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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开学大吉 ...


  •   我怎么回去的已经不记得了,那厮絮絮叨叨说了一晚上话,我在家时都是按时睡觉的乖宝宝,很难强撑着和他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缩在他的外袍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屋子里,外面天光大亮。
      朱算在院子里等着,他已经找到王六夫妇,后日即可到来。
      我马上让小甲小乙陪我去采购日常用品,铺盖被褥,文房四宝等等,使出当年逛服装城砍价的本事愣是让那胖胖的文具店掌柜除了我所买的货品七折优惠外,又白送了一套《三》《百》《千》的启蒙教材,还答应只要以后我们继续购买他的货,一律七折。
      我们三个人和送被褥衣物的伙计每人抱着一堆东西送到了吴木匠那里,吴木匠正在打几张简单的木床,满院刨花飘香,玉屏忙着将被褥挂起晾晒在后边院子。最开心的还是梓儿,在泡花堆里拣那些小木块来玩堆积木。
      我们正忙得不亦乐乎,又跑来四个姬冰雁那边的家人。原来是姬冰雁派来送了许多桌凳,并帮忙搬东西的。呵呵,这厮还真是有心。
      忙到下午才算整理好,我又要考虑以后请谁来教他们的问题。素染早就说过可以教他们几天武术;语文,嗯,我在假期和周末都有做过家教课这方面应该暂时可以顶一下;政治。。。。。。就免谈了,搞不好会惹祸上身;历史。。。。。。貌似我的历史一般好,不过可以并到语文里去一起上;地理?貌似范遥会懂很多;数学,肯东要想办法让朱算来教了;生物。。。。。。还是我暂时顶了把!那胡铁花和姬冰雁怎么利用起来呢?胡铁花除了武功就是会喝酒了,总不能开个饮酒课吧(胡铁花的腹诽:“是品酒好不好?酒鬼和酒仙是有质的区别滴!”)?姬冰雁最擅长做生意,就来个商贸课。。。。。。他是个大忙人,让他做义工不太现实(姬冰雁打了一会算盘:“凝霜,我上一次课就给算二十一两三钱四厘银子好了。”);还有吴木匠还可以开个手工课(寒。。。。。。吴木匠的画外音:“叶姑娘,我可是要养活老婆孩子的”。。。);一点红回来后,就让他。。。。。。他也貌似没什么一技之长,总不能让他教如何用最省力最迅速的方法杀死敌人吧?(又寒。。。。。。一点红冷冷地看着偶,酷酷唱道:“我不做杀手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泪,我会翻脸!”)
      把那些人的名字和长处写在纸上又一个一个叉掉,素染进来时,我已经叉得差不多了。
      素染将纸条看完,笑到要抽筋:“叶姐姐,你太有意思了!有这么复杂么?什么地理、生物?我和你一个上文课,一个上武课就好了,你居然连吴木匠也写上?”
      我才想起来我竟然在按照现代模式在划分课程,大笑道:“临时找不到先生,我们也只好先凑和着上了。”
      关于名字,素染认为既然是办学,就叫“姬家私塾”,我觉得太普通了,既然是公益性质的,不如叫“义塾”,姬冰雁同志就是该小学的第一任名誉校长(既然掏了钱,总要给个称号吧)、法人代表(当然出了事就是他老人家摆平啊!),嘿嘿,于是乎,“大明朝姬氏希望义塾”就这样诞生了。
      找来纸笔,我大笔一挥六个大字,虽不是钢钩银划,却也酣畅淋漓,摇头晃脑自恋一番,叫人贴上门口。
      一切搞定,就等着开学大吉了。

      第三天我们来到义塾等候,午后,王六夫妇带着五个孩子如约来到,换洗过后个个精神焕发。
      王六脸色还不甚好,显然是内伤刚愈,他向前一步突然跪下道:“叶姑娘,王六再次多谢姑娘再生之恩!”
      我吓了一跳,忙扶他起来。
      六娘也赧然道:“叶姑娘一诺千金,我们真是无地自容。”屈膝欲跪,一旁素染一抬手已拉住了。她又道:“我们还失散了几个,大约也就在本城,不知道可不可以。。。。。。”
      “既然开的是义塾,没有什么不可以,找到之后也搬来便是。你们应该谢谢姬公子,是他出善资出房子我们才办得成义塾。”我笑一笑,招呼孩子们过来,大声道:“以后你们就不用出去到街上讨饭了,我们会教大家很多知识,将来你们都会成为有所作为的人!”
      几个孩子想来是王六夫妇事先教过,齐刷刷跪下,大声道:“多谢叶姐姐!”
      我的天,我还年轻啊,这么跪,我岂不折寿?和素染手忙脚乱地拉起来,指引他们看过前后院,教室,寝室等等。王六以后就负责护院和所有的力气活,六娘负责做饭和卫生工作。
      正忙着,门口传来一阵喧闹,我们所有人忙跑出去看,只见一个衣帽整齐的家人在喊:“城北张员外贺姬公子义塾开学,并捐善款一百两!”
      小甲小乙早在我们目瞪口呆的时候拿来一张红纸,小乙写礼单,小甲拿了一小块碎银子笑着递过去,道:“多谢多谢,辛苦辛苦!”那人眉眼俱开地去了。
      不过几分钟,又有人喊道:“东门徐老爷恭贺姬公子义塾开学,并捐善款一百五十两!”
      我当时愣在那里,拉拉素染道:“难道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要开义塾了么?”耳听又有人喊:“刘员外恭贺姬公子义塾开学,并捐善款一百两!”“张老爷为姬公子义塾倦善资两百两!”把小甲小乙忙得不亦乐乎。我凑过去看了看,哦?小乙的毛笔字貌似很有功底耶!再看那捐款的数字,额滴神啊!天文数字啊!
      晚上回去,姬冰雁候在那里笑道:“今日收获如何?”
      我们恍然大悟,他又道:“你们既然要打着我的名号开义塾,做善事,自然瞒不过兰州城上下的眼。他们平日里和我都是有生意往来的,趁此机会捐些善资拉拉关系也是正常的。只不过搞得我又明日要回请他们,以谢捧场。”
      小甲指着后面家人抱过来的箱子,笑道:“公子,这次我们一共收礼一千三百两。”小乙捧上礼单,姬冰雁仔细看过,笑道:“字是谁写的?娟秀不失力道,挺拔中带着三分俊逸,好字!”
      素染笑道:“表哥,看不出你的府上还藏龙卧虎呢!”一边把脸儿突然之间变得通红的小乙一把拽过来开玩笑道:“明儿个到义塾里去教小孩子们写字吧!”
      姬冰雁看了小乙三秒钟,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笑道:“也好,从来不知道小乙的字写得如此出众呢!”
      小乙的脸却从通红转作了苍白,眼神中透出一种悲愤和凄楚交织的光芒。
      我心中有些奇怪,打圆场道:“你是负责人,这些钱和礼单,就存在你的帐房里,义塾需要用钱的时候就到这本帐上取。如何?”
      姬冰雁道:“也好。”自有那搬箱子的家人叫了朱算来当面点数入账,搬去不提。

      第二天义塾正式开学,我正把孩子们带进教室,开始一个一个询问姓名,外边又闹哄哄来人道贺。懒得去应付这些人,我把窗户门都关上,任凭小甲小乙和几个姬府家人去应付。
      三个男孩子两个女孩子,加上梓儿,最大的不过十岁左右,最小的就是那个小鼻涕了,才四岁。换过新衣的他们黑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渴望与新奇。
      我没有用什么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来当教材,第一节课,大家互相熟悉一下就好。因此,我让他们自己站起来报名字。
      最前面的小鼻涕,哆嗦着站起来吭哧了半天,嗫嚅道:“他们叫我小鼻涕。”
      后面的孩子哄堂大笑,接二连三报出大号:“我叫小五。”“我叫花妞。”“我叫芳芳。”“我叫余庆。”“我叫吴梓庭。”总算还有个连姓带名齐全点儿的。
      我鼻子稍有点酸,他们连起码的姓名都没有,就用这些名字生活在最底层,乞讨,偷盗,除了被人骂一句:“臭花子!”不会有人记得他们是谁。
      “既然进了义塾,你们以后都要有个正式的名号,有没有人知道自己姓什么?”
      半晌,只有余庆和梓儿举手。我在桌前坐下来,叫他们一个一个过来,小五是个脸色苍白瘦瘦高高的男孩子,眼睛里透着桀骜不驯,我斟酌一会道:“你叫小五,就暂时姓萧如何?我给你取名萧冠英,取英雄豪杰,冠绝天下之意。如果以后你有了学问,或者找得到自己的父母要认祖归宗的话,也可以自己改一个名字。”小五点点头回座了。
      “花妞,那就暂时姓花,你的眼睛那么大,很有灵气,就叫灵儿吧?”花妞很高兴自己有名字,开心地应了一声,回去了.
      芳芳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皮肤白白的,很有古典气质,小下巴翘翘的,非常可爱,一双眼睛含着水濛濛的雾气,我叫她“方远岫”。最后是小鼻涕,我左想右想半天才笑道:“不如跟我姓吧,叫叶君浩,君子一腔浩然正气,坦荡荡于世间。”小鼻涕虽不明白,也嘿嘿的笑了。
      我把五个名字用石灰块写在之前让吴木匠帮忙做好的一块用墨汁涂过的木板上,让他们分别照写,先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除了梓儿曾上过学堂会写字外,其他孩子都把毛笔当棍子用,虽写得歪歪扭扭倒还用心。惟有小鼻涕,噢,现在该叫他叶君浩了,墨汁涂了一手还不会写。我只得手把手教他们如何用笔,如何起笔。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我让他们休息一会,看那些字真是龙腾虎跃,猫抓鳖爬,各有千秋。
      等第二节课,我就开始给他们讲《丑小鸭》的故事,他们居然听的津津有味,呵呵,果然童话不但没有国界,还不分时空呢,其间讲到出现过的动物,我就画个简笔画上去,并写上名字,以备他们学习生字。
      “丑丑的小鸭子,最后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在湖边里自在地游泳,过着快乐的生活。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出生在哪里并不重要,有没有财富也不重要,吃一点苦头也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要肯努力学习一切知识,只要肯努力,决不放弃,我们就可以改变我们自己的命运!”
      门口有人在听,我抬眼望去,姬冰雁背着手站在那里,一贯不动声色的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

      只上两节课,结束后就是休息和吃饭时间。我要求他们利用课余时间把自己的名字写熟练,下午就该素染上课了。
      “凝霜讲课还真是别致,不死板,图文并茂,讲的故事又精彩,怪不得这些小家伙都乖得很。连我也喜欢听呢。”陪我回别院的路上姬冰雁笑道。
      我得意地呵呵一笑道:“姬公子过奖过奖,托您的福,托您的福!”笑过又问:“你不是在请那些大善人们吃饭么?怎么跑来了?”
      姬冰雁笑道:“是晚上,不是白天。要等白天收够了礼,才好请客不是?”呵呵,这厮幽默感也见长了。我很想问问他一点红到底干什么去了,忍了忍没有问出来。
      回到别院一会,小甲小乙带着人将收到的善款交给姬冰雁过目后给朱算送过去了。我细心地发现小乙的眼角竟然缀着隐隐的泪痕。
      饭后甚乏,就小睡了一会儿,醒过来时已经下午两三点左右了(这儿可没什么表,我估摸的。)就去看看伊大小姐是如何教他们武术的。
      刚进院子,就看到六个孩子傻傻地在蹲马步,素染不在,竟然是鹰在?
      “叶姑娘。”鹰看到我,脸上并没有多少变化,漠然打个招呼。
      我应一声笑道:“怎么?河州的事情做完了么?”
      鹰点点头,道:“主公还没有到,飞鸽传书要在下先接小姐到河州等候,偏小姐非要上几天课才走。”他边说话,边纠正那几个正累得呲牙咧嘴的小家伙的错误姿势。
      叶君浩最小,做的姿势最差,他几乎是站着在蹲马步,鹰对他相当宽容,君浩蹲着蹲着鼻涕就下来了,喊道:“鹰叔叔,我可以擦鼻涕么?”
      我忍俊不禁,拿出帕子,替他抹去鼻涕,笑道:“君浩累不累?”
      君浩努力地蹲下去,大声道:“我是丑小鸭,我要变成白天鹅!不累!”
      哈哈!原来励志故事的作用这么大!看着鹰不明白的样子,我笑着道:“是不是素染偷懒,让你替她上课啊?”
      “叶姐姐,谁说我偷懒?”素染从后院跑过来,笑靥如花道。
      鹰的眼睛一下子被闪电击中一般,变得晶晶闪亮。
      萧冠英竟像是有些基础,那么久姿势也没有松垮,其他几个早就蹲不住了,纷纷求鹰要休息。鹰一挥手,他们才大赦一般坐在地上。
      素染娇笑道:“鹰,你当训练我们的狐兵啊,他们居然也肯听你的?刚才你没来时,他们就冲我撒赖,要休息要喝水,你一来没个敢吱声的了。”
      鹰道:“训练谁都一样,不能松垮,令行禁止是必须的。”
      门外清脆的笑声传来:“说得对!胡大哥你说是不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开学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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