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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一百零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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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庐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张泽平静的坐在榻上,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精致瓷瓶上,里面装着的,便是古籍记载的“回魂丹”。
吴守仁小心翼翼地拿起瓷瓶,轻轻揭开瓶塞,倒出一颗丹药,那丹药圆润泛红,散发着奇异的光泽。
“张泽,这丹药就着这水服下吧。”吴守仁端起一旁早已备好的温水,递到他面前。
张泽倒是毫不犹豫地仰头,将丹药放入口中,就着水一饮而尽。
站在一旁的张小渔,双紧张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是有些好奇:失忆这东西,真的能靠一颗丹药解决吗?
“吴郎中,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吗?”张小渔关切地问道。
吴守仁皱着眉头,目光仍在张泽身上打转,说道:“这‘回魂丹’虽能治失魂之症,可副作用多变,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我还要配合着施一套针法,这个过程最为关键,一定不能有人打扰。”
张小渔犹豫了一下,又问:“吴郎中,那需不需要我回避?”
吴守仁一听,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现在我正需要人手帮忙,好应对突发状况。你留下,万一有什么事,还能搭把手。只是这个过程,你最好不要突然出声。”
两人话音刚落,张泽突然眉头紧皱,双手捂住头部,发出一声闷哼。
吴守仁立刻上前,一把抓住张泽的手腕,细细诊脉,张小渔也赶忙凑过去,眼中满是担忧 ,药庐里的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
张泽服下“回魂丹”不过片刻,便觉一股热流自腹中升腾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紧接着,头部传来一阵胀痛,起初尚在可忍范围,他紧咬牙关,试图凭借意志力抗衡。
可那热意与疼痛却如汹涌潮水,一波强过一波。张泽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瞬间布满细密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浸湿了衣衫。
他双手死死揪住榻上的被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吴守仁见此情形,脸色骤变。
他万万没想到“回魂丹”的药效在张泽身上发作得如此迅猛。来不及多想,他疾步走向药柜,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长短不一的银针。
吴守仁手法娴熟,迅速将银针在火上炙烤消毒。眨眼间,一根根银针精准无误地扎在张泽头部各处穴位,不过须臾,张泽的脑袋便被扎得好似一只“刺猬” 。
张小渔站在一旁,心中焦虑,但没敢出声。他不懂医术,可眼前这紧张危急的场景,让他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如影随形。
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泽与吴守仁,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最后一针落下,三人皆屏气敛息。不多时,几处施针处的银针口缓缓渗出鲜血,先是一滴、两滴,随后汇聚成细细的血流。
吴守仁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长舒一口气道:“还好,还好,只要能把这多余的血气引出来,性命就算是保住了。”
张小渔听闻,高悬的心也总算落回了原地。
“张小郎君,就劳烦你去打点热水来,先给张泽清理一下,这个情况可能会维持半个时辰左右。中间他还需服用汤药,进行调理,今夜,要辛苦一下了!”吴守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然后说道。
“好的,吴郎中,劳您费心了。”
夜色逐渐浓稠如墨,将药庐笼罩其中。
药庐内,张小渔和吴守仁忙得焦头烂额,而药庐外,三道黑影隐匿于墙根暗处,正是楚壹、楚叁和楚肆。
楚叁半蹲在地,身姿矫健如猎豹,双眼紧紧盯着药庐四周,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这几日局势愈发紧张,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也不知将军何时能恢复。”他压低声音,话语里满是焦急。
楚肆轻抚着手中短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是啊,咱们日夜守在这儿,就盼着将军寻回记忆,能回京扭转乾坤。如今朝堂被奸佞把持,边疆战事又吃紧……”
楚壹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微微皱眉道:“小声点,隔墙有耳。咱们的任务是守好这儿,绝不能让任何人惊扰到将军恢复。”
此时,一阵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三人瞬间屏住呼吸,身体紧绷,手按在兵器上,蓄势待发。
待确认只是风声,才缓缓放松下来。
楚壹望向药庐的方向,喃喃道:“少将军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顺利恢复记忆。到时候,定能重振我军士气,扫平奸佞,还京城一片安宁。”
月光洒在他坚毅的面庞上,映出对未来的期许。远在京城处,还有他放不下的人,在等着他回去。
寅时,鸡鸣声划破寂静,药庐内烛火摇曳。吴守仁同张小渔一起守在榻边,一夜未合眼,眼神满是疲惫与担忧。
忽然,榻上的张泽手指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
榻上刚醒的张泽脑袋一片混沌,眼前景象模糊,只觉浑身酸痛。
“我这是在哪?我竟然没死?”他暗自思忖,意识逐渐回笼。
视线渐渐清晰,他看到屋内有两个人,一老一少正惊喜地看着自己。
吴守仁满脸欣慰,眼中泪光闪烁;张小渔则激动得嘴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
张泽立马警惕起来,目光锐利如鹰,本能地伸手摸向腰间短刀,却扑了个空。
张小渔与他对视瞬间,心猛地一揪,刹那间就明白了——眼前人不再是温和失忆的“张泽”,而是恢复记忆后人。他,不记得了。
这本是期盼已久的好事,可不知为何,少年鼻头陡然一酸,心中五味杂陈。
“这样,也好。”他默默想着,眼眶却微微泛红。
楚曜定了定神,努力梳理思绪。
一刻钟过去,他终于理清状况,意识到自己是被眼前的两人救下,侥幸未死于崖底。
他挣扎着起身,朝吴守仁和张小渔抱拳,沉声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我楚曜没齿难忘。”
男人声音虽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