西斯有危险的目的，最糟的情况是引发危害王国的灾难。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我也特别留意了街上的事情。
　　这样的担忧与不安，随着奇夏来访及其目的而消除了大部分。
　　“说来丢脸，小的缺乏战斗力，跟塞尔西斯决胜负的话，眨眼间就会人头落地。就算是陛下的命令，也不可能办到。”
　　“啊～！奇夏讲懦弱话！这个要跟陛下报告！身为帝国一将的人却讲这种话，帝国主义要哭啦！啊～好丢脸哦！”他像个孩子一样拉长语调。
　　“非常遗憾，回国后会先被陛下痛骂的是你哦。”奇夏一脸厌烦。
　　“为什么！？”塞尔西斯声音拔高
　　看着他们亲昵的互动，两人似乎不单单是同事，而是朋友。
　　“就像能力不足的我和朋友之间的关系吗。”由里乌斯喃喃道。
　　“又来了～由里乌斯的低估自己时间。最优秀的称号要哭啦喵。”
　　“那个评价配我可惜了。不管怎样，我察觉到塞尔西斯殿下暗中进行的事，和奇夏殿下的目的一致。再来就是奇夏殿下的同伴没有要会合的意思，这时把塞尔西斯殿下的角色放上去，答案便出来了。”
　　听了说明，奇夏深深颔首，塞尔西斯也讪笑点头。
　　“格拉姆达特上级伯爵原本就密谋造反，先前将由里乌斯殿下等一行人也卷入的事件，就是由他策划。虽然很早就只剩下一颗脑袋，但后来接获报告指出，那颗头是替身的，本尊逃进了王国里。”
　　“然后，比陛下的命令先行一步的帝国一将之一。本以为会在关卡停下，没想到却是直接通过。拜此之赐，小的真的脸都绿了。”
　　“哎哟，我也想说得过且过，不过多亏由里乌斯殿下让我衣食住无虞，得以追踪逃亡者，这样的结果不是万万岁吗。”
　　最大的不安要素，当事人塞尔西斯的轻松发言，让奇夏的脸变得越来越臭。
　　听了这话，菲莉丝瞪向旁边的由里乌斯：“那，你把塞尔西斯当客人招待也有隐情？”
　　“大致上，跟你说的意见都是真心话。不过，唯有不让塞尔西斯殿下在王都自由活动而导致两国关系恶化这件事，让我煞费苦心。”
　　“这一点，小的也持相同意见。因此做好乱来的觉悟，在少一位同伴的情况下拜访王城，能够遇到由里乌斯殿下真的很幸运，或是…”
　　“多亏了设计出这状况的某人，对吧。”
　　奇夏意有所指，由里乌斯平静地点破。
　　还是被那个皇帝算计了。
　　目前，露格尼卡王国和佛拉基亚帝国都没有余力挑起战争。王国少了王室而在准备王选，帝国也有企图谋反的势力在暗中活跃。
　　即便如此，火星烧起来的话就必须有所动作。
　　我看向奇夏：“为此而奔波灭火，就是这次事件的内情吧。”
　　“是哦～那么，可以说有成功灭火吗？”一脸不满的菲莉丝鼓着脸颊套奇夏的话。
　　“多亏诸位鼎力协助，完美完成。不但逮捕了叛徒格拉姆达特，还跟抢先跑走的笨蛋一将会合。这样就能说他是跟小的一块进王国的了。”
　　“寒舍藏匿帝国一将，这个事实可不会因此消失。当然，只要知道这件事的人保密。”说到这儿，由里乌斯停下，盯着佯装不懂的菲莉丝看，“菲莉丝，你有发言的自由。要怎么做，交由你来判断。”
　　由里乌斯兜圈子的话，让菲莉丝按着额头摇头：“干嘛，只有最后才正经八百。是说啊，菲莉酱这次一直被当成局外人。可是，最后关头才来这招？由里乌斯，你真的任性！”
　　“我想也难怪你会生气。结果，我做的事……”
　　“不是，谁在跟你讲那个！够了，都是这种差事。”
　　菲莉丝嘟起嘴唇，用手指戳面露反省的由里乌斯的额头。
　　由里乌斯后退，菲莉丝耸肩道：“就原谅你吧。不过，你欠人家一次。哪天绝对要还。”
　　“嗯，那当然。谢谢你，菲莉丝。”由里乌斯微笑点头。
　　闹别扭的温柔很有菲莉丝的风格。
　　“薇娅亲也是！”菲莉丝鼓起脸颊看向这边。
　　“呃，”我一下僵住，“对不起，菲莉丝，其实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大，原本只是不想让你太忙。”
　　“好啦，那我也接受你的体谅吧。”菲莉丝双手叉腰。
　　“那么，容我再度重申关于这次王国帝国的合作，就让我们写一份表面上的报告交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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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就是逮捕从帝国非法入境的格拉姆达特·赫鲁斯特伊的报告。他将被护送到国境，之后在帝国接受裁罚。”
　　露格尼卡王国，骑士团值班室团长办公室。
　　我们三人，以及两名帝国一将，在房间的主人马可仕面前进行报告。
　　马可仕闭着眼睛，静静听着这份“捏造”的报告。
　　“此次的不情之请被迅速答应，感激不尽。托此之福，才能早早捕获帝国的毒瘤。实在是万分感激。”
　　“能在事情闹大之前解决，我们也是喜出望外。而且部下有派上用场，任命他们也有了价值。也辛苦希尔薇娅阁下了。”
　　“文森·佛拉基亚皇帝陛下是明事理之人。这次的事，必定会予以回报。期望能够促进两国繁荣。”
　　报告是五人一起串供好的。
　　奇夏用夸张的词汇献上感谢。这次的事变成帝国欠王国人情。就结果来说是上好的结果。
　　“尤克历乌斯，阿盖尔。”
　　不常叫姓氏的马可仕叫了两人的姓，由里乌斯和菲莉丝并肩而立，端正姿势。
　　然后。
　　“干得好。今后也要继续努力。”
　　马可仕的沙哑慰劳，让两人不禁松气。
　　虽然虚脱，但不能被察觉到，因此两人毕恭毕敬地敬礼。
　　“遵命。”
　　“好～人家知道了～”
　　在这回答下，这次的事整个尘埃落定。
　　当然，年轻正直的骑士们做出与事实不符的报告会有罪恶感，团长恐怕察觉到状况了。
　　不然的话，就无法解释“碰巧”命令由里乌斯他们与奇夏同行和最后的试探。
　　“哎呀～平安无事解决事情是再好不过。虽然被吩咐什么都不要说，不过刚刚肩膀很僵硬耶。”
　　事情一结束，塞尔西斯就悠闲地跑到前面。
　　虽是当事人，但从头到尾都保持沉默的他因为事情终于解决，所以对着马可仕露出开怀笑容。
　　“不过呢，能跟久负盛名的露格尼卡王国身经百战的「岩」之马可仕·基尔达克殿下见面，真让人喜不自禁。请务必露个一手让我讨教。”
　　“被这么说是我的光荣。但是，且先打住。”
　　“唔，真遗憾。遗憾至极。”邀请被婉拒，塞尔西斯沮丧垂肩。
　　“放心吧。”马可仕的笑容，带着豪杰会有的，血与钢铁气味，他朝惊讶的塞尔西斯点头：“与其和我比剑，有更适合您的对手，虽然才刚回来。不过很幸运的，当事人也说愿意接受。”
　　“难道说！”我双眼放光。
　　“咦，骗人，真的？”菲莉丝大吃一惊。
　　“那个适合的对象是——剑圣。”说完，马可仕停顿了一下，然后再补充，“莱茵哈鲁特·范·阿斯特雷亚正在练兵场等待塞尔西斯·塞格蒙特殿下。这是切磋，请不要太认真。”
　　与骑士团值班室相邻的练兵场，已经席卷起一股静谧狂热。
　　这里常是骑士和卫兵流汗锻炼，练习剑戟的设施。
　　可是只有今天，士兵们全都聚集在观众席或墙边，盼望“那个时刻”。
　　“这真是很理想的发展嘛。”被带进来的塞尔西斯环顾周围后感叹。
　　他用草鞋确认脚底，同时在无数视线中心旷神怡地闭上眼睛。
　　那表情，神清气爽到让人不禁看呆。
　　“不过真意外。我本来以为王国骑士不喜欢举办这种活动。”
　　“其实菲莉酱也很惊讶。想不到团长会接受那种要求。本来以为一定会被凶喵。”
　　奇夏若有所思的话，被菲莉丝点头赞同。
　　“毕竟那可是莱茵。他身上背负的可不只是期待那么简单，还有王国的气势。我也想看啊，王国剑士和帝国剑士的银华乱舞。”我期待地向入口处张望。
　　于此同时，俯瞰练兵场的观众鼓掌呐喊。
　　有着一头火红头发的青年踏进练兵场。
　　洗练的站姿，胜过天空的湛蓝瞳孔。近卫的白色制服超级适合他，搭配腰际的白鞘长剑，完美诠释骑士中的骑士。
　　“莱茵！”我在最近的观众席上朝他挥手。
　　他止步，朝着这儿微笑。
　　距离塞尔西斯数公尺，刚从视察回来的剑圣当场一鞠躬。
　　“别来无恙，塞尔西斯殿下。欢迎您千里迢迢来到露格尼卡王国。”
　　“我才是，没有联络就跑来真是失礼。还要感谢你答应不礼貌的我的要求。老实说，我很意外。”
　　“意外吗？”
　　“嗯。坦白说，我以为会被拒绝。不过反正说说又没损失。”
　　不假修饰的开场白让莱茵哈鲁特加深苦笑。
　　塞尔西斯分别敲响腰部两把刀的刀鞘：“我想刚结束长途旅程的你应该累了，但我也不能久留。虽然状况有点不公平，不过不要恨我哦。”
　　“接受的人是我。我不会找理由的。”
　　“了不起。那么。”
　　战斗前的客套对话结束，塞尔西斯退到墙边，脱去草鞋。
　　把脱下的鞋子交给奇夏，两名帝国一将开始交谈。
　　这段期间，由里乌斯和菲莉丝也走近准备决斗的莱茵哈鲁特。
　　“莱茵哈鲁特，这次的事…”
　　“为什么要答应这么蠢的事？你也是白痴吗？”菲莉丝打断由里乌斯，朝着莱茵哈鲁特骂道。
　　“菲莉丝…”这话让莱因哈鲁特睁圆双眼，旋即含蓄一笑，耸了耸肩，“我是白痴这点没法否认，但我可不认为这是蠢事。你这么担心我，我很高兴哦，菲莉丝。”
　　“哇，是莱茵的特有直球。”我在观众席上听着他们的对话。
　　“你也好，由里乌斯也好，都擅自解读菲莉酱的心情。”
　　“确实，塞尔西斯殿下的提议对我来说是晴天霹雳。可是，团长也有好好叮嘱我。说，让他看看王国的实力。”
　　莱茵哈鲁特模仿马可仕的低沉嗓音，但却学得不像。
　　他的视线投向练兵场对面，坐在骑士团重量级人物座位区的马可仕。察觉到视线 ，马可仕嘴角狰狞翘起，伸出拳头。
　　“我想应该是没听到我们的对话。”
　　“也就是说，是团长的批准喵。该不会，其实他对帝国早就很不满了”
　　“两位的辛苦我只听到皮毛。所以这次的事对我来说不是别人的事。我要回报王国的期待以及朋友们的付出。”
　　不客气地这么说完，莱茵哈鲁特带着笑容重新面向前方。
　　由里乌斯和菲莉丝让出路，剑圣的前方是做好准备的塞尔西斯。
　　脱掉草鞋，带着两把魔剑，佛拉基亚最强的人塞尔西斯·赛格蒙特。
　　“等一下，莱茵哈鲁特。没准备剑。我马上去拿。”
　　莱茵哈鲁特有携带龙剑，但世人都据说那把剑不曾被拔|出|来过。
　　因此，由里乌斯才说要去拿其他剑给他在决战中使用。
　　“不用担心，由里乌斯。剑的话，这里有。”他的声音语调跟方才一样没有变化。
　　可是这其中的意味，让我都感到颤栗。
　　王国最强「剑圣」，与帝国最强「青色雷光」单挑。
　　为了一睹世纪决战而聚集的观众，在开战前都为剑着迷。
　　“龙剑雷德。”不知是谁说出口的话，代替大家发声。
　　有一把被称为「龙剑」的剑。
　　世上名剑无数多，却无一把胜过它。
　　世上圣剑无数多，却无一把胜过它。
　　世上魔剑无数多，却无一把胜过它。
　　举世最强、锋利又美丽的一把剑。
　　那正是亲龙王国露格尼卡传承之剑「龙剑」雷德。
　　有云，斯为屠龙数千，啜饮其血之魔剑。
　　有云，斯为剑神所赐，宿有加持之圣剑。
　　有云，斯为无名刀匠锻造，穷尽钢铁之钝物。
　　其来历与奇闻轶事从未少过，但「龙剑」的真相，如今恐怕只有我和莱茵知道一些。
　　那是初代剑圣雷德，以其同样的名字命名的剑。其余的事，也和我模糊的记忆一同被埋葬。
　　但印象之中，我并不记得雷德用过这把剑。
　　无论如何，现在只有一件事是无疑的。
　　「龙剑」雷德是地表最强之剑，也要求使用者有最强称号。
　　因此，唯有「剑圣」方能使用「龙剑」，唯有相称之敌方能拜见「龙剑」。
　　而且一旦拔出「龙剑」，就绝对不允许败北。
　　唯有这么毫无道理、充满传说性质的真实，绵延传承了下来。
　　莱茵哈鲁特手中握着美得恐怖的出鞘宝剑。无一丝污点的剑身，让人想象不到是人手能千锤百炼出的钢铁。
　　传说那是剑神赐予，吸取过众多性命，甚至斩断魔女的真正宝剑。
　　我兴奋地睁大双眼。
　　“那就是名满天下的龙剑吗。”
　　看到龙剑，塞尔西斯连呼吸都火热起来。
　　比起恐惧和敬畏，目睹传说之剑的感动更胜一筹。
　　“可以亲眼看到刀身，我感谢再感激。”
　　“龙剑唯有在遇到适合的对手时，才拔得出来。因为塞尔西斯殿下而拔剑的，这次是第三次。你是龙剑钦选的适任高手。”
　　总是尊重他人，找出其值得尊敬之处的莱茵哈鲁特，经常去称赞他人。但是这次的称赞还带有超越语言的感慨。
　　“佛拉基亚帝国一将，九神将之一，塞尔西斯·赛格蒙特。”
　　“露格尼卡王国近卫骑士，剑圣家系，莱茵哈鲁特·范·阿斯特雷亚。”
　　莱茵哈鲁特和塞尔西斯拿起爱剑，互报名号。
　　然后，同时起步。
　　“堂堂正正——”
　　“一决胜负！”
　　下一秒，闪电与剑压从正面激烈交锋。
　　剑风吹乱练兵场，银华乱舞的干戈声传得又高又远，在空中回响。
　　————————
　　在我送别塞尔西斯和奇夏之前。
　　“我呢，从剑圣殿下那儿受教了。”塞尔西斯忽然这么说。
　　“受教？”我有些疑惑。
　　“对。什么都很优异，以最强自居的我，原本立于强大顶点而孤独的我，绝对不是一个人。”
　　满是伤痕的脸爽朗一笑，塞尔西斯敲响双刀刀鞘。
　　“强大是孤独的，因为身边没有人。可是，不管到哪儿去，我都不是一个人。剑圣殿下在帝国教了我这点。”
　　被败北的现实击垮，却没因此失望，还找出意义。而且在了解之后，亲自跑来找立于另一个顶点的莱茵哈鲁特。
　　“所以说，我也得教剑圣殿下。顶峰不是只有一个人待，还有我。可能还有其他人。他应该要理解这件事。”
　　但两人却没有时间可以好好说话。因此塞尔西斯的目的，没法像语言那样清楚传达给莱茵哈鲁特。
　　不过要说完全没有传达，也不正确。
　　因为拔出龙剑，与塞尔西斯交手的莱茵哈鲁特很快乐。
　　“这样么。”我垂眸微笑，随后嘲讽道，“不管怎么样，莱茵还有我，相比之下塞尔西斯殿下就要可怜好多了呢。”
　　“啊！？我都忘了这一回事！不过和剑圣的交手实在是值得一生回忆，我现在精疲力尽，和你的约定只能再搁置了。”
　　“该说谢谢你么。实际上，我和你是不太可能交手的。莱茵有团长指名，背负王国的剑圣之名才得以和你一战。以我的立场，是不可能对帝国一将出手的。”我耸耸肩。
　　“唔，我还一直没问你的身份。”塞尔西斯撑着下巴回忆，“我记得你不是人类来着，没错吧？”
　　“吾名希尔薇娅，阳之大精灵，王国之「白」，王国守护者，剑圣莱茵哈鲁特·范·阿斯特雷亚的契约精灵，就请你勉强将这一长串名号铭记在心吧。”我满意地看着他吃惊的表情。
　　虽然不在四大精灵榜上，但还是希望这些名号能有些用吧。
　　“大精灵么……”他脸颊僵硬，“看来我十年前被打也不算亏。”
　　“你能释怀就再好不过了。”我顿住，“奇夏殿下，我也有话想对您说，可以么？”
　　“小的一定洗耳恭听。”他右手贴于胸前，谦卑地弯腰。
　　“麻烦您转告皇帝陛下，”随着语气逐渐的冰冷，“我仅代表个人，感谢他在帝国对剑圣的款待，以及对奇夏殿下免遭失去手臂之痛的祝贺。”
　　对面，二人一齐沉默。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赌对了。那个帝国九神将之四奇夏，果然曾是扮演皇帝的替身。
　　本人虚无的存在感，还有眯眼说话的神态，都是怀疑的证据。以及他表现出来的所谓懦弱态度和过分的谦卑，却能位居帝国最强武官之四，加深了直觉。
　　但被我们劫持的无疑是皇帝本人，否则给他治疗的菲莉丝会察觉。
　　帝国最高武官的门、玛那流向肯定与养尊处优的皇帝相差甚远。
　　奇夏没有再说话，只深深鞠了一躬。
　　『别再打莱茵哈鲁特的主意，我都看在眼里。』
　　话语中的意思，像他那样聪明的人一定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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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茵哈鲁特和塞尔西斯，两国最强的银华乱舞结果如何，用单纯的语言来讲述便太没情趣。
　　一生仅此一次的绝妙战斗，深刻于灵魂之中的绝响，这样去怀念就可以了。
　　晚上，莱茵去和由里乌斯、菲莉丝他们喝酒了，我没有不识趣地跟过去。
　　虽然我也很想念他，想听他这次任务旅途上的所见所闻。
　　但这是独属于朋友之间的时间，是年轻的骑士们借着酒杯，在交杯换盏之际推心置腹的最好时机。
　　我想起那个从帝国之旅归来后，就常常皱眉、看起来心事重重的紫色身影。
　　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去包庇塞尔西斯，瞒着菲莉丝，最后又看着莱茵哈鲁特和帝国之人刀剑相向的呢？
　　这些我都无从得知。
　　只是，希望这孩子也能找到自己要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