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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谁是那个该负责的人 ...


  •   甩开试图扶我的小甲小乙,跌跌撞撞跑到别苑,猛然听到胡铁花和二姐在开心地谈天,掺夹着小辫子唧唧呱呱的笑声,哦,怪不得刚才没看到二姐进厅,就不要打扰他们了。我一转身出来,一口气跑到小乙弹琴的亭子,不知该如何发泄那一腔无名之火。
      “菲菲,我这算不算为你报仇呢?害你的人早就进了监狱,可是我再也看不到你!看不到你了!”我趴在石桌上,用力捶打着桌面,任泪水肆意滂沱。
      一只有力的大手抚上我的肩膀,将我抱在了怀里。
      我脑袋昏昏然地靠在他的身上,开始闭着眼睛语无伦次地诉说我与菲菲的故事。
      泪影里,童年可爱的菲菲在对我天真地笑,我们一起去采野花野果,一起玩闹,她比我小一岁却总是护着我。谁知道上了高中,就传来她因缺课太多被学校劝退的消息,然后再看到她的时候,已经是颓废到极点的舞小姐了。她对我哭诉如何被人在饮料里放了药丸,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一直到沉沦下去。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假如可以投胎,我就做一只飞鸟。”从那,我看到飞过的鸟儿,就会想象,是菲菲回来看我了。
      也许是昨晚不曾睡觉太累了,也许是因为悲伤过度,也许是留恋这个怀抱的温暖与踏实,我慢慢睡着了。
      很久不曾做的那个梦又出现了,一个一个的佛像的脸对着我笑,我迷失在其中不知所措,在一个荡着回声的长长的走廊里奔跑,墙上全是奇奇怪怪的画像,然后看到我自己的影子重叠在画像之间。忽然间有人大声喊道:“我不准你走!我宁可你恨我一辈子!”
      一下子惊醒过来,眼前是素染那难以置信的眼神,她指着我大声道:“叶姐姐!你们。。。。。。你们。。。。。。你说过你不会喜欢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的!”
      哦?我怎么了?貌似我是在一个人怀里的?
      啊?怎么是一点红?我什么时候在他怀里睡着了?我惊跳起来,他风雨不惊,一把拽住我道:“当心脚!”
      素染美丽的脸庞开始闪着愤怒的光,我脑海里顿时闪现出以下狗血的画面:
      “你们太过分了!我恨你们!”某美女叫道,(伴以电闪雷鸣的画外音。)
      我忙跳过去,扑到美女身边:“素染,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美女纤纤素手捂住耳朵大叫:“一点红!你这个不负责任的骗子!”(空谷回声:骗子。。。。。。骗子。。。。。。咔嚓一声雷响,震得地动山摇。)
      一点红眉头一皱道:“素染,凝霜累了只是靠着我休息一下,你不要太过分好不好?”(导演:建议一点红童鞋把“好不好”三个字去掉好不好?太不符合你的性格了好不好?)
      素染头一拧,脚一跺,一百分贝的女高音:“到底是谁太过分?是你们太过分!还要说我太过分!”(编剧:汗。。。。。。素染姑娘,我错了,是我太过分! )
      一点红忍无可忍道:“不可理喻!无理取闹!”
      素染哭道:“你才无情,冷酷,无理取闹!”
      一点红:“我哪里无情,哪里冷酷,哪里无理取闹!”
      素染:“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冷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十分钟以后。。。。。。
      (导演忍无可忍,怒道:“卡!!!谁无情,谁冷酷,谁无理取闹?台词是哪个编剧写的?”场记一头大汗跑过来:“对不起,导演,拿错剧本了!”)

      我挣开一点红跑到素染面前,张了张嘴,才发现,那句“听我解释”竟然说不出来。是啊,听我解释?我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只是伤心疲劳过度,倚在他身上小睡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做啊。
      于是我冷静下来,问道:“素染,你怎么来了?”
      素染那股愤怒登时化作了委屈的泪水,她朝向一点红盯了一眼,哽咽道:“红大哥,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对我负责任么?”
      我愣了,回过头去看亭子里的一点红,一点红分明也是很不自然,干脆没有说话。
      “小姐,主公的信。”总算有人打破这个僵局,脸色苍白的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着一封信慢慢走过来,正好听到了素染伤心欲绝的话语。又见我在当场,盲目的爱情让他立即向不好的方向猜了个十万八千里.
      他的目光顿时冰冷异常,将信递给素染,冷冷道:“一点红,你这还算个男人么?素染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你?你哪里配得上她?”
      一点红皱着眉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鹰简直咬牙切齿了:“是男人的话,看过了她的身子!就该对她负责任!”
      素染一听,又羞又气,怒道:“罕图!你说什么?”一转身,抽噎着跑掉了。
      我觉得很好笑,后来又一想,这是在五百年前的封建社会啊,也就赶紧收敛了一切不该在此场合下出现的表情,一脸故作深沉地想要溜走。
      一点红冷冷道:“谁说我看过她的身子?”如果我的第六感没有错误的话,他老人家似乎朝我瞄了一眼。
      “你!你这个畜生!”愤怒的鹰,一掌对一点红劈了过去!额滴神啊,今天也是打架的黄道吉日么?
      一点红拧身躲过,对我道:“凝霜你躲远一点!”又对鹰道:“你受了伤,不宜动内力!”
      “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杀了你!”鹰看起来身子真的不妙,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他从怀里掏出一柄短刀,对一点红狂风暴雨般攻了过去!
      一点红并不拔剑迎敌,他竟将胸膛迎上前去,冷冷道:“哼!你若下得了手,只管动手!”
      我啊一声:“鹰,不要啊!”只喊了一半,鹰的短刀突然停在一点红的胸口,抖了两抖,没有刺下去。
      一点红脸上微微有了笑意,他贴近就要倒下去的鹰,低低说了几句话,鹰突然蹦起来,大声道:“此话当真?”
      “你愿不愿意当真?”一点红反问道。眼中笑意更浓。
      鹰惨白的染上涌上了朝霞的光彩,他收起短刀道:“多谢你!”然后没头没脑地傻笑起来,就这么傻笑着跑掉了。
      我傻在一边,半晌问道:“红大哥,你说了什么?”
      一点红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告诉他,那天我救素染之后,是找客栈的老板娘帮素染穿的衣服。然后又问他:‘喜欢她,为什么不去追她?光傻乎乎地为她出头有什么用?’”
      我恍然大悟:“呵呵,原来你也不是总那么冷冰冰的哦,偶尔也会玩冷幽默呢。”说罢转身想回去。
      某人在身后不咸不淡地又跟了一句:“如果非要我负责任的话,恐怕只有一个人。。。。。。”
      哦?谁,谁,谁?我脚步在一瘸一拐地动,耳朵却像只兔子竖了起来。
      “在素染之前,有个人的衣服里里外外的确是我亲手换的。”
      天上一个焦雷下来顿时劈得我外焦里嫩!暴怒地对他吼道:“中原一点红!!!你这个混蛋!!!”

      回到屋里,我余怒未消,躲在拔步床里,让小甲小乙都不敢近身,愤怒啊!愤怒啊!这厮又验证了咬人的狗不呲牙这一伟大真理。呜呜呜!被人吃了偶滴嫩豆腐啊!
      半晌,小乙慢慢凑近来笑道:“叶姑娘,你怎么了?”
      我翻了翻眼珠子,叹口气道:“没什么。”
      “今天所有的人都奇怪,表小姐上午扶着受伤的鹰回来,刚刚出去,又哭哭啼啼跑回来,后来鹰又跑来找她,两个人不知道哭还是笑了一会儿,现在居然一起去义塾那边给孩子们上课去了。”小乙观察着我的表情,笑道:“你也是,怒气冲冲去搅了了公子的生意,又哭着跑出来,现在又莫名其妙地一脸愤怒跑回来。”
      哦,我想起来了,姬冰雁那边的生意看来是黄了。于是问道:“二姐他们呢?”
      “哦,最怪的就是二姐了,她本来和胡公子说笑好好的,胡公子说不记得她送他的什么东西在哪,马上就不高兴了。胡公子匆匆忙忙出去后,她也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和你刚才一模一样,脸沉到拧出水来。”
      哦,八成是给二姐看到胡铁花与娜娃在一起了。唉,感情的事啊,谁又管得了那么多呢?
      想起来后天是一点红承诺要带我去敦煌的日子,那么远的路程,我想来想去还是要找张地图来看看才安心。
      于是硬让小乙扶我去姬冰雁的书房找地图,小乙拗不过我,只得带我过去,千叮咛万嘱咐道:“公子最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书房,就连打扫卫生也很少进去,里面东西都是他自己整理的。”
      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看样子书房密室里高亚男那张画像还挂在那里。他自己整理书房?指不定脏成什么样呢?
      姬冰雁的书房离后厅不很远,走廊下种了些菊花,点金垂银,开得正灿烂,远远看见书房门口有两个大的汉白玉的荷花缸,只是叶子多数败落从腰部折下来,几个半枯的莲蓬有的垂着头,有的勉强支撑着脑袋。走近了,看到水里居然还浮着几个粉离离的小荷钱,还有一根短短的微微带点胭脂色的荷叶芽,倒也喜人。只是,终究出来的不是时候,过不了几天,霜降了,也就枯了。
      书房里有动静,小乙道:“再没有别人,公子一定在里面。”边说边推开门,道:“公子,叶姑娘来了。”慢慢扶我进去。
      书房很大,两排书架都没占多少地方。很干净,很整齐,很明亮。
      咦?姬冰雁什么时候长了一个毛尾巴?还不停的摇?啊?是大狗肉煲?小辫子在里面!
      “叶姐姐,好玩呢!你进来啊!”墙壁上多了一个门,看来小辫子太贪玩,不小心触动机关把姬冰雁的密室给打开了。
      我赶忙对小乙道:“把她带出来,姬大哥一定不喜欢别人看到里面的东西!”
      小乙忙喊道:“妞妞,赶紧出来姬哥哥会生气的!”
      “好漂亮啊!”小辫子还不肯出来,小乙忙进去打算把她抱出来,谁知道一进去声音就不对了:“啊!是姐姐!”而后就哽咽了。
      我奇怪地跑到密室门口,里面很干燥很宽敞,看来最初盖房子的时候就已经隔了这间密室,墙上挂着一盏壁灯,蜡烛是熄灭的。但是另一面墙上悬着一颗夜明珠,光线虽不十分亮,照清这间屋子是足够的了。
      小辫子抱着大狗肉煲在对我憨笑,在地上爬的土搞了一脸。
      小乙正对着墙上的一幅画像掉眼泪,我抬起头来,那画中人惊为天人的面容静静地凝视着我。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玉钗斜插,翠鬓如云。明眸温婉而灵动闪着西湖潋滟的春光,仿佛从未经历过世间的风霜。水蓝色的曳地长裙衬着满眼的翠荷,手中握着一把纨扇。只是闲闲地倚在荷池的栏杆上,却让人觉得仪态万方,清雅如莲。
      这画像的人也是个丹青妙手呢,不着痕迹的晕染让人觉得画中人就在自己不远处,娉娉婷婷,顾盼如真。只是那件首饰,看来如此之眼熟呢?画像下面是一个精致玲珑的金丝嵌花梳妆盒,和一个供着几枝白菊花的青釉描花凸肚瓷瓶。
      瞥过密室墙角的橱柜,一排排宗卷触目惊心,因为------卷脊上写的,竟然是我们所有人的名字!
      “姐姐!他还是惦记着你的!他没有再挂那幅画像,姐姐,你原谅他了吗?”小乙一直盯着那画中人喃喃道:“姐姐,这几年,我每次看到他的痛苦和绝望,就替你难过,你原谅他了吧?”
      我听到有人进来,回头时,一脸怒气的姬冰雁就带着爆发的势头快步进来。(画外音:今日晴,西风,适合发怒、流泪,大利身心。)
      他先看到我,吃了一惊,而后听到小乙的哭诉,简直呆了,而眼中望着那画中风华绝代的倩影的时候,痛楚又悄悄地拧进了眉头。
      “姬哥哥,好漂亮的姐姐!”小辫子仰着脏脏的小脸对脸色开始发白的姬冰雁无邪的笑道。
      小乙猛然警醒,慌忙擦干泪水,福了一福道:“公子,我陪叶姑娘来找地图的,妞妞不知怎么拨弄的,把门打开了。。。。。。”
      “恩,把妞妞带走。”姬冰雁应该是忍了又忍才压下那股怒火的,他用犀利的目光看着我:“地图在第二排第二层左数第三格。”
      小乙低着头带小辫子和狗肉煲出去了,我一瘸一拐去找地图。一下子就找到了《大明西北商旅路线图》,毕竟是看了人家的隐私,面上讪讪地心理有些惴惴,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那里发呆。我就趁此机会溜掉了,到门口时传来一句:“刘先生在别苑等你。脚上带伤,就不要到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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