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我与老祖宗称兄道弟的日子》北赊

32、聂青一，友尽了

　　孟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瞒他。
　　“我还是想回金家。我娘她……一直想让我认祖归宗。”知道聂休映厌恶金光善，孟瑶便没有为金光善辩驳。内心却还抱着一线希望。

　　许是因为在金家门口，他才不方便？他只是旁观，又没有下令或是动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没有功绩没有名气让他为难了？
　　诸如此类的理由，孟瑶为金光善找了很多。孟瑶也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就是忍不住去想。

　　聂休映自然知道他想认祖归宗。
　　“又没说不让你认，现在金家你又进不了，打算去哪？回云梦？还是跟我们走？”

　　趁孟瑶思考，聂休映再接再厉。
　　“你去云梦又没有什么熟人了，跟我们回清河还能有个照应。别的不说，在不净世衣食住行还是有保障的。你自己一个人在云梦，不但要修炼还要挣钱，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一个人也麻烦……”

　　利弊权衡说了一大串，孟瑶终于答应了。

　　“我记得今天是你生辰，还没祝你生辰快乐。前些日子给你订了一张琴，正愁怎么给你呢！正好回了清河给你。”

　　孟瑶想当年一样笑着听他絮絮叨叨。听到这调侃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我要是反悔，就不给我了？”

　　聂休映瞪眼佯怒，只是他眉眼随了聂夫人，生了一双柳叶弯眉，柔和温顺。即使瞪起眼来也只显可爱，没有威严。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没说两句就笑了出来，“不过你这建议不错。”

　　聂休映不缺那个琴，也不喜欢古琴，一张琴也改不了孟瑶的决定。二人不过说说玩笑话。

　　“这些年你也没学学其它乐器。正好我年前得了一段上好的杉木，让人做了琴身。鹿角霜做的灰胎，上的是腰果漆。”这已经是很好的配置了。

　　正事说完就该“批｜斗”了。

　　“你先前还说等见了我跟我比划两下，若不是我恰好碰到，及时拦下了。你哪里还能跟我比划。跟你说了多少遍你爹不是个好东西，你怎么就不信呢？”
　　语气里更多的是疼惜后怕，倒是少了几分责怪。
　　“金麟台那么高，你也不怕磕傻了。”

　　孟瑶自动忽略了聂休映怼金光善的话，虽然有些理亏却也不肯认输。
　　“你莽莽撞撞地跑下来又比我好到哪里去？现在受伤的可是你。”

　　“我脚崴了，手又没事，跟你战个三百回合还是没问题的。不信的话，咱们现在出去比过。”

　　聂青一推门进来时刚好听到他的危险发言，脸色一变。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自己走了一会儿就要打起来了？
　　“我的小少爷啊！您可消停点吧！明天咱们就回程了，你要再伤着哪，是想在金家待到天荒地老吗？”

　　对于聂休映在那坐着，聂青一倒是没说什么。聂休映又不是骨折了，若是他真病歪歪躺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才真是大白天的见了鬼。

　　聂休映尬笑两声，“我也就是说说。再说了，你怎么就认定了我会伤到？难不成你觉得我比不过他？”

　　眼见着战火要转移到自己身上，聂青一闭了嘴。

　　聂休映与孟瑶两人都不占理，这话题聊下去也没有意义，就顺势转了话题。

　　“去了清河，我正好教你些其他乐器。弦乐器我多少都会一些，最善琵琶。但琵琶难学，不如教你二胡？管乐器我勉强也会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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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怀桑与聂休映过了十七岁生辰就要启程前往姑苏蓝家仙府，云深不知处。
　　聂休映早先和聂明玦提了一下，把孟瑶也带上了。

　　本来早两年就该去的，但聂明玦一直不放心。
　　即使聂休映再三说他没事，聂明玦还是坚持把他留在清河照看。

　　聂明玦事忙，一时想不起来要送他们去求学。聂休映和聂怀桑在清河乐得清闲。
　　一晃就到了现在。

　　蓝家听学一般是从初秋开始。

　　聂明玦在金家宴上和蓝老先生说了准备让二人去听学的事。顺口提了聂休映时常梦魇，让蓝老先生多多关照。

　　聂老宗主还在的时候，给聂休映请的乐器夫子都是蓝家人，蓝聂两家这些年关系就近了些。
　　蓝老先生自是满口答应，还说蓝家的清心音可能会有些帮助。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让聂氏兄弟二人提早前去。

　　聂青一比聂休映大一岁，早在三年前就去过了。在他们临行前给他们好生科普了一番。易于存放的小零食装备了不少。

　　银钱衣裳等都准备足了，三人就踏上了去姑苏的路。聂家向来把这上学路也当成一种历练，并没有派人护送，反而要求三日之内抵达。

　　此时三人正坐在下山的马车上。
　　三人分坐三个方向，每人扯着地图的一边。

　　“咱们只有一张地图吗？”聂休映问道。

　　孟瑶翻了翻聂青一给的行李，回答：“还有一堆干粮和一个钱袋子，三个信号弹。”
　　孟瑶颠了颠钱袋子，铜板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三人顿时觉得不好！

　　孟瑶打开数了数，说：“只有三百文。”

　　“三百个铜板能干什么？”聂休映懵了，又充满希冀地看向聂怀桑：“二哥你有没有偷偷藏钱？”

　　聂怀桑摇头。
　　“我哪里知道还有这一出？钱都装在行李里了。谁在家没事装着钱啊？又花不出去。话本子倒是装了几本。”
　　说着还翻了翻袖子给他看。

　　聂休映转头看向孟瑶，没有说话，眼睛却亮晶晶的。

　　孟瑶摇摇头。
　　“我也没有。”

　　聂休映仰头撞在车厢上，长叹了一口气。
　　“咱们家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制度？”

　　“听聂青一说一直都有，就是没有这么严。”孟瑶伸手托起聂休映那面的地图，“客栈一般是一百个铜板一晚，这应该是我们的住宿钱。但很可能不够，而且一间房我们三个人可能住不下。”

　　聂休映倒在聂怀桑身上，伏在他肩膀上嘤嘤假哭，还念着：“二哥，大哥不爱我们了！他再也不是我的好大哥了！”

　　聂怀桑一魂出窍，二魂升天，哪里有功夫理他？

　　孟瑶坐在那也有些懵。

　　本来昨天都收拾好了行李，打算一早出发。
　　谁知今天早上聂青一把三人叫了去，说是行李已经让人送到蓝家了，他们需要自行前往蓝家，然后给了他们这些：足够的干粮、一张地图、三个信号弹、三百个铜板、每人两件换洗衣服。

　　还幸灾乐祸得说：三天之内到达就可以收获他们的行李，到不了行李就运回来了。
　　最后友情提示，蓝老先生不喜欢衣冠不整的人，记得注意仪态。第一印象很重要。

　　当然，留给他们的还有各自的武器。
　　三人穿着聂家家袍，倒不会有人不开眼的来打劫，但途径郊外总是会有些危险。

　　聂休映早晨差点没打聂青一一顿，用来纪念他们逝去的友情。

　　聂休映上辈子怀桑先祖的《清河小记》中并没有记载这件事，想来是他没有同龄人，修为又低，聂明玦不放心。这一世若只是多了聂休映，聂明玦也不一定放心，但又多个孟瑶，事情就不一样了。

　　孟瑶看了看地图上标画的可夜猎区域，说道：“咱们可能需要进行一次夜猎来挣些钱，或者选择睡郊外。”

　　聂怀桑一听说要夜猎，立刻清醒了，急忙表态：“我选择睡郊外。”

　　聂休映立刻否决了。
　　“睡郊外不安全，蚊虫也多。咱们还没有帐篷。”
　　来自一个尝试过的人的忠告。

　　聂怀桑不得不妥协。
　　“休映啊——二哥的安全就靠你了！”

　　聂休映才刚松开聂怀桑就被聂怀桑抱了个结实。

　　聂休映别的不说，修为还是过得去的，十三四岁就结了丹。
　　结丹那段时日，聂怀桑颇为紧张，倒不是怕聂休映和聂明玦争抢宗主之位，聂休映也没那心。只是怕家中又多了一个人受那刀灵之苦。
　　早些年那件事，聂怀桑起初还以为是因为刀灵，这两年没了迹象才放了心。

　　在清河待了三个月，孟瑶对两兄弟的行为习以为常，淡定地继续规划。
　　“咱们还需要规划一下行程，不然即使有钱也要睡郊外。我这些年没有出过云梦，你们谁去过姑苏？”

　　聂家兄弟已经一本正经地坐好了。

　　“我去过。一路上城镇蛮多的，睡郊外到不至于。只是去姑苏骑马要四五天，咱们可能要御剑去。”
　　聂休映没怎么出过门，这话是聂怀桑说的。越说越是郁闷，不禁苦了脸。

　　“咱们沿途打听一下夜猎任务，选一个简单些的。大哥给标出来的应该都不算危险。”

　　“嗯。咱们可能要两天内到达姑苏城，修整一下，第二天再前往云深不知处。晚一点的话，要么需要多付房钱，要么和当地人协商借用下屋子。”
　　孟瑶说着，拿手指在地图上姑苏城的地方画了一个圈。蓝家仙府云深不知处就在姑苏城外。

　　一切按照规划稳步进行。
　　唯一的小插曲是聂怀桑御刀不熟练，后期跟不上二人的速度，只好半途由聂休映御剑带着走。

　　时间过于紧张，三人连午饭都在赶路中进行，根本来不及打听夜猎任务。

　　晚霞晕开在天际时，三人正好赶到一座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