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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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
苏染对匆忙赶来的宋烈说：“死者为女性，由于放在木制的冰桶中，尸体保存尚算完好，但这对我们判断死者死亡的具体时间造成了干扰。并且，通过观察，可以看到死者双手处有捆绑痕迹，而且死者身中数刀，这些血迹深入冰层，可以判断死者是在被冻入冰层后才中刀，无法判断当时死者是否存有意识。而且，木箱没有打开的痕迹，所以赵永强并没有打开过这个木箱。”
宋烈点了点头，对苏染说：“很好，你现在立刻带着尸体回局里，我等你的最新报告。”
苏染展露笑颜：“好，我尽快。”
“还能适应这个工作强度吗，要是坚持不住可以先把这个尸体放一下，等孙老回来再解剖。”宋烈突然开口。
苏染自信地看着宋烈：“烈神，你是在质疑我的业务水平吗？虽然我才刚毕业，目前还是一个实习生，但我认为我有这个能力担起这次解剖任务。而且，仅仅两具尸体就不能承担的话，我当初就不会考虑法医这个职业。”宋烈看着苏染气嘟嘟的背影，一时无话：这小姑娘，跟个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炸。
现场勘探还在继续，宋烈问道：“赵毅，死者身份还没确定吗？”
“烈神，刚核对到她的信息。死者为马依依，年龄31岁，是赵永强的情妇。但俩人上个星期刚刚吵过架，听邻居们说闹得还挺大的。从星期一就没有人看见她来过了，没想到居然在赵永强的出租屋发现了她的尸体。但可以肯定她上个星期是离开了的，所以并不能肯定赵永强的杀人嫌疑。”赵毅答道。
“好，你现在去这周边的监控找找，看能不能发现马依依在这几天来找赵永强的记录，必须加快速度，监控一星期自动覆盖，过了今天，可能就更找不到了。”宋烈说。
“好，烈神。”
宋烈看着出租屋里的布局，客厅的沙发上有男士的各种衣服，还掺杂着女性连衣裙，虽然看着混乱，但仿佛透漏出了一丝刻意。他快步走向厨房，搜寻着凶手可能遗留的凶器。厨房里一片凌乱，锅碗不规则的叠放着，剩菜剩饭堆满了垃圾桶。突然他凝神看向了下水道旁边的橱柜，一抹刺眼的红刻在上面。他戴好一次性手套，小心地提取这一物证。
铃铃铃~铃铃铃~
“喂，烈神，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死者生前吸入过大量□□，造成深度昏迷。身上共中12刀，皆不是致命伤，可以看出凶手的目的是使死者在死前受尽折磨。并且通过对死者胃液残余成分检测，可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为前天凌晨的2点到3点，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苏染轻快的声音传来。
宋烈说：“好的，苏染，我在赵永强的出租屋里发现了一滴血迹，我现在马上派人给你送回去，你检测一下是否与马依依相匹配。还有，死者的衣服上有没有刀伤后留下的痕迹，我怀疑这里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烈神，不得不说，你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死者身上的衣服并没有任何痕迹，可以怀疑死者是用这个木制冰箱运过来的。还有，根据伤口的契合度来看，凶手使用的刀就是平常用的菜刀。”苏染回道。
“好，你可以继续你的工作了，如果有其他发现，我会第一时间拿回去让你化验。”
“好的。”
宋烈挂断电话后，立刻走到装过死者尸体的木箱旁。林子云疑惑地看着他：“烈神，你干嘛呢，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木箱吗，值得你这么注意吗？”
宋烈笑了笑：“你看，这个木箱恐怕一点也不普通。”他一使劲抬起木箱，露出木箱底部，不知道又鼓捣了哪里，突然，木箱出现了一个轮子。接着，他如法炮制，一个可移动的木箱就出现了。
夏一辰和方洁也聚过来，问：“烈神，你怎么想到木箱底部会有这个的，这么隐蔽。”
宋烈一边移动木箱一边回道：“刚刚苏染打电话说，死者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刀穿留下的痕迹，所以，我怀疑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本来也只是猜测这个木箱是被移到这的，现在也就证实了。”
众人齐齐点头。
赵毅快步走了进来，说：“烈神，我看过近一个星期的监控了，并没有看到马依依来找赵永强。”
宋烈问道：“那你有没有看见有人推着这个木箱子来赵永强家呢？”
“木箱子没有，据我了解，昨天早上赵永强订购的冰箱到货了，呐，那不是就在那儿呢嘛。”赵毅说。
众人看向被放置在角落的冰箱，赵毅补充道：“通过监控看，昨天早上冰箱刚一到，赵永强也就紧接着出门上班了，没有时间拆包装。而且昨天晚上赵永强就已经中毒了，所以在他回家后应该也没有那个精力检查冰箱。”
宋烈赞同地点点头，打开冰箱仔细检查，突然，他发现这个冰箱中间的盛放层可以抽出来。他叫了赵毅一声：“毅哥，把那个木箱搬过来，”林子云刚要帮忙，宋烈制止道，“别动，让毅哥自己把这个木箱搬过来。”
众人不知道宋烈要干什么，但赵毅还是照做了。
当赵毅稳稳当当将木箱抬起来时，宋烈让林子云躺倒木箱里，赵毅感到有一点吃力，但仍在承受范围内。赵毅按照宋烈的指示，将木箱放到了冰箱中，刚好在冰箱的容纳范围内。
宋烈勾唇一笑：“同志们，我想我们已经找到死者是如何进入赵永强的出租屋了，”看着大家稍显迷茫的神情，宋烈解释道，“你们看，昨天早上冰箱到货，这是唯一一个可以隐藏行踪的运输工具。凶手将装有死者的木箱放入冰箱中，并且我们推断出赵永强并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检查冰箱，所以凶手一定在昨天早上冰箱到达至昨天晚上赵永强熟睡后到过赵永强家中，将木箱从冰箱中抬出来。刚刚我们已经看到，毅哥一个人就可以搬运这个木箱，所以初步判定凶手为男性，身高在175-185之间，”看到大家明白后，宋烈安排道：“毅哥，你现在和一辰去调查赵永强这个冰箱是从哪里购买的，并且查一下在运送过程中他们是否察觉到异样；子云和方洁你们去看看附近是否有人目击身份不明的男子进入过赵永强的出租屋。好，分头行动吧。”宋烈说完后，便开车回到局里。
警局
“烈神，我正好有事找你。让我们失望的是，你发现的那一滴血迹经过DNA比对，是赵永强的血；不过，也有一个新的发现。赵永强也吸入过少量□□，大概率是为了达到使其昏睡的目的，时间应该就在昨天晚上的凌晨，”苏染拦住了宋烈，“还有，中毒来源应该是食物，具体是什么食物还没有鉴定出来。厨师和其他几位中毒店员的中毒时间为昨天中午，而公司员工的中毒时间在昨天下午。我建议你可以去问一下店长，昨天中午的菜是从哪来的。”
宋烈点了点头，回道：“好，辛苦你了，你现在可以下班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苏染没有否认：“好的，烈神。”
审讯室
已经在警局待了一下午的杨国光此时十分虚弱，他看着走进来的宋烈说：“警官，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能不能让我走啊？”
宋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问道：“你说昨天中午的员工餐是有一个人让你提供的？”
“是的，警官，他打电话告诉我在餐厅厨房里放的那些菜是中午做员工餐的食材。我看那食材剩下的还挺多，昨天下午就没有出去买菜。”
“那你们店里昨天下午生意好吗？”
“警官，我不都说了吗，我们店里生意一直不好。好不容易昨天下午人多了几个，还出现了中毒事件。我看我这个是开不下去喽。”
宋烈听完，深深的看着他，片刻后，扭头对身边的警员说：“放他出去吧。”
杨国光立刻笑了起来：“就是嘛警官，早就该让我走了，我又什么也不知道。”
宋烈没有理他，转身离开了。
赵毅和夏一辰调查回来后，赶紧把结果告诉宋烈：“烈神，我们查到赵永强的冰箱是从龙美婷丈夫名下订购的。这个龙美婷，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前天晚上和赵永强一起出现的女人，据我观察，他们身后跟踪的男人就是龙美婷的丈夫王刚。我们问过那天的搬运人员了，他们说，在搬运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但是他们的老板，也就是王刚让他们不要多嘴，所以他们也没有打开看。”
宋烈点了点头，问：“你们把王刚带回来了吗？”
赵毅笑道：“那还用说，现在应该在审讯室等着呢。他嫌疑这么大，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好，现在我们去审一审这个王刚吧。”宋烈说。
审讯室
宋烈走进审讯室，看着那个叫王刚的男人。
“警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也没干，就把我抓起来，你信不信我告你们。”王刚不满地嚷嚷。
宋烈没有理会他，等他终于平静下来，问道：“你认识赵永强吗？”
王刚的手轻轻颤动了一下，说话也不那么利索了，“赵永强？他是谁，我怎么可能认识他。”
“我希望你可以认真想一想到底认不认识他，毕竟你现在和一起刀杀案扯上了关系。”
王刚沉默了下来，宋烈也不催促，等他回答。
“警官，我可以这样告诉你，我知道他，但是他不知道我的存在，”停了片刻后，王刚继续道，“前两天，我突然发现我老婆出门频率增加了，有的时候半夜还出门。你要知道，她可是家庭主妇，有什么事是非要在半夜去做的。所以我跟着她，发现她和一个男人一起进到了一个房子里。我没有惊扰他们，默默离开了。从昨天早上她回来后，我就开始和她闹离婚。这赵永强的死和我真没有关系啊。”王刚颓然地说。
“那你没有想过报复赵永强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我能想到的就是赶紧和我老婆离婚，别让她脏了我的眼，别的我还能做什么呀。”
“之前，赵永强在你的店里订过一台冰箱，昨天早上刚到货。在员工运送过程中，你让他们不要多嘴，制止了他们对冰箱不明重量的怀疑，这你又该怎么解释。”
王刚不再说话了，他紧紧闭上了眼，拒绝交流。赵毅刚要拍桌子，宋烈叫住了他，示意他出去说话，“毅哥，我觉得王刚应该和凶手有过什么协议，你现在立刻去调查王刚的通话和消息记录，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赵毅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宋烈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感觉眼前的迷雾也越来越深了。当宋烈倚靠在窗边吸烟时，苏染走过来，递给他一杯咖啡。宋烈诧异地看着来人，“我不是说让你回去休息吗，怎么没走？”
苏染笑了笑，“我才刚来一天，哪有那么累。而且你们都在这儿，我一个人回去休息，多不好意思。没准我在这儿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两人一时无言，周围沉寂下来。
苏染有些受不了空气中的尴尬，问道：“怎么样，案情有什么进展吗？”
“没，案件目前进入了一个瓶颈。我已经让子云他们去查证了，应该还得等会才能有结果。”宋烈揉了揉肩膀。
“哎，烈神，我和方洁问过赵永强的邻居了，他们说没有见过有不明身份的男子进入过赵永强的出租屋。女人倒是有不少，这个星期，就不下五个呢，”林子云跑了进来，端起桌子上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烈神，你说这个赵永强到底有什么好的，这么多女人愿意跟他？”
方洁斜了他一眼，“烈神，我们还发现赵永强找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特别的高，平均身高都在173以上，你说有没有可能凶手扮做女人进入赵永强的出租屋，所以才没人发现。”
“不排除这个可能，你和子云先去吃饭吧，我等毅哥他们回来再理顺一下。”宋烈一口喝完了手中的咖啡。
林子云和方洁点了点头，正准备走的时候，看向苏染：“苏染，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啊！”苏染摇了摇头，“不了，我已经吃过了。”说完，林子云便和方洁勾肩搭背地离开了，隔了老远还能听见方洁的怒骂声。
苏染笑嘻嘻地问：“他们两个的关系可真好啊，”宋烈抬头看了他一眼，“等你和他们混熟，也会是这样的。”苏染点点头，“怎么样烈神，现在有思路了吗？”
“嗯，我感觉这是一起针对于赵永强的凶杀案，很明显凶手的目的是杀害赵永强。而之后马依依的死亡，很大概率是为了在赵永强死之前对他起到一个震慑作用。但出乎凶手意料的是，赵永强并没有检查冰箱，看到马依依的死状，所以凶手可能会在昨天晚上甚至更早潜入赵永强的家里，迷晕他，将木箱拖出来。没想到的是，赵永强会这么懒，凭空多出来的箱子都不去查看。”
苏染赞同地点了点头，补充说：“而且凶手并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或是其他线索，可以知道他的反侦查意识极高。”
“嗯，等毅哥他们回来后，我们就可以集中对和赵永强有仇的人进行排查。听毅哥提过，赵永强曾经进过监狱，我们要好好了解一下受害者是否得到妥善的赔偿了。”宋烈说道。
两人相顾无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