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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狗咬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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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丽丽跑的汗流浃背,感觉孟棋涯追不上她了才停下来,原地焦灼的渡步。她可不想回去挨一顿打,只是等马雪她们反应过来,她这个逃兵也免不得被教训。
擦掉额间的汗水,灵光一闪。对了,她可以去找老师!事后马雪问她,也可以说自己跑路是为了救她们!
周丽丽不禁得意,觉得自己聪明。
留在天台的四人发现完全打不过孟棋涯,倒在地上装尸体。
孟棋涯觉得没意思,用手扇扇风,“真热,走了。”
这句话是说给莫柔听的,意思让她跟着走。
莫柔沉默地跟着她一起回了教室。
教室里有中央空调,清爽的凉风和外面天差地别。中午有两个半小时休息时间,有些人干脆就坐着车回去休息。
不过大部分人都嫌弃来回麻烦,天气渐渐热起来,不如在学校里跟狐朋狗友一起快活。
年轻人在打游戏的时候精神尤其的好,吃完饭就坐成一团开始开黑,时不时爆粗口,互喷坑。
君谊设立有小学到高中,不少人从小学就认识,各有各的圈子。
一个年级一般设立十五个班,一般是按成绩分的,一学期换一次班级,十五班鱼龙混杂,别的班级没有空位了就安排到十五班来。
如果莫柔下学期成绩还是那么亮眼,作为高考预备役,会调到一班。
莫柔还没吃午餐,不过这种事情多了,她也有准备,拿着面包走到孟棋涯面前吞吞吐吐道,“您要吃吗?”
“谢谢,不用。”
救莫柔本就是顺手而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莫柔就回到自己的位置,把干巴巴的面包塞进嘴里,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润嗓子。
她的同桌靠过来,小小声的的问道,“你怎么和孟同学一起回来啊?”
莫柔翻看书页,预习着,听到了也没有搭理她。
平常也没见金渔跟她说话,涯姐跟她顺路了一趟,反而过来问话了。
莫柔不认为自己是圣母,是她自己想要保护金渔,知道金渔是为了自保,也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谈不上怨恨或者原谅,只是单纯不想理。
从她受到暴力而金渔目光躲闪当做没有看到的时候,她们这辈子的关系就只能这样了。
金渔感到忽视,受伤的捂住胸口,泪水滴答。
心中剧痛,明明她也不想这样的啊,这不是她的错,怎么榜上孟棋涯姐姐就不理她了,她们不是朋友吗?
莫柔要是知道她心里这番话,肯定会斩钉截铁地回答她:不是!
午休快结束的时候,教室门被打开,炽热的空气进来,教室里响起抱怨,“你要进就进,快把门关上!冷气都跑出去了,热死了。”
门口的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莫柔、孟棋涯,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金渔望着莫柔离去的背影,她好像很担心,肯定是惹了祸事,心里闪过一丝快意,只不过太过微小,她自己也没有发觉。
学姐把她们两个送到门口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她在来的路上问了好几遍发生了啥,都没有人回答她的八卦心。
孟棋涯一进门就看到马雪等人捂着伤处装模作样地叫唤。
马雪看到孟棋涯就冲上来指着她鼻子,像是找着了靠山,“校长就是她打的我们,看我这伤,我都被打破相了,我就想要个公道,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伤口没有去清理,血渗出来看上去皮肉模糊,可是她指责孟棋涯的声音中气十足,说明并无大碍。
孟棋涯上下打量,又从喉间挤出她那标志的嗤笑,“确实不能这么算了。”
她的目光越过马雪,扬起一个笑容,与平时不同,这个笑没有攻击性,温和大方,“舅舅。”
副校长谭疏一开口就是老醋坛子了,酸唧唧的,“你还记得有我这个舅舅啊?”
孟棋涯无奈:“怎么可能不记得,舅舅可疼我了。”
谭疏数落起她的没良心,“回国就打个电话通知我们,都不来看看我们,你外公可想见你。要不是我来学校看看你,等你主动跟我联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孟棋涯:“最近忙着各种手续,我都跟外公说了,明天周六就来看你们,他没告诉你们吗?”
她们目无旁人地聊起了家常。
谭疏是君谊挂名副校长,权利是有的,但平时来学校少,管的也不多。
孟棋涯想的是周六和舅舅见面,跟他说这件事,一击必杀的解决掉这群学校里的毒瘤,避免给受到校园暴力的人二次伤害。
她还没找马雪等人麻烦,她们反倒恶人先告状了。
马雪打断他们的交流,“老师,我看副校长和孟棋涯是亲戚,估计不能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情,叫校长来处理吧。”
“校长在外地开会,谭校长是董事会的,有权处理学生矛盾,凭你们一己之词就断定是孟同学的错误,证据呢?我们不是是非不分的,你们五个人被一人打倒,这说出去谁信?”
莫柔看向说话的老师,正是当初说被欺负自己也有问题的领导。
此刻他挺起满肚肥油的大肚腩,义愤填膺,正义凌然的样子,看得莫柔发笑。
“是马雪想要打我,我躲开了,结果她没控制好自己撞在墙上。”莫柔先是否定了马雪说的。
她入夏也一直穿的校服宽大的外套,她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类似老头汗衫的背心,外套一脱,所有露出的肌肤上都有青紫,看上去十分骇人,“这些全部都是马雪和她的朋友们对我进行殴打的证据,我要求验伤!她们校园暴力我,我曾经告诉过主任,结果他并不能给我个说法,我想要学校给我一个解决的方法。她们已经对我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如果学校不能帮助我,我会直接报警!”
莫柔不想唯一帮助她的孟棋涯受到指责,打架斗殴传出去,她的名声始终会被影响。
不是所有人都和马雪一样,他们只是高高在上的漠视她。
可漠视何尝不是一种加害呢?
孟棋涯心里哇呜一声,有点莽啊,不过不讨厌。
谭疏看着她身上的伤口心惊,谁家的孩子在家里不是宝贝?他知道马雪说的有一部分是真的,幸好孟棋涯从小学习武术,要是孟棋涯受到这种欺负,伤害是不可逆的,就算之后解决了,心灵的伤害依旧会一辈子如影随形。
马雪瞪她:“谁打你了?你有什么证据?”
小团体其余四人瑟瑟发抖,她们想得太简单了,脑子里只有孟棋涯被学校开除的画面,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
她们仿佛变成了透明人,一句话不说,脑中想着怎么推卸责任,好让马雪做出头羊,一个人承担。
塑料姐妹情被发挥到了极致。
莫柔捏着大腿肉,驱散畏惧,目光如炬,反瞪过去,“孟棋涯同学手机里应该有你打我的照片,那就是证据!”
孟棋涯无所谓麻烦,但还是承了莫柔的情,点头答道,“有的哦。”
谭疏眉头紧锁,学校作为养育人才的地方,居然出了这种事情,他吩咐十五班的班主任给她们的家长打电话。
莫柔小心翼翼地过来扯扯孟棋涯的衣角,“能不能不要叫我爸,我不想让他担心。”
孟棋涯点头走过去跟谭疏说了。
又帮莫柔拢好衣服,莫柔心中微暖,挨打的时候她没哭,孟棋涯的小举动却让她红了眼眶。
马父接到学校的电话,听到马雪得罪了孟家,软了腿,心急火燎地叫上马母赶过来。
他骂骂咧咧地走进来,不由分说地扇了马雪一巴掌,蒲扇大的巴掌把马雪的头都扇偏了,耳朵嗡嗡作响,印的红痕清晰可见,“我就说了整天不知道学习,尽知道惹事,还欺负同学,像什么样子。”
对着这里气场最出众的孟棋涯低头哈腰认错,“马雪这孩子从小叛逆,管都管不住,不关我们家的事,她一人做事一人当。”
马母在旁边附和,“可不是嘛,根本管不住这孩子,从小就不听话,连她弟弟的一分都比不上。”
马雪通红了眼,余光看向旁边,好像所有人都在嘲笑,她眼里的怨恨化成实质,扯着胸口的衣服嘶吼道,“管我?呵,你们眼里就只有那个野种,从来没有过我,你们从来没有给我过过生日,我受伤了生病了,你们就说是我自己不注意,骂我骂我活该!没有你骨血的野种,掉了根头发你都会带他去医院,真的笑死人了,你以为他将来就会孝顺你吗?我爸可是带着他跟他亲妈一起出去,亲如一家人,就你被瞒着。”
“还有我亲爱的爸爸,你以为那个孩子就是你的吗?你的情人不知道上过多少人的床,说不定连她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绿帽子都能堆成山了,你还给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我得夸你一句,绿毛龟成精!”
孟棋涯都想嗑瓜子,狗咬狗,精彩!
整个办公室都是这个表情:wow!
马父脸都气青了,想过来继续给马雪几巴掌。
马母耳朵里只剩下那句他带着小三和儿子出门,疯魔似的过来揪马父耳朵,“你这丧天良的!好啊你,让我给你们养孩子,给你们做嫁衣,我做黄脸婆,你好在外面包小三!”
马母在他们没发达的时候就是个农民,力气活干的多,力气大。
马父被揪了个正着,立马疼的嗷嗷叫,“你这个泼妇,松开松开!她说的都是假的!”
马雪从来就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看他们扭打在一起,心中畅快淋漓,一边在旁边添油加醋,“妈,你可别听我爸的,我爸都准备转移财产好让你净身出户。”
办公室就被这三个人的声音弄得像菜市场。
谭疏猛的拍桌子,“都给我闭嘴,要吵滚回去吵,学校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