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知》从目

5、是谁呢

　　周孟初和江安两人去教师办公室取考试试卷往他们要监考的考场走去，他们两个是提前到教室的。等待学生来时，江安突然想起来学生考场分布是按学生成绩来分的，而他监考的考场正是那些后尾学生的考场，神情有些踌躇，细细思量方才开口与周孟初说：“我监考这个考场的学生比较活跃，可能到时候学生做什么不太好说什么。”江安尽量找一些好的词委婉的形容这个考场学生成绩不好和他们行为可能出格些。
　　学校对于学生考试当然是严格管理的，当然这是对于绝大部分学生来说，而有些绝小部分学生，就是那些万年吊车尾的学生，监考老师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不是给作弊，而是没有那么管控严格。那些差生如果是四处转头撩看旁边同学的，只要不太明显一般都不会抓的，因为同一后尾考场的学生，水平都是一样差水平，怎么样偷看成绩波动也不会很大，没必要管得那么严格。
　　这应该是学校的通病吧，差学生在老师眼中便是那种没把学习放在心上，多多少少会让人看不起，差生可能永远都是在扮演者不好角色。多少有些像现在社会一样吧，没用的人便是差生，他们在这个时间段缺少竞争能力，让人瞧不起，活该他们是在底层的人，底层的人呢，是让人不屑一顾。可学校又不像社会，因为你可能没有好的头脑，但是你可以有一个好的家世让你在这青春本该拼搏的时间里肆意挥霍，肆意沉沦，肆意奢靡。在若干年后你还是可以站在比很多人的高的高处，一如既往的放肆。
　　周孟初很聪明自然能听出江安想表达的意思，她也不爱管闲事那么多，本来她也是来充数的，她只要能够达到她的目的就行了，其他事情就看江安的意思就行了。周孟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江安哥哥，那我现在是做在后面还是怎么样。”
　　“你做后面就行了，然后等考试结束我送你回家。”
　　周孟初就很听话到了靠后门那边最后一个桌子，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她也不玩手机，只是无聊的托着腮，眼神有些放空，而且她穿上今早拿的校服外套，真的像极了准备考试的学生。江安觉得周孟初呆呆的样子也极为可爱，好像考试的学生啊，他自己没有察觉的笑了起来。可能是为了眼前人与景融合得美，也可能是为了周孟初真的像学生一样坐在下面。
　　应该还剩十分钟就到规定开考时间，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地进入考场，周孟初感觉她得去分发一下试卷，从座位走去前排，刚想和江安说话，她的手机的振动告诉她有人给她打电话。好吧，她只能轻声和江安说：“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外国号码，周孟初去老师办公室安静点地方接起电话。估摸有十分钟的谈话，打完周孟初立即往考场去了，当然已经开考两分钟。周孟初不想从前面走打扰到学生考试，而是静悄地往后门走，然后坐在最后一桌的位置上，桌面有江安特意给她留的试卷，还有贴心附赠的一只黑笔。周孟初拿起笔，笑了下。她这不像是来监考的吧，还是 比学生更好的待遇。
　　虽然她已经不接触高中知识有两年了，不过一些基本的知识还是可以做得出来的。周孟初写得是理综题，她对比她以前做的题，考试内容对于她自己做的题大抵一致。她之前接触过国内几年前高考试卷，总的来说跟现在考的大部分知识点相差不多，但有些题型还是变了。高考嘛，年年都有些变化，不然怎么叫筛选人才呢。
　　两个半小时过去，考试结束了。
　　江安座位监考老师在考试结束那刻说：“最后一排同学把试卷收上来。”
　　其他排的同学陆续开始往前收试卷，周孟初前面那个男同学却是纹丝不动，可能他是以为周孟初考试的学生吧，应该是她来收。周孟初看到其他都动了，她觉得她收也可以的吧。随后起身往前收试卷。但是遇到一点小麻烦，坐在她前面的男生在开考半个小时后一直在睡觉，她一直看试卷也没太注意，可江安不应该来提醒这个睡觉同学一下吗，也没见江安来提醒过呢。那现在得叫醒他吧，然后收垫在他脸下的试卷。
　　曲起手指敲桌子边缘，一声，两声，三声。终于在睡觉的人有了反应。不过被吵醒的人应该有点心情不好，许以南正睡得好呢，被吵醒，有点被打扰的恼火，手懒懒地撑起额头，准备抽起试卷扔去时，听见有点熟悉声音，像溪流一样温柔的话语：“不好意思，同学。我收一下试卷哦。”
　　好像听见过，好熟悉，很温柔的声音。许以南还没来得及粗鲁扔试卷就被好听声音打断了。眼睛从睡梦中朦胧变得清醒，许以南迫不及待地抬头去验证他的想法，他应该不会记错的。对是她，那个碰见一次就再没碰见的女孩。因着对看见内心相见的人那种强烈冲击，他有点懵。本来要发火的情绪骤然收回，剩下只有慢吞地双手递给周孟初试卷。
　　收起试卷往她自己的上面放，继续往前收。许以南茫然看着弯腰收试卷的女孩。原来她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呀，可真巧，这个女生和他真有缘分。许以南完全无视学校校规，从裤兜掏出手机，反正手掌因紧张有点发汗，有点着急的找手机相机，拍下周孟初收完一组试卷在第一桌整理试卷时候一个侧脸，周孟初没绑头发，侧脸碎发柔顺的垂落，有些温柔有些朦胧的美感。许以南只是拍到一个侧脸，还被碎发挡了一下，但是他觉得真TMD好看。许以南在细看相片的时候周孟初已经和拿好试卷的江安走了，等许以南抬头想去问人家的班级和联系方式时候早已经不见人影。
　　许以南不禁懊自己动作不快一点，生生错过了一个能够认识的机会。不过既然是学校的女生，他在这个学校里找一个人应该极其容易。
　　考完试，许以南安静坐在自己座位，低头静默看着手机刚刚拍下来的相片。他昨天没有来考期末考试，今天最后一科理综紧赶慢赶才等到许以南来。他在想如果昨天来考试是不是就可以早一天见到她，说不定当时就可以问到名字，而现在考试都结束了，还得等那么几天。不，以他能力在学校找个人一天就够了，那用几天那么久。
　　可是好像，他突然觉得一刻，一时，一分，一秒，他都是急不可待了。
　　等许以南那些好友进到教室，几个人往他方向坐着去，喊他：“南哥，去打球啊。”有人往后面放东西的架子拿起球，手起手落，球往地上砰砰响。那群人都等着许以南应声呢。
　　“打什么球，你们几个去帮我做件事，完成得好的，今晚醉香居我请。完成不好的，咱球场见。”许以南在听见这群人声音时，就马上把手机灭屏了。他音色很低，说起话来调子低低的，说威胁人的话配着他的性子，让周围人挺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