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林七八

21、第二十一章

　　好在老人到了一定年龄，不到九点就睡觉了。
　　林苏帮老人整理好被褥，看着段一：“聊聊？”
　　两人回到林苏房间。
　　“他是不是骚扰过你？”段一开门见山。
　　林苏看着段一一脸严肃，有些好笑：“你怎么反应那么大啊，不都说你们娱乐圈，这些事情都是常有的吗？”
　　“我是听说过，但也没人真的找过我……”段一小声嘟囔，“不对，你别转移话题，现在是你的问题！”
　　“啊，”林苏见没成功，只好含糊，“初中的时候有过，他就说喜欢我什么的，我拒绝了，就没事了。”
　　“就这样？”段一不信。
　　“就这样，是你想太多。”
　　“那，他既然有这种想法，你为什么还要在那工作啊，换一家店不可以吗？”
　　“唉，”林苏看着眼前这个单纯无比的眼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既可以照顾到奶奶，又可以赚到钱，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我很需要钱。”
　　“你……父母呢？”段一看着他，“他们不照顾你吗？还在上学就需要工作吗？他们不知道你这样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林苏不知道如何回答。
　　“差不多吧，这是我的私事，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不过你猜的大概都对。”
　　半晌没有声音。
　　过了一会儿，林苏听见段一哑着嗓子，轻声说：“你把那份工作辞了吧，帮我补课，怎么样。”
　　“嗯？”林苏没听懂。
　　“我正好需要一个补习老师，之前的老师教的效果不好，你帮我吧。工资就按原来的价格给。”
　　“你不用这样的……我的家庭、我的生活，这些都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些的。”林苏一瞬间，想到的只有拒绝。
　　段一没有理会，直接给李邱打了电话。
　　那头一接通，段一立马说到：“邱哥，之前那个补课老师我不喜欢，可以找个新的吗？”
　　这不是什么大事儿，那头说：“行，我帮你再找一个。”
　　“不用了，我自己找到了。”
　　“嗯？”李邱有些疑惑，但没管太多，“那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我打钱。”
　　“好。”
　　“完事了，”段一冲林苏举了举手机。
　　林苏没有说话，他有些被气到，即使是知道段一是真心对他好。
　　他不希望自己的艰难有人知道，不喜欢段一这种强硬的态度，更不希望自己十分珍惜的人……和他有了金钱的交流。
　　“……”
　　段一见林苏不和自己说话，一时间方寸大乱，刚刚的强硬完全不在。
　　“苏苏，苏苏你别不理我，我是真的担心你。你想想那个老板的态度，而且，我也是真的需要你补课啊，再烧烤店打工是靠自己赚钱，给我补课也是靠自己赚钱啊。”
　　段一怕林苏拒绝，急忙接道：“我还可以陪你回来先给奶奶做饭，顺便在你家蹭个饭，省的吃外卖不健康，然后我们一起去我家，你还可以直接去补课，回来再给我补，我们还能一起写作业。”
　　“谢……谢谢。”林苏见段一这么说，没有再拒绝。
　　等自己有了能力，要加倍报答回去。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
　　……
　　夜已深，林苏渐渐入睡。
　　梦里。他又回到了初中那段时间。
　　记得他刚上初中开始打工，就在这家烧烤店，他刚开始很感谢老板愿意收童工，还给出来不错的薪水，足够他的生活。年幼的他只有感谢，从来没有想过原因。
　　直到初三的那个晚上，他下班以后，发现老板正在门外。
　　“王哥，我走了，明天见。”他主动道别。
　　“林苏啊，”王哥直接拉住他的手，“哥想和你说个事儿。”
　　林苏有些反感，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怎么了哥？”
　　“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人很好，这两年，要不是您给我工作，我都无法正常生活。”
　　王哥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走，林苏感觉出不对劲，慢慢向后退，最终被锢在墙上。
　　“王哥，您这是怎么了？”林苏努力躲开。
　　“王哥也算看着你长大吧，看到你长成的这么标志……”他摸了摸林苏的脸，“哥就跟你说了，你跟着哥吧，以后不用来上班了，哥养活你们。怎么样？”
　　林苏看着慢慢凑近的脸，感到一阵恶心，“不用了哥，我还是工作吧。”他不能翻脸，他还要生存。
　　王哥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净脸蛋，不管不顾，直接低下头吻了上去。
　　林苏察觉到他的动作，迅速偏头，还是被亲到了颈侧。
　　王哥看着紧绷的修长脖颈，想要进一步动作。被林苏猛的一推，一个踉跄，松开了手，林苏趁机逃跑了。
　　跑回家，林苏颤抖着回到房间，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
　　他一个晚上辗转反侧，左思右想，最终，他决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需要这份工作。
　　老板似乎也是这么想，第二天的晚上，像往常一样和林苏打招呼。
　　王哥似乎很喜欢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每当林苏轮到凌晨工作的时候，总是会被堵住。
　　他有戒备，所以王哥不在做出出格动作，他就这样忍受着语言的攻击，到了高一。
　　他的身体迅速抽条，一上高中，身高就到了182，王哥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忌惮了，只要林苏忽视背后的那道阴暗炽烈的视线，他的境况就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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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苏缓缓睁眼，看了看表，快起床了。他坐起，揉了揉鼻梁，竟然梦到了这么久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