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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海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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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冷水浇下去,味道有些咸,呸呸,简直咸到家了!
呼延烨吐出灌下去的几口盐水,突然很想念中午吃到的烤羊腿。结果他又细细想了想,疑心地对身旁的壮汉道:“小哥,我昏迷几日了?”
壮汉显然被惊到了,心想道:这厮可真是属铜豌豆的。于是冷笑道:“你脑袋有问题?一般醒来该不是问这句话吧。”
“怎么,台词换了?”呼延烨摇摇头,叹道:“我果然老了,跟不上潮流了。”
壮汉很愤怒,因为他浇下去的是盐水,不是别的!结果眼前的男人还给他来这么无厘头的一套。(其实我觉得你更无厘头……)于是壮汉又道:“喂,你不疼的么?”(更无厘头了……)
呼延烨嘶了一声,道:“真疼……”(没天良了~啊啊啊~~壮汉无语)
啪一声,鞭子抽在呼延烨身上,同苏卿煜那支不同的是,这只鞭子是特制的,专门用来拷问犯人的。鞭子上的倒刺勾在呼延烨身上,扯裂了皮肉也扯下了衣服。
呼延烨抬眼,瞧见抽自己那人不是旁的,正是自己不认识的。
精瘦的少年将鞭子抽回地上,地上扬起些许土,带下来的皮肉也掉落在地上。啪又是一声,那支鞭子已然血肉淋漓了。
站在一旁的壮汉瞧见少年的眼神不禁打了寒战,少年轻蔑道:“瞧见了没?审问犯人就该这样,你还太嫩。”壮汉问问诺诺点点头,这少年是专门审问那些从战场抓来的高级战俘的,经他手的俘虏从来没有一个四肢内脏俱全的,经他手的俘虏也从没有一个是不把祖宗十八代都倒出来的。
呼延烨吐出口血唾沫来,冷道:“你也还太嫩!”
少年轻笑道:“这种时候还激我,可见你是个蠢货。”
呼延烨也觉得自己是个蠢货,不过说出去的话可收不回来。他亲眼看见少年将四枚铁制环一一全扣在自己的四肢上,哇塞,那才叫一个刺激,环内的钢刺深深嵌进皮肉里,刺到骨头里。呼延烨觉得自己全身都要裂开了,偏偏那钢刺上还抹了什么药,渗进皮肉里,如同把盐塞进去又把一个个带刺的钢球碾来碾去。呼延烨一阵痉挛,吊起他的铁索咔啦咔啦响起来。
少年又道:“这样就受不住了?也是,你们号称铁血将军的也受不住呢。说吧,公主在什么地方?”
呼延烨喘着气,身体耷拉下来,可惜被铁索吊着,无法着地,疼痛便又深了三分。被麻绳缚住的手腕原本就血肉模糊了,这下子手又杠在铁索上,右手已经被苏卿煜给废了,这下连左手都要不保了。
于是,呼延烨道:“走近些,我便告诉你。”声音微弱,气若游丝。少年见过无数次,邀他走近些,结果吐人一脸唾沫。不过,他还是走近了呼延烨,他自信呼延烨没有吐唾沫那个力气了。
“等你死后或者我原样这么弄你一次,也不会告诉你。”呼延烨微弱地笑了几声。
少年也笑道:“有创意……”边说边点头,又道:“你这般人,好玩,与众不同。但是,你却同我见识过的那些人有个共同点……”少年顿了顿,道:“你是个男人啊,古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可知,男人除了难过美人关还难过哪点?”
呼延烨抬眼看了他一眼,少年笑道:“看来,你不知。”说罢,招过壮汉,道:“军旅生活苦闷么?”
壮汉不知该如何答,一旁未曾发过一言的俊美年轻人指点道:“没有女人,当然苦闷了。想的时候便只能自读,哪能不苦闷呢?”
壮汉似乎很纯情,脸刷得一下就红了。(这从侧面证明了某些……咳)
少年因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来这里也三四年了,从没碰过女人吧。今日就给你个机会……”少年轻轻抓住呼延烨的衣领,附在他耳边道:“这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当做女人对待,你这么俊美,可比女人还好看呢。”少年轻易感觉到手下的身躯有些颤抖,于是笑了。
壮汉似乎明白过来了,脸色难看地问:“这个……不行吧……”
年轻人神神秘秘地对壮汉说:“据体验过的人说,这男人干男人可比干女人爽多了,据说□□都要升到天上去。”
壮汉对军营中男男□□的事情略有耳闻,这个据说还真的感觉超棒。于是,他蠢蠢欲动了。
少年知壮汉还有些犹豫,便一把扯裂呼延烨的衣衫,裂帛之声响起,露出一大片风光正好的白皙胸膛。虽然满满当当列了许多伤痕,可是仍能看得见其细腻光滑。
“你倒不像个突厥人。”少年捏了捏白皙的皮肤,调笑道。
俊美的青年却脸色大变,壮汉看的痴了,正欲走上前去行不轨之事,却被青年大力扯回。
少年皱眉道:“怎么了?”壮汉也有些不明所以,茫然看他。
青年思考一阵,道:“先别动他,我回来之前千万别动他。”说罢,急匆匆地出去了。
苏卿煜正同东方乐在喝茶,青年行色匆忙地闯进来。
苏卿煜冷凝他,声音波澜不惊不怒自威:“大胆,忘了苏府的家训么?”
青年低头,道:“是我逾矩了,可是……”他瞧了眼东方乐,俯身在苏卿煜耳畔低声说话。东方乐很好奇宝宝地伸着脖子盯着看,结果,向来冷静自持的苏卿煜居然起身打翻了茶杯,于是他大感情况不一般,不对,岂止是不一般,简直就是要天翻地覆了。
苏卿煜没空理东方乐,咬着唇,大步走了出去。东方乐更加好奇宝宝地跟出去。
环境阴湿,时不时有老鼠蹿过。苏卿煜发觉审讯室是这般光景是,指甲便嵌到肉里去了。
那间灯色昏暗的地下室更加昏暗了,因为三个人齐齐挡住了光线。
少年和壮汉本坐在桌子上喝茶,见到两个一把手都跑到审讯室来,立马站起来。心里知道应该是出什么状况了。
呼延烨满身鲜血,淋漓到地上,洇湿了地面。他上半身赤裸,胸膛上开了大片伤,仍是掩不住的细嫩白皙,尤其是那半身绵延不绝的艳红海棠,这个人看起来比当年更妖艳了。
“放他下来。”苏卿煜沉声道。青年却闭目,似乎不忍。别人是一定不知道的,苏卿煜此刻的声音里多了多少颤抖,十年的光景啊。
少年依言解开锁住呼延烨的铁链,咔啦咔啦的声音响起来。苏卿煜接住从空中掉落下来的人,不顾他满身血污。
东方乐一阵怔忪:这人谁啊?这副光景可不多见,他苏卿煜去拥一个满身血肮脏不堪的人?天知道这人有多大的洁癖,同一件衣服可不能多穿一天。那日东方乐刚下战场,伙同齐逸等人跑到苏卿煜府上捣乱,结果还未踏入他家,便被轰出去。理由是回家洗澡换衣服去。天煞的,东方乐灰头土脸地打道回府换衣服,才在婉亭芳见到这个男人。此事一直被齐逸拿着调笑了不止数百遍。
苏卿煜将呼延烨拦腰抱起,脸色苍白难看,一路上见他的人都以为见到煞神了。东方乐问那青年怎么了,青年委婉道:“您还是去问大人本人吧,恕我不能多言。”
东方乐欲当场劈死那青年,终忍住了。郁闷了半天,心道:这齐逸净给我找麻烦,没想到苏卿煜也给我找麻烦……不是说要找公主……不审怎么找?
等东方乐进到苏卿煜的房间,才郁闷地发现军医已在忙碌中。欲拉过苏卿煜一问究竟,结果被他拂袖甩开。
东方乐怒道:“不告诉我为什么就算了,公主也不寻了么?”
青年替苏卿煜答道:“不必了。”
“你是他代言人么,皇室成员在我的守域失踪怎么不寻?”开始是那个谁不去寻的……
苏卿煜脸色难看地看着东方乐,道:“你再高声说一句话别怪我不客气。”
“哼,你能耐我何……”东方乐突然想起那个如朕亲临的玉牌牌,十分底气没了十一分。气呼呼地坐下去。
“鹿茸,虎鞭,枸杞子,覆盆子,五味子,车前子,菟丝子,山茱萸,山药,牡丹皮,熟地……”
东方乐怒目向军医道:“你开的那什么药方啊……”
军医咳了一声,道:“不好意思,拿错了,把东方大人的药方念出来了,真是抱歉……”
东方乐黑线……
苏卿煜冷冷地看着军医,军医三滴汗下来,道:“苏大人海涵海涵,都护府就我一个医生,杀了就没第二个了……”当然后几句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苏卿煜回身看被包的七七八八的呼延烨,坐下来,似乎打算守夜。东方乐眼仁瞪大了,青年走近苏卿煜,咳道:“大人,您该去休息了。这里有我。”
苏卿煜思虑一阵,起身离开。东方乐继续尾随,他截住已然走出房门的苏卿煜,正色道:“你怎么对他那么上心?他到底是何人。”
“与你无干,你不必管。”
半晌,东方乐才道:“苏卿煜,我可曾听齐逸讲过一出戏……当年,我也是略有耳闻的,他是……”
“一步错步步错,说错了话你就是杀头之罪。东方,说话要小心,三思而后行。”
东方乐满眼不相信,喃喃道:“真的居然是真的,你疯了不是,你是真的疯了。”
苏卿煜回眸一眼,凌厉凛冽。他驻在一旁,道:“天晚了,你回去吧。”
东方乐觉得自己也应回去整理整理心情,便带着一身苦恼回去了。
苏卿煜靠在墙上,半阖眼帘,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如此一来,几人各怀心事居然一夜无眠。当然呼延烨似乎昏迷得很舒服,嵌在床里面,睡得美滋滋香甜甜。
那个青年一面将敷在呼延烨额上的毛巾拿掉换另一条,细细去看呼延烨,叹道:“不像不像,实在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