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鸟》柳槐

4、第 4 章

　　一连好多天都是相同的梦。
　　“小叶琳娜。”他说。
　　叶琳娜？
　　是我吗？
　　可是我叫塔莎啊。

　　翎羽下，左胸处好疼。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嗓音轻轻的……我会这样难过。
　　像被洪水吞没。
　　他是谁？
　　我是谁？
　　谁知道呢。
　　可能我什么都不是……
　　因为这是梦啊！

　　“叶琳娜，你可以飞的，你可以飞得更高更远，不要回来，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吧。”
　　他又在说话了。
　　飞？怎么可能，我软趴趴的翅膀像毛毛虫一样挂在身上，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飞是下辈子的事。

　　“叶琳娜，再飞高一点，别急，慢慢来，你会飞得更高。”
　　好吵。
　　他是人类吗？
　　应该是，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聒噪的生物。

　　耳边是牙齿厮磨的声音，狠厉到似乎要把我撕碎。
　　好困，就这样睡过去吧。醒来又会是一场暴雨，不如就这样安静地等下去。
　　等待死亡。

　　我看见了一幅画，飘在我的梦里。
　　画上有一个女孩子，躺在一个人手上看星星。
　　她像个小人儿一样可爱，亮丽的头发像是我的翎毛。
　　只是她看上去太无忧无虑。

　　她是妖精吗？不是我，我也不会是她。
　　我是塔莎。
　　没了灵魂的笼中鸟。

　　那双手很熟悉，我认得这个人。
　　突然好嫉妒她。好想好想。
　　为什么我不是她？
　　因为我是塔莎呀。
　　……
　　我从来不是她。

　　听说人界有我想要的。
　　有生之年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