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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2节 ...

  •   7.

      十年之后,是第二个十年,姐姐去世了,战火频仍,许多人都远走他乡了。
      男子陆陆续续地走上战场,但是没有人回来。
      留下来,必死无疑。这样的消息传开来,弄得大家人心惶惶,有人说,之所以每战必败,是因为我,我是一个妖孽,是一个祸害。
      他们把我捆起来,拉到祭坛上,我的脚下堆满柴禾,他们舞动着铃铛,念着咒语,每个人都虔诚地跪下,这是一场盛大的仪式,仪式结束后他们将用我的灵魂来祭拜天神,以祈求战争的胜利。
      我默默地望着远方,这群愚蠢的人们,宁可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就在祭拜的过程中,敌军已经杀进城门,冲进了祭坛。几个骑着马的人向正在跪拜的人们宣战,但是人们依旧跪着,他们相信,只要把我烧了,战乱就会瞬间消失。
      台上的法师还在舞动着念着咒语,敌军里一个拿着长戟的战士冲了过去,长戟一挥,法师的头应声落地。这时人群才开始慌乱起来。两个负责点火的人看到这副场景,拿着火把就向我冲过来,却在离柴禾几尺远的地方被一股灵力打退。
      一个穿着银白色战衣的男子缓缓地走上台来,仰望着我,轻轻地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对你?
      我抬头去看他,心里一惊。

      二十年前的他,一模一样。

      8.

      他把我放了,带我回到我的家,那个偏远的竹屋。
      我才知道,他是敌军的首领。
      他对我说,他并没有屠城的意愿,他不会伤害无辜的民众,让我不必对他树立敌意。
      我冷冷地问他,那我们的士兵呢,他们没有回来。
      他说,那是他们承受不了战场的失败,在自己的营地里切腹了。
      我冷笑。原来我的灵魂是要被用来祭奠这群懦夫们。

      他见我不说话,走过来揉揉我的刘海,轻柔地说,我想看你笑,我想你笑的样子一定好看。
      那语气,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9.

      他住在我的竹屋里,时常环着我的肩,和我一起看着那颗枯瘦的樱树,轻轻吻过我的额角和脸颊。
      他说,我想带你回我的国家。
      我只是摇摇头,说,我要等一个人,我要赎罪。
      他笑了,把我搂得更紧,宠溺地说,我不喜欢你有心事的样子,总是眉头紧锁。又说,我想娶你,你在这里只会被那些人欺凌,我不忍心。他说得连自己都动容,把头压在我的肩上,我只是冷冰冰地看着窗外的樱树。

      那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新月之夜,他抱我到床上,缓缓地吻着我的唇,用舌尖,探取我最深的悸动。他说,我爱你。那是二十年前的他从未说过的话,于是我便放任自己麻痹,任他夺取我的灵魂。
      天亮的时候,他睡在我的左边,对我说,跟我走吧。我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10.

      最终他决定,绕道从冰谷走,让他的副将带领军队继续前行。
      当我们来到冰谷的时候,遭到了埋伏,几个身手矫健的杀手拿着长剑向我们刺来,招招致命。他终于寡不敌众,败下阵来。一个灰色的身影从冰柱后面走出来,冷笑着对他说,原来你的武力也不过这样而已,他抬头一看,那个人便是他的副将。他惨白着脸笑道,原来你早有二心。
      副将得意地笑道,你这样心里只有女人的男人能有什么用,庞大的军队应该由我来带领,才能为王上建功立业。
      我被一个杀手钳住了咽喉,他冷冷地对我身后的那个杀手道,快放了她,她是无辜的!
      我只是淡然地笑。

      我知道他依旧由胜算,他随身带的印玺里储有灵力,那样巨大的灵力足够抗衡以一人之力抗衡整个军队,别说这里只有不到十个人。但我知道他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我成了人质。
      我缓缓从袖口抽出尖刀,对他凄惨地笑,然后猛地将尖刀刺进了腹中。
      他抓准了时机,将手边的长剑一刺,刺进了副将的胸口。几个杀手也瞬间幻化为白烟飘散了,原来那些杀手都是副将的灵力幻化的。

      他冲到我的身边,托起我的身子,用手抚过我的发鬓,喃喃道,你为什么这么傻。
      这是我欠你的,欠了你二十年,也该还了。
      他看着我的发鬓逐渐地苍白。

      我知道,这次,谁也救不了我。

      11.

      他带着我的尸体回到竹屋,他预备将我葬在樱树下。就在下葬之前的一夜里,樱花开满了枝头,开出了百年难见的血红色的花朵,艳丽得让人心生凄凉。
      他一锄一锄地为我在樱树下挖好了墓穴,将我的尸身缓缓地放了进去,再小心翼翼地填上土。

      一瞬之间,樱花凋零,落成地上白茫茫的一片。

      12.

      何处凭阑望,生死两茫茫。思旧恩,念君郎。
      离人醉斜阳,淡酒入愁肠。点红尘,发成霜。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7-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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