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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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的贵族们真喜欢开又臭又无聊的会议。我在角落里打着哈欠，看了看窗外的天，希望能早点结束然后回家。
在听他们讨论了几条无关痛痒的政务后，我已经几乎睡着。那家伙也是吧，我看到国王一直盯着地板，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是点头或者随意附和两句。
“接下来是关于剑圣莱茵哈鲁特的法律……”
……什么？听到那孩子的名字我立刻清醒过来。
“鉴于近日莱茵哈鲁特·范·阿斯特雷亚所展现的强大实力和行动，其他国家也向我国施压，希望能够以法律限制其行动。”
“哦？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是吧希尔薇娅？”
“陛下。”我从队伍中走出，来到大殿中央。
“继续。”他挥手示意。
“我们拟定了以下法律条文。第一，不得靠近别的国家的边境。第二，不得参与干涉他国内政。第三，不得出现在世界战场上……”
“请允许我的打断。请详细讲述一下指定这部法律的理由。” 我举手提议。
那位贵族害怕地看过来，得到国王的同意后他才颤颤巍巍地拿出了另一张纸：“据调查莱茵哈鲁特已经拥有了二十多种加护，其自身实力深不可测，而且对父亲海因凯尔言听计从。出于安全考虑和他国要求……”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已经在他脚边的地板上轰出了一个坑。
“真敢说啊人类？自说自话制定出这种法律来限制别人的自由，凭什么觉得莱茵一定要遵守？不遵守又如何，你们能拿他怎么样？拿法律来限制一个八岁的孩子，你们已经无能到这种地步了吗？”
“冷静点，希尔薇娅。”国王苦恼地扶着额，“你这样会让事情更糟的。”
我环顾四周，近卫团的骑士因为刚才的魔法将我包围，贵族们不满地低声议论着。
“我看多了你们人类畏惧强大又想利用这份力量的丑态，只是没想到对待同类你们也是如此。”
“希尔薇娅，我想纠正你一点：从来只有你一个人把他当作孩子看待。我希望你能去看他的成长。传见莱茵哈鲁特。”
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我听见寂静的大殿中回荡着他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去看。我不想让他看见我暴怒的表情。曾经有人说过被我发怒时鲜血般无机质的红瞳盯着的时候，会有濒临死亡的错觉。那一定是很可怕的表情，我不想吓到那孩子。
“拜见国王。”
“请起。”
那位贵族又将刚才的内容说了一遍。
“你的意见如何，莱茵哈鲁特？”
我在心里期望他至少能够提出其中不合理的地方。
良久的沉默。我不知道他在殿外听到了多少我说的话。
“我没有异议。”
几乎是血液逆流的感觉。原本因为生气而发热的头脑像被人从后狠狠地敲了一棍。
“既然如此，草案暂定，正稿改日再谈。”
会议结束，离开王宫，坐上龙车，我都没有和莱茵哈鲁特说一句话。
并不是被背叛的生气，因为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自说自话而已。我只是感到悲哀。为他，为自己。
“薇娅。”
我别过头去。
“薇娅。”他仍不放弃。
我叹了口气：“怎么了？”
“你生气了吗？”
“没有。”
“关于那个法律，我……”
“我明白。你不会做那些事情。我只是讨厌他们用这个限制你的自由。”
他摇了摇头：“法律是这个国家的人民都应该遵守的，我也不例外。
“是我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我曾经最讨厌‘为了某人’这种话，到头来我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不，”他握住了我的手，“你已经为我做的很多了。我一直很感谢薇娅。”
“这样就够了吗？这样就能给你带来幸福了吗？”我喃喃道。
“我不明白幸福是什么感觉。但是只要薇娅陪在身边，我就会很开心。”
“只是这样？”
“嗯。”
见过那些丑陋、膨胀、扭曲的欲望，他那小小的快乐就如同一朵白色的小花，扎根在我荒芜的心上。
比任何风景都要美丽。
“和你比起来，我才是贪婪的那个吧。我想要给你一片自由翱翔的天空。还记得我跟你谈起的执剑的意义么？无论追寻的意义为何物，都是你的自由。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应该根据背负的罪孽来选择道路，而应在选择的道路上背负自己的罪孽。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我不愿让他们拿法律来约束你，仿佛就在说‘因为强大，所以你要为国家的利益着想，要为此牺牲。’”
“但这恰好是我想选择的道路。”
“已经决定了吗？”我略有些惊讶。
“是的。用剑去守卫国家，守卫人民，恪守高洁的骑士道精神，”他顿了一下，随后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继续道：“还有保护你。为此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他那认真的眼神让我原本想要说出的，带有调笑意味的话语咽了下去。
我只好回握住他的手：“第一次有人说想要保护我呢，感觉很奇特。”
“我会努力的。”那双湛蓝的瞳孔还是同初见时一样不参任何杂质。
“嗯，我相信。”我抚摸着他的红发，由衷地感到喜悦。
那个时候，我仍认为那是孩子幼嫩的，一时的，短暂的，承诺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