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囚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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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斯内普能够用他僵硬虚弱的身体行动时，他顾不上考究自己的神秘存活，立刻开始寻找获得最新消息的机会，比如说一个关心时事的巫师。而不幸的，他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个傲罗，那男人一声惊叫，没给他任何机会解释直接来了个通通石化——梅林保佑，他很庆幸那不是个阿瓦达。
作为著名食死徒，斯内普被直接关进了阿兹卡班的最底层，得到的唯一消息就是黑魔王死了，哈利·波特又一次拯救了世界——又一次活下来了。
——足够了。
斯内普疲惫地躺在干硬的床板上，从灵魂深处泛起的虚弱让他对什么都缺乏兴趣，不想也不能过多思考。
只要知道莉莉的儿子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斯内普觉得此生已经无憾。抛却了多年来的重负，他没兴趣思考自己的未来。事实上，他也觉得没必要，阿兹卡班，除了阿兹卡班还会是什么？
卧底英雄？
斯内普在对这个名词嗤之以鼻，在他答应邓布利多作为在黑暗一方的卧底前他就对自己的结局有了觉悟，没有荣誉，没有未来，没有救赎——就像那个叫做蓝瑟·斯凯尔丁的男人，同样为邓布利多卖命多年，最后无比痛苦地死在黑魔王的愤怒下，但结果呢？
连探究他生死的人都没有。
斯内普嗤笑，卧底就是那么卑微的东西。
“哐哐！”
敲击铁栏的声音按时响起，斯内普翻身坐起，送饭的狱卒已经离开了，装饭菜的托盘放在地上。黏糊糊、疑似牛肉炖土豆的诡异物体不见丝毫热气，那三片面包似乎比昨天的更干瘪了，难道是昨天的那些面包多活了一天的兄弟吗？。
“喜欢吗？我记得你喜欢土豆。”
一声轻笑传来。
斯内普给斜对面的卢修斯·马尔福一个冰冷的瞪视，不意外地看到那家伙笑得更加灿烂，也只有这个混蛋能在阿兹卡班关了两年仍然把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懂得嘲笑。
——几天前刚被关进来时斯内普不是没吃惊。
“关心你自己吧，我想马尔福家的人绝对不会降低身份吃这种恶心东西？”
斯内普反唇相讥。
对于他的嘲讽，卢修斯笑的更加开心。迎着好友的视线，他极为优雅地捻起一点面包、沾沾诡异的汤汁，然后吃掉，表情看起来无比享受，就好像他正装坐在马尔福家的餐厅里、吃的是最上等的鹅肝酱。
“马尔福懂得享受能享受的一切。”
他如此宣称。
对于好友无耻的苦中作乐，斯内普选择无视，他开始吃自己的一份午餐。说实话，那真是难吃透了，斯内普有点怀疑以前的犯人到底是被摄魂怪逼疯的还是被这些食物逼疯的，或者直接就是营养不良、反胃而死。
——也亏卢修斯能忍受下来。
艰难地吃掉分量完全不够的食物，斯内普把空盘子推到了走道上，一会自然有人来收拾。如果不这么自觉做地话那狱卒就不得不和你说话了，这种侮辱会使那个正直的人无比愤怒的，据卢修斯说，接下来的大概就是禁闭室。
在欢迎斯内普入狱当天，这位阿兹卡班前辈给他详细讲解了这里的种种潜规则。事实上，在用傲罗替换了摄魂怪后，阿兹卡班的规矩变得非常繁琐，有些甚至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卢修斯安慰他：
“只要习惯了，这里也挺不错的，至少没有钻心剜骨了。”
斯内普痛恨说这话时卢修斯故作轻松的表情，他不能想象这位从生下来就高傲至极、除了黑魔王没向任何人低过头的马尔福家主是怎么“习惯了”其中任何一件事的，他更难想象两年后的自己也会是这样。
——如果不是更糟，比如像隔壁几位一样沦于疯狂。
偶尔想象一下未来，斯内普觉得自己没在那个夜晚直接死掉绝对是种错误。
“卢修斯，干点什么吧。”
为了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挤出脑海，斯内普向视野内唯一精神健全的人士发出了邀请，卢修斯欣然点头，连思考都不用：
“咒语接龙？”
“可以。”
“限制为黑魔法、单人攻击、即死类，嗯，加点难度，涉及灵魂创伤。”
“没问题，谁开头？”
“我来。”
斯内普有时会想，如果没有卢修斯在，他搞不好会在第一天就想办法自杀。
晚上十点熄灯，前后左右的牢房惯例地开始歇斯底里的嚎叫，斯内普绝望地叹息一声，准备照前几天的经验堵住耳朵自我催眠，却意外听到卢修斯的声音轻轻传来，用的是他们学生时代使用过的暗语：
“西弗勒斯，如果你出去了，可以帮我照看德拉科吗？”
“我出不去。”
斯内普简洁地说，他不想给予没根据的希望。
“总比我出去的可能大。”
听到卢修斯的回答，斯内普沉默了。
得到他的默认后，卢修斯继续说：
“我在麻瓜世界置办过一些产业，不受魔法部监视，他使用起来会方便些。”
卢修斯随即报出了一长串清单和密码，斯内普感慨马尔福们的深谋远虑和资本雄厚。转过头想想自己多年来被邓布利多当家养小精灵使唤只换来古灵阁里无比菲薄的存款，斯内普郁闷了。
——如果他出去，搞不好会过得比现在还凄惨，至少阿兹卡班是保证伙食的。
“如果有机会，我会告诉他。”
“谢谢。”
谢谢？斯内普瞪着天花板想，除了帮你我难道还能有其他答案？在认识了几乎一辈子，并共度了这段日子之后？
叹息一声，斯内普回避了陡然冒出来的复杂心理。那些疯子的嚎叫至少还要持续两个小时，斯内普选择思考手上唯一可思考的问题：
他怎么还活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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