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冷红尘（一点红，同人穿越）》青袖生

6、 夜谈

　　“胡疯子？”胡铁花？
　　我借着灯笼的光线仔细打量了那个不幸的人，一脸明显的胡茬，一身穿得很随意的旧衣服，最显眼的不是这些，是在那朦胧跳跃的灯笼下一对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此时他正极力对姬冰雁作出受伤的表情，夸张到令人发笑的地步：“铁公鸡，我好心大老远来看你，你的女人居然把我的手指头当鸡腿啃！”
　　小甲小乙忙上前来扶我，我自己站起来，拍拍身上，道：“第一，我相信你来这里不是惦记姬公子，而是惦记他的酒；第二，我不是他的女人。第三，我不是把你的手当鸡腿，而是当鸡爪子啃！”然后，忍住不去看他狼狈不堪的表情和姬冰雁眼底一丝玩味的审视，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姬冰雁，他不是你的女人，你把她藏在在别院干什么？还蒙着脸一副神秘的样子？”远远地，传来胡铁花好奇地追问。“不过第一眼看到她这个样子，竟然有点像当年的无容呢？”
　　无容？我远远听到，身子停顿了一下。眼前浮起那个残阳如血的黄昏，一点红全身上下放射着明亮的光晕如一个雕塑的剪影伫立在死寂的瀚漠里。那个昏灯如豆的深夜，那个用两年时间还走不出绝望的黑衣人。心底轻轻谓叹一声：你现在怎么样了？
　　入夜，不知怎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莫名的不安。小甲小乙都去睡了，我索性披了衣服一个人到院子里站一站。
　　一钩残月斜挂树梢，四周虫声悠扬，犹如我童年时候在外婆家度过的时光。外婆一边剥玉米一边给我讲故事，讲的就是月亮仙女的故事。而今我长大了，外婆却已垂垂老矣。近几年来忙于学业，竟很少回老家了，我如此地想妈妈时，才能想得到妈妈想念外婆的心情。
　　不由自主走到荷塘，沿着塘边信步走去，隐隐前面有亮光闪烁。
　　“我确实是听到你在找一点红的讯息才跑来的。”胡铁花的大嗓门沿着荷塘传得很远。“当然，也是惦记着那几坛好酒------那可是上百年的竹叶青啊，万一你那天为了生意，请那些俗不可耐的暴发户喝了，那岂不是糟蹋了这么珍贵的好酒。”
　　“那你喝了岂不是更加糟蹋。”姬冰雁故意冷冷道：“要是让你喝了，我还不如去浇花。”
　　“千万别，我就惦记惦记，嘿嘿，只要你不给别人喝，就行。”胡疯子还真是酒疯子，说出话来也是酒话。
　　“那她到底是不是‘沙漠之狐’伊狐的女儿？”一股酒香顺着风飘将过来，显然，这二人正在翠影榭小酌。
　　“自然不是。伊狐的女儿我见过。”姬冰雁一口断言：“而且我试过她，不是易容，是真的毁容。根本不会武功，一丝内力也没有。”停一停道：“只是，她从来不讲自己的来历，前几日还曾向小甲打听过去敦煌的路线。可她的口音分明是中原人。既然这事牵扯到一点红，我绝不会放任她离开。所以借口她身子虚弱，需要静养，才将她安抚在此。更何况，我亲口答应一点红，要救活她保证她安全的。”
　　“可惜老臭虫这个家伙陪蓉蓉他们三个人出海去了，也不知道玩到什么时候回来，不然他一出手，还有解决不了的事？”胡铁花叹了一口气。
　　我心里奇怪：“难道寻找一个人那么难么？这两个人好像很棘手的样子？”
　　“要说也怪，一点红已经有多年不曾杀人了，怎么会忽然之间出手呢？江湖传言，‘沙漠之狐’的女儿容貌天下无双，扮作无容以苦肉计打动一点红，为之驱策杀人。”胡铁花又道：“叶姑娘不是伊狐之女，那就奇怪了。因为据丐帮的消息，‘平沙落雁’秋寒汀的的确确是被一点红杀死的，那种杀人的手法和伤口只有一点红的快剑才可以刺得的出来。”
　　“目前此事十万火急，干系到一点红的生死，听说秋寒汀的独子‘雁羽公子’秋雁羽已经传言要手刃仇人。任何人只要提供一点红的踪迹赏银一千，活捉者一万。”姬冰雁的身子忽然轻轻抖了一下，缓缓道：“但是若是取其性命者，以仇人论！”
　　夜风凉了，我瑟缩了一下。不是因这深夜的凉风，是为一点红的命运堪忧。
　　“听说那秋雁羽的武功比他的父亲高出数倍，已不在当年妙僧无花之下。当真动起手来，一点红就算那只手未残，恐怕都难全身而退。”
　　胡铁花一拳打在廊柱上，发出嗵得一声，恨恨道：“都怪我当年莽撞，毁了一点红的左手！那一刀，那一刀！我恨不能砍在自己身上！”
　　姬冰雁道：“你又何必如此，我又何尝不是欠一点红一条腿？当年为了救我，他差点被我杀了。他这人施恩从不图报，却从不肯欠别人一份人情，面冷心热，有友如此，我们何等之幸！”
　　夜空里有什么东西拍打翅膀的声音，他缓缓站起来，灯笼的影子一晃一晃，缓缓道：“有消息来了，我猜我们应该去一趟敦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