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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女生的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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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不是对于每个人来说,打招呼都是个难题。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极其需要技巧的东西。
时机在于对上眼神的那一瞬间,犹豫不决是因为不确信自己是不是够格。不打不礼貌,打了没人理自己左手跟右手击掌,想想都尴尬。
过去的近一个月我算是和打招呼杠上了。准确点来说,是在和严彦打招呼这件事上杠上了。
和之前认识很多年的朋友在学校里相遇时是不用喊名字的,一般远远地你举手嘿一句,我举手嘿一句,有种独特的默契。和新认识的同班同学,我有感觉到他们其实和我一样尴尬,不想打招呼就双方心照不宣地移开目光,不确定的就目光对上时间长了的时候,点下头跟领导人见面一样,一般同学都比较热情。
领导人是我,因为我在记新同学名字方面也遇到问题了。
不过让人头疼的问题,永远和严彦相关。
同样的事情换了他,我整个人就会变的奇怪起来。像个突然给上了发条的玩具一样,行动不过脑子。
早上上学进教室门,看到他坐在窗边下意识低头从走到后门进。路上遇到不管我原本看向哪里,目光转移的时候总能被他一秒抓住,然后又假装没有看到一样抬头看天低头看草,避免目光相接太久开始打招呼。
就连晚自习后独自走出校门背后听到他和朋友的聊天内容,都能专心到差点把自己绊倒。我都开始问自己是什么心理?
时间过去快一个月,我都能看出严彦试图和我打招呼数次。
因为我伪装出的各种突发情况,成功次数为零。
不过除了上次交换了名字后我们也没说过话。他平时和丁司南玩在一起,和班里的男同学混的都挺好。
女生虽然也想找他,不过他大多数情况都会扔给更好脾气也更受女孩欢迎的丁司南。想想还真是兄弟情深。
我也不禁开始疑惑,他跟我打招呼是看见后面有熟人了吗?还是他这人就爱虚晃一枪,实际对谁都漫不经心?
大多数时候我还是继续着我在高中的平静养老生活,搬搬小板凳看看日出,写下每天的学习任务,再一项项划掉。周末也要周考,考完了就和朋友买了冰淇淋再操场散步。
虽然分到了不同班,每天中午还能和余楠楠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哦对,我还没有跟他们提过新认识的严彦,怎么说和帅哥交换姓名这种事从我嘴里说出来带了种奇怪的浪漫色彩,让我放心里再发酵一下。
但我应该懂得的,只要他跟我的距离超过我认为的安全距离,我一闪而过的念头就可以让事后的我面壁思过,悔不当初。
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告诫我所有的朋友们,信我,这不怪我,是有人突然给我按了降智按钮。
美色误人这种人生忠告,说多少遍都不嫌多。
是连走到操场都需要点勇气的夏天,随身携带的湿纸巾也抵不过淌下的汗带来的黏腻感。重点高中的体育课一般都是形同虚设的,高一入学的军训也是如此,生怕一群柔弱书生因为动下出了点什么事。
体育老师看了看头顶热辣的太阳,说今天大家做下准备运动,立定跳远完了就给大家自由活动。
老师让男生一排向后转,听指令一二三向前跳再转回来。
让他们再后退远一些。再让女生一排向后转,排队是按身高来排的,我在女生里算是高的,一看对面站的刚好的是严彦。
想法又一闪而过,产生了好好表现的欲望。想当年我在初中就因为身高而附赠自己吹出来的黄金比例,在这项运动的决赛中中光荣地获得了能为班级加分的最后一个名次。
我做好了预备动作,等着老师喊三二一,用尽全力往前一跳。我忘了自己因为中考体育800米项目后修养已久的身体。冲着红色的塑胶跑道就一个猛跳。
尽管用力过猛,我又怎么会是那种轻易抛弃自己竞技体育比赛中所得来的专业素养的人。瞬间我就稳住了身形,接着跳前的助力,刹不住车就往前方冲去。
我看见了绿茵场上还有在踢着足球的朋友,却不知道自己这一去是不是直接头要栽在地上才懂得刹车。
没想到是看见我猛冲过来的严彦居然没有像他旁边的同学一样立马躲开,他在我猛冲过来的瞬间双手瞬间扶住了我的小臂,顺着惯性我差点就直接撞在了他的怀里也没有松开。
绅士而礼貌地让我稳稳地停在了离他胸膛前几厘米的地方。
我抬头看他望着远方,好像再次被我的降智行为给逗笑,嘴角弯弯地向上。鼻尖都是他身上带着的好闻的柠檬味洗衣粉的香气。
事后我采访我的同桌,从她的视角来看,当时的我看起来是怎样一个形象?
被采访者表示:你当时就嗖地一下把自己发射了出去,体育老师想拦都没有拦住你。
说实话,像个导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