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6、番外 主角的前世之谜(二) ...
-
在这个山间隐居的草庐生活下来,让人感觉很平静。时间似水,它在我的身上慢慢被冲刷下来,带着凉意,让人清醒。
这个时代,不是唐朝不是明朝,总而言之,不是我知道的朝代。它是秋朝。
我曾怀疑,这里是否是五代十国,但显然不是。这里的衣食都很发达,衣薄如蝉翼,食鲜味美胜明唐。日子很惬意很舒爽,一只夜猫子逐渐适应了一个没有电视没有电脑的无聊的早睡早起时代。
但其实……并不无聊。每日我要跟着浪流学习医术,虽然他待我的态度莫名的不耐,却是很仔细教我,有着医者的细心和小心。
我偶尔会听到他的一些碎语:“真是的、自己生了娃扔给我干吗,这隐世的草庐任他往来……”
虽然不是特别懂浪忆师傅的意思,但是我却觉得好笑,因为他的口气很是可怜的样子。
草药、药理、针灸……难有他不精通之处,我被迫记住许许多多我感觉大多用不着的草药及药方。我想,这比考律师更惨,我相信律师背得比这少。
教授我武艺的那名混血男子,并未告知我他的姓名,只让我称他为“师傅”。他教我武艺的时候我们离草庐很远,在一条溪水边。我不懂武功如何是好是坏,但着实比医学让我感觉吃力。
师傅教我的外家功夫不多,类似于咏春的散打及一些掌法,刀剑和别门武器也教我使用,但并非精通。至于内功,我无法说出那是什么感受,丹田内的有股可以慢慢被炼化得更大的热气。
“真的变了呢……倒是和他有些相似起来。”师傅偶尔独自轻语,我偶尔能看懂他的一些唇语,他总是轻笑。显得很是不可琢磨的样子。
“愿羽,你已经十七岁了呢,是时候出去闯荡江湖,见识历练一番。”
我抬起头,看着他。感觉什么仿佛要破壳而出,只是我无力挣扎,仍困囚其中,不得解脱。
他轻轻笑道,“乖乖上路,你心中的疑问,慢慢都会解开的。”
我看着英气逼人的金发男子用脚尖点地,如同惊鸿飞燕,不一会儿他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他确实是混血儿,金发长期被染发剂遮掩,似乎是为了隐瞒身份。惊人的武艺无不透露他的不凡,如同我的另一位师傅——浪忆。我始终觉得他的医术也不同寻常,若他出世,必是名医。可是他说了“隐世”这样的词,他应该曾经是一名医生吧。
我看着自己的手,不断地看那手掌中的命运线,这是别人的,难道还属于我吗?
想要回去的希望渐渐变得渺小,难以实现。可是我不回去,父亲会怎么样……他的精神状态不是一般人所能应对的。
---------分割线---------
“他又减少赋税?”
“流儿,这不是好事,他最近正准备与西冷开战,正是急需充实国库之际。”
这段对话——不,更像是师傅的自言自语——是我某次不小心听到的。
已经学会轻功的我完全可以躲过师傅和哑师兄,这两位连打猎也不行的普通人自然是发觉不了。
几天后,师傅房内又响起这般对话。
“哎!他果然是个天才!”
“流儿,你不明白是吗?其实我也不大懂得这些政治,不过他逼得方家第一个自发充实国库,接下来会有很多人给他捐钱助战的。”
师傅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他认识朝中高人一般?我摸摸脑袋,这样的师傅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分割线---------
哑巴师兄浪流在这间带药园都不足一百平方米的小草庐里,不和我住一间房。这曾经让我很疑惑。
他和师傅睡在一个房。
不过,这不关我的事我也不会深究。
---------分割线---------
在一个万里无云的三伏天,我被赶出了浪忆师傅的草庐。将要开始新的莫名人生的我背着一个小包袱被一群人拦截了。
“真的有人出来了!”
“天啊!”
“隐江大仙!救救我的儿子吧!”
什么?我全身紧绷,警戒地看着这些人发出欣喜的声音又扑向我的人。
“让开!我先来的!”
“我第一个来的!”
我紧紧抓住我的包袱,然后看着这一群人忽然自相残杀起来。
于是,我安全地离开了此处。
他妈的!师傅骗我!我在心中咒骂,就算觉得我碍着你和师兄也用不着这样对我吧!骗我说什么这个一直没有用到的出阵的出口之一是捷径!
不过……那些人真是奇怪,师傅不过是个医者,精通药理而已,他是有炼丹,但这不过是强身健体之用,最强的效果也就是能给练功者暂时提升内力(魔力短暂增长丸)。
“大仙”?大菜吧!我继续咒骂。
(浪忆即隐江,传说中的神医,居于阵法之内隐居,这个其中之一的出口被废的原因正是因为被大众知道了。)
身上只有一天伙食费的我不得不马上去找工作——我善良又可亲的师傅只给了我六文钱,这够吃两碗阳春面。
“对不起,本店不招人。”
“护院?我这么个破房子还是省点儿钱修缮吧。”
当我的最后三文钱也保不住时——用于吃饭,本以为找到包吃住的活儿就可以存三文的某人听到了天籁之音。
“小伙儿,你找活么?”
“是的!是的!”
“我正缺个小厮,身手利落吗?”
“当然,我跑得很快。”
那人笑了一笑,很是迷人:“跟我来吧。”
公子长得不赖,书生打扮,手摇纸扇,似模似样。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的时候我的心会漏一拍,不像一见钟情,感觉似曾相识。
“我姓木。,单名破七(七杀破军,将军命格),字永乐。平时在外唤我木公子即可。”他靠到我的耳边说话。
我搓了搓耳朵,觉得有点烧。
“你姓愿?”
“是的。”
他有些惊讶,抿着嘴打量我,最后放松嘴角:“那我以后叫你,羽儿吧。”
羽儿……他唤这名时,感觉不同于师傅叫我,很不一样。
木永乐不会是寻常之人,他游走江湖,见多识广,谈吐却不似一般江湖草莽,豪迈非常却又注重礼节。
“羽儿,你说这秋朝好在哪儿?”
“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吧。”
“可是那皇帝老儿偏偏好战,破坏这美好日子。”
“战争又不发生在秋朝国境之内,秋朝百姓一时不用太担心。”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嘴角泛起苦涩的味道。“他人之滨,何须忧。”
木永乐是一个有故事有秘密的人,我想。
木永乐并不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他四处瓢泼似一叶浮萍。
两年后,西冷战败,我才明白我一直被人监控着,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师傅能如此准确、迅速地找到我,我便知此人强大。
“离开木永乐,上京,你要的答案都会出现。”
我和木永乐告辞,他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上京,他说他正想北上,一块儿结伴上路是一件美事,路上我不必再做小厮。
“羽儿,在京城要凡事小心,不要轻易被人抓住把柄。”
“我哪儿有那么多把柄。”
“呵。”他轻轻笑了一笑,抬手在我的头发上一抚,“照顾好自己,羽儿。”
我看着永乐的眼睛,第一次觉得他的温柔不是客套,他很好,对我也很好,只是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木永乐,我们以前认识吗?”
木永乐一滞,他看我的眼神变化了,但很快回复,他的指腹擦过我的脸颊,“没有。”
他收回了手。
到达京城,木永乐只留下过夜,他继续北上,他像要去很远的北方,我不知道那是哪儿,隐隐有感不想开口问。
京城繁花似锦,虽与现代大为不同,却依然带给人那种美丽的空虚感。
木永乐离开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拥抱,那一刻我觉得他给我的感觉不同于平常……
“保重,愿羽。”
“再见,永乐。”
只消一夜,一切天天翻地覆。
从普通客栈的小破木凳坐到了铺有软枕的高椅上,中间的过程只是一辆马车。
坐上华丽的马车,一名灵巧的小厮在小包厢似的车厢里为我摇扇,檀香点着、味道舒适,车厢里铺满毯子和席子,我从里面莫名其妙地找到几根毒针。
适当地把毒针收起来,我想这玩意儿或许派得上用场,于是收到了怀里。
掀开窗帘,我看到行人渐渐减少,但路上铺的地砖质地却愈发好起来。心,莫名地紧张。
“师傅,我们到底去哪儿?”我问正在驾车的师傅。
“我的小羽儿终于问为师这个问题了,到了你便知晓。好了,进去吧。”
师傅往我的头上一按,我跌回车厢内,晃动的车帘空隙间我看到师傅自腰间摸出一个漆黑的牌子。
然后是什么撞到地砖的声音。马车只轻轻摇晃了一下,保持着原有的速度进入了关卡后的地方。
窗帘一暗,又亮起来。
我掀开帘子,景色已全然不同。
那是——故宫一般的地方。我现在身在其中,我吃惊地看着一座座宫殿缓缓倒退、直至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高大、宏伟、壮丽……
那么,为什么我可以坐在马车里逛皇宫?
是我秀逗(傻)了,还是师傅秀逗了?我一时大囧(不知所措)。
马车在一扇高大的宫门外停下,师傅让我下车,车上的小厮名小灵,他拿着我的包袱和我一起步入这扇大门。
宫门又被合上,雕花的镂空木门弥漫着神秘的味道,我似乎在这空气中都闻到了历史的古香,四名侍婢向我问安,恍惚间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过客,意外地看到历史的行进。
可是我身在其中,不是过客。
白玉水池纷花沁,轻薄红衣似未着。一身红衣十多层,我却感受不到一点繁重。
坐在镜前,小灵的双手灵巧地在我的头发上翻转着做什么发髻的样子。
我真正地见识到愿羽的美貌,凝脂的脸上嵌着一双闪亮的大眼,俏鼻,薄唇,这些并不显得这张脸有女气,但的确很美。
睫毛一颤,像是一个放电的暗示。
薄唇一张,似语未语,引人思量。
一夜过去,次日醒转,我便得到一个名号,一个姓氏,人唤“大皇子”。
一切谜题迎刃而解,原来如此。
“大皇子?那我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他们闭紧了嘴巴,一声不吭。
宫中禁忌,就是这样吧,我想了想,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