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刘东城教我的四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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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城教我的四件事
刘东城, 也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是风东之城集团的总裁. 而身为独生子的我, 将会亦必然会是唯一继承人.
刘东城平时事务繁重, 我跟他每三个月大约有一次见面的机会, 通常安排在风东之城季度汇报大会上, 以旁听身份在场.
在我长大成人这十九年里, 刘东城一共教了我四件事.
第一件事是谈判. 有时我需要出席公司里某些重要采购项目的商务谈判, 过程中并无决定权, 只能揣摩学习.
"世上没有好与坏的交易, 只有好与坏的谈判." 他这样对我说. 他打比方说买商业地铺, 许多业界声音坚持要买入优质地段. 但刘东城不这样认为, 他主张把注意力放在谈判过程上而无视交易产物的优劣.
"不小心买入烂尾地段怎么办?" 我当时提出疑问.
"劣质的地理条件自然有着宽松的合约条款和应有的价格. 我们要做的, 就是运用谈判技巧去压出吸引我们的价格, 还有协商出一个更宽松的条款. 反过来出售任何东西亦一样." 他解释道.
我那时十一岁, 理解力有待提高. "是不是说不要买旺铺旺楼呢?"
"我说了, 不要介意正在交易的那件东西的好坏." 刘东城显得没有耐性, "如果得到一个人人抢购的优质地段, 可是付出了天价而且还是自身的现金, 那有什么用呢? 那样只会拉低回报率, 更无法保证回报."
"假设对方坚持不让步呢?"
"有两个原因. 一是谈判技巧不足. 二是对方根本不想交易------他们只是想看看价格能够去到什么位置而已."
"那怎么办?" 年少的我很焦急.
"如果是第一个原因, 属可控制的因素, 过错在自己身上; 如果是第二个原因, 属不可控因素.......过错还是在自己身上. 因为你手上没有数据, 显示出该谈判值不值得开始. 没有控制权本身就是一种过错."
"记住, 控制权就是一切." 刘东城说.
第二件事是钢琴. 我们这一代因交际需要, 必须涉猎的兴趣有很多, 不过专精的两项则可, 一项运动一项音乐.
钢琴是我自选的. 刘东城聘请了一位老师来教我, 老师相当严格, 一开始不许碰琴键, 只能在琴盖上轻敲练手感.
练手感练了四天, 刘东城来检查进度. 发现我在练手感他没有说话, 只是坐在我的位置上, 打开琴盖.
我以为他会弹莫扎特或者贝多芬的名曲, 殊不知是幼稚园的<<小蜜蜂>>.
"听到没." 他非常严肃. "到目前为止, 你学琴用了十七小时三十八分钟, 是我的六点二倍."
一股羞愧感油然而生. 然后刘东城讲: "不是我天赋比你高, 而是我专注记住乐谱上的音符, 再去敲出正确的琴键, 而不是琴盖."
"其它的事情等同零效率." 他补充道.
当天, 那位没有效率的钢琴老师被刘东城辞退.
第三件事是游泳. 游泳是刘东城点名要求专精的一项. 他说即使多坚固的游艇, 或者多有安全保证的商务客机私人飞机之类, 皆有着坠海待救的风险. "不精通游泳就没有求生控制权."
上的第一节课终生难忘, 那年我七岁.
在我家别墅有座五十乘一百的室内游泳池. 当时他吩咐佣人女仆离场, 整个场地只有我和他两人.
"四式是什么?" 他问我. 站在池边的我答, 自由式, 蛙式, 蝶式, 仰式.
"先不要去管那些东西." 他说, "忘了它们."
我想我还未学, 怎么忘呢? 池水泛着通透的浅蓝色, 消毒的气味是□□挥发的结果.
"游泳的最终目的乃控制自己浮沉在水里, 做到这个便可. 我第一节课要教你的是," 刘东城顿了顿.
"不要相信任何人."
说完双手猛然推我肩膀. "卟通"一声, 我掉池里了. 水深三米.
浅蓝色立即包裹着我, 水花乱溅, 死亡的感觉蔓延全身. 混乱中我仰头呛水, 看见他面无表情站在池边.
三日后我学会了狗刨式, 一个月后精通自由式, 因为它的速度最快. 其余三式我没有兴趣.
由我出生直到我成年, 刘东城一共教了我四件事. 一是谈判, 二是钢琴, 三是游泳, 四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包括自己的父亲.
546.
晚上, 欣欣没回宿舍, 估计是外面派对开太晚了, 以前也试过这样.
第二天一早, 刘月凯和熊猫来接我去今日重现.
因为暗部派来的专员约了我们了解详情.
547.
我有点讶异, 按推理, 专员应该是一身公安打扮, 戎味十足荷枪实弹.
调查案件也应该是定在有摄像机的小房间才对.
548.
可是我面前的四十来岁叔叔一件大外套裹得严严实实.
还选了人来人往喧嚣不已的今日重现, 不怕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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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沈,"他拉下外套拉链, 露出左胸一枚斜纹黑斑徽章随即拉上.
是代表暗部的标志性徽章. 再出示专员证件.
"叫我沈专员便行." 表情十分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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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识时务地提出我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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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专员苦笑道: "这位同志说对了, 本来暗部的程序是要这样子的."
"但我约两位来这里, 不是为了调查案件, 纯粹是聊天."
"因为案子已经结束了."
552.
沈专员以政府特派员身份, 交待医院方面调查时段封锁被调查者陈唯的病房出入.
再和另一位一身军装的副手进入陈唯的病房.
调查期间会有另一名专员陪同进行-----起监督作用.
553.
进去后, 见到病床上绑着绷带的陈唯同志手上持有一副扑克牌.
他说: "我愿意高度配合两位的调查, 顺从而且坦白地讲出本人所知."
副手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被陈唯同志的下一句愣了一下.
"但我很闷, 先陪我打半小时扑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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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手自然不同意.
听了陈唯同志下面的话, 拥有决定权的沈专员同意了.
"我知道你们有两到三小时的限额, 所以我仨只打半小时, 完全不妨碍调查."
555.
然后两名暗部专员就和被调查者在病房里玩起斗地主来.
(讲述到这里沈专员用指关节敲了下桌子, 说了一句:
"事后我也想不起为啥原因采取他的方案."
"还有, 陈唯同志的牌技相当烂.")
556.
当连输十一局直喊自己拉屎没洗手的陈唯同志晦气地倒在床上.
沈专员主持调查, 开始询问.
557.
调查于一小时十分后结束.
558.
"结果怎么了?" 我迫不及待打断沈专员的叙述.
559.
沈专员哭笑不得道:
"不论我们问什么, 陈唯同志都只有一个回答."
"他说他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刘东城教我的四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