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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被捡or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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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历4211年,
中央星系首都丝毫不因是夜晚而遮掩属于它的风采。无边的闪烁的光,就像是天上的银河落到了地面。但又不觉得眼花缭乱,仿佛被顶级设计师细细的排列分布,让人看了都觉得舒舒服服。
此刻,与之对应的昏暗的平民街小巷子里,就如过去很多年间一般,平静就是它的主旋律,日复一日,除了偶尔会出现点突发事件,也就如此了。
突然!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惊散了平日里的安宁,便又归于平静。
奇怪的是这落地声听起来不似普通的物体坠落的清脆。更像是……人体落地的声音……
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也让路过的一个人影顿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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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褪去,晨光微熹。
和煦的阳光,透过修复仓的玻璃,折射出七彩的光,印照在那沉睡在水中的美人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她的长发在水中飘荡,如波浪一般滑腻柔软。
肤如凝脂,面如白玉。眼睫毛仿佛蝶翼般轻轻颤动,下一秒就要振翅飞翔。
与母亲曾画过的古典美人相比也不遑多让。
越泽怔怔的凝视着她,思绪纷纷。
不说她容颜,单凭她那乌黑的长发他便知道这人不简单。
因为在人类来到新时代,与异种族接触后,人类通过研究各种族提高自己的方式,创造了适合人类自身的修炼体系,这种方式也被称为——体术。人们普遍认为黑色头发一向是体术高阶天赋的代表。
当然这显然不太准确,深藏于种花家人身体里的血脉才是根本原因。只要某人拥有这种基因,那么他未来的修炼道路绝对是畅通无阻,体术轻轻松松就能达到高阶。
也因此,其中几个体术尤为突出的人也趁此机会建立了自己的家族与事业。
之后,再经历了几千年历史洪流的洗礼,弱小的被吞并消失,强势的依旧地位稳固,由此奠定了如今三大家族三足鼎立的局面。
而越泽的母亲也算是血统比较纯净的一脉种花家人,但因为经过几千年的繁衍生息,最后的联姻对象也或多或少的被参杂了其他种族的血液。
到他这一脉,母亲不顾家族的百般阻挠,执意嫁给了一个血统混杂的异族人,为了爱与他的异族父亲结合,生下了他。而父亲也十年如一日的爱着他的母亲,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是活的幸福而满足的。
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他的眼眸微敛,掩盖住眼中黯淡的神色。转过身,向着阳台走去,智能风徐徐地吹着他颊边头发,带去了些许惆怅。那刚刚在室内光下看着黑漆漆的头发,在太阳底下显现出幽幽的蓝。
这也是他救她的原因。若不是那头与母亲相似的乌黑头发,唤起了他的思念之情。那么,她就会如他往日遇到的麻烦一样,擦肩而过之后遂抛之脑后,做梦都不会感觉愧疚的那种。
更别提把人带家里来,还用最好的营养液、最高档的修复仓,给一个看起来没有外伤,实际上连内伤都没有的陌生女人……
在周围人眼中,他是个好学生、好朋友、好家人,但他知道自己的冷漠深藏与骨髓之中,等待着必要的抉择时便唤醒它,尤其是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说……
“谢谢。”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一道慵懒泛着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出,让他的心忍不住跳快了一下。
刚刚还昏睡在修复仓里的人仿佛幽灵一般从他身后悄然出现。
修复仓仓门在感应到她苏醒的那刻就自动打开了,让刚苏醒的她有些讶异。那看起来像水的物质在她出来的几秒钟后便自动蒸发,不沾不粘。蔚兰还松了松筋骨,确认身体没有任何内外伤。
想到这儿,她不禁想起来之前的场景。她非常确定当时脚下只是一块普通的水泥地板。但突然的失重感,也确实是存在的,以她的轻功,本可以很轻易的从陷进去的那一瞬间闪到一边去。
但没想到……那不知名的力量伴着强大的吸力,让她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掌控,陷入了昏迷,顺带也把她带到了一个未知世界。
人世间果然如此玄妙,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意外的意外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也不知这是不是就是师父所说的她的契机。
时间不过几瞬,她差不多就把所有疑惑都从脑子过了一遍。
她的“救命恩人”在听到她的声音后转过身来,目光在落在她身上时,眼神令人捉摸不透,令人费解。
但他只是惊诧于她的同样深沉的墨色眼睛,亦或是她悄无声息的步子,若不是她出声道谢,他甚至连人什么时候醒来然后走到他背后都不知道。
“不用谢,既然你已经痊愈了,那么便可以离开了。”他随即敛了敛神色,下了逐客令。
既然已经决定要她走,那么再多的疑惑也都无所谓了,他也不想凭白花费时间去了解一个陌生女人,尽管不久前他还动了恻隐之心。
听到他的回话,蔚兰这才抬头认真看向他。
她本人身高与同龄女性相比也算是中上水平的,而他足足比她高一个头以上,眼睛狭长,面部轮廓柔和,泛着温柔的薄唇刚刚吐出了冷淡而疏远话语。当然,蔚兰厚着脸皮自动过滤了这个逐客令。
而他本人最特殊的是泛着蓝的瞳色和发色,不知是这个时代的流行元素还是天生遗传的,她毫不怀疑这个世界的物种绝对是多样的,所以不排除这种可能。
此刻的她对这样一个未知的世界尚无太多了解。她也不认为这世界的文明到不需要身份信息就能来去自如的地步了,毕竟她很清楚现在的身体是她自己的,不存在灵魂穿越。
不做好万全准备,只会陷入到麻烦当中去,而蔚兰不想贸然探知这世界的底线。
所以,最好的方法当然是——
“可我没有身份,能否……容我寻好去处再离开?”蔚兰少有求人的时候,在蔚家作为师傅的大徒弟,也多是别人来求她,加上刚刚这人冷言冷语。便又强调了一句。
“绝不拖延。”
——如果人家真的不愿意,也无可厚非,毕竟对他而言,她也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她已经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了。
但是在越泽看来,她如此询问就是真的本性率真纯良,连求人都不会。只知道跟个木头桩子似得杵在旁边,想要寻求他的帮助。
蔚兰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还没意识到现在的她看起来犹如西子捧心,笼罩着一层雾蒙蒙的病弱体质的buff。
越泽看着那对清凌凌的墨色眸子,好像已经“看透”了隐藏在里面的诸多乞求了。
他绷住了嘴角,心中百感交集,思绪纷杂,没有回答,当然……也没有拒绝……最后,鬼使神差的,在蔚兰略微带着疑惑的目光下轻轻颔了颔首。
蔚兰明晰,莞尔一笑,予他姓名。
“我叫蔚兰。”
人家自报家门,他也不能置之不理,便淡淡的回了句,与她交换姓名。“越泽。”
对话结束,他便利落的转身回了房间,蔚兰也不以为然,顺势留在了原地。
她眺望远视,周围未来世界的繁华景象一览全余。阳光照射到她的肌肤,微透过掌心。
手腕上的经脉通畅,毫无落了暗伤之后的阻塞感。
平日里呼吸吐纳之间就能在体内循环的内息消失了,经脉空荡荡的可怕,但她却不慌不忙,淡定如常。
仿佛丢的不是她的一样……
ps:没错,确实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