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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你就是我的信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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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六。帮我个忙,曹隽的这部戏里,有两场是上官出境的,把脸给我换掉。”
“啊?什么?许一诺!我辛辛苦苦、受伤拍的,谁允许你把我脸换掉的?导演都没说不用我的脸呢。嗯?不是….,小六他谁啊?他怎么什么事都能办啊?”若离眼睁睁的看着许一诺给小六打去电话,却不知道他是为了这个,听他说完才反应过来,立时气的七窍生烟。
“好好好,冷静、不生气,听我说。你不能轻易的出境,一是你跟我是一家的,咱家有一个演员就行,你不能混娱乐圈的;二是许一诺的女人演个配角都够委屈了,现在演个两场戏就死的女N配,那是绝对不行。”
“啥?许一诺你特么有病吧?”许一诺看着若离又恢复了撒泼骂人的样子,心里一阵窃喜。
“嗯对啊,你不就是我的药嘛。”
若离被气的在厅里来回打转。她就想不明白了,这人哪来那么多歪理邪说呢,而且每次自己还能被他说动摇、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问题是为什么呢?她不是气许一诺,她是气自己。
“小六他是谁啊?怎么总感觉手眼通天的,这小子做什么工作的啊?”若离的重点又跑偏了,随着身体的恢复,她的脑筋也恢复了“经常跑偏”的这条“正道”上来。
“你过来,坐过来,我就告诉你。”许一诺也不着急,拍拍自己的腿,故作神秘的一笑。
若离实在是太好奇了,翻了个白眼,坐到他的身旁。许一诺揪着她看,向自己的腿上努努嘴。想知道秘密也只好选择顺从喽,若离无奈的坐到他的腿上,许一诺伏在她的耳边说着。她的脸上渐渐露出了诧异的神色,眼睛瞪的溜圆,嘴巴也惊的成了“O”形了,望着许一诺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吓傻了吧。我们是发小,他小时候也是吃我姑家饭长大的,你说不帮我帮谁。”许一诺得意的样子十分欠揍,但他确实有得意的资本。
“天哪天哪!我脑袋被驴踢了吧,都没认清自己这是在跟谁玩儿。哦买噶!”若离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中央蹦跶着,感觉大脑受到了重创,脑细胞死了一片。
“我可爱的若离。”许一诺看着她又恢复了欢脱的样子,心里特别舒畅,好像一个世纪都没这么开心了。自从她和自己在一起,就没有过去那么跳脱欢快了,总是有那么多的忧郁、伤心。现在离开自己去了曹隽身边,却恢复了往日的那个她,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没法带给她快乐呢。
“若离,这些天你想我吗?和曹隽在一起,你快乐吗?”
许一诺的问题让若离措手不及,她低头不语,抠着手指节。
“别抠了,问你呢?想我吗?我好想你,想的睡不好吃不好,什么都干不下去。”许一诺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一诺。我说不想你也不信吧。想你、很想你,可我却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因为我真的不想重复那些悲伤了。”
“不会了,若离。我保证,以后都不犯倔、不犯混。也绝不会让别人打扰我们的生活了,行吗?”他期盼的眼神让人看了真心痛,可是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就不能回头了。
“你要好好的过你的日子、演你的戏。我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我的。”若离起身就走。
“他对你、真的好吗?你和他在一起开心吗?”他望着若离的背影好想跑过去抱住她,但他克制住了。此时,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爱她,就要把自由和快乐给她,而不是困在自己的身边让她独自悲伤。
“隽哥是个好人,我过的很好。一诺,我也希望你过的好。”若离离开后,许一诺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废、了无生趣。他放开了若离,却给自己的心上了把锁,至此以后再也无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了。
回到酒店的若离腰痛、心更痛。满脑子都是许一诺那张由期待到绝望的脸,还有那双充满星星的眼慢慢黯淡下来的模样。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对他说,只要你不难过,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从前只要看到许一诺落寞的样子,她就会放弃一切原则迁就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真的狠下心来留他一个人独自落寞。若离从威亚上掉下来,都没掉一滴眼泪,可想到许一诺一个人仰着头攥着拳的模样她竟然泪流满面。
N市医院
“白青岩,你要死吗?谁让你给我打电话的!”桐子来到卫生间,一个位置一个位置的检查,确定没人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呦,桐警官,我要想死,你还能顺电话线过来掐死我啊?”小白不以为然的调侃着。
“纪律懂不懂!重要的是,你这样多危险知不知道,本来你那边的情况就够焦灼的了。唉,你、你听话点行不行?”桐子嘴里说着纪律,私心里却很想听到小白的声音。他一直处在纪律与私心之间挣扎,除了纠结也没有其他词可以形容他的内心了。
“我哪那么不知道轻重啊,事出紧急。你听好了,U的供货渠道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就在昨天,突然就全部封锁了,停止了交易。我马上就得过去了,之后这边所有人的通讯信号将被全面屏蔽,短时间内你们联系不到我。还有,你那边那条线一定不要打草惊蛇,我已经按你的想法确认过了,方向是对的。家猪待宰,响尾蛇无毒。记清楚,桐子,响尾蛇无毒!”小白一字一句的和桐子交待着他拼着命得到的信息。
“记住了。小白….,你务必小心!再小心!”桐子紧攥着电话。
“小爷属猫的,有九条命呢,哪那么容易死。”小白交待清楚情报后,又恢复了不正经嘴脸。
“你丫的再说那个字,信不信….。”
“行了,你这人可真够无趣的,跟你闹着玩呢。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等我。”
“你说的,我等你回来。”
“嗯,好。真的不能再说了,我得回去了。桐子….如果,我说如果啊,如果我回不去了,我宿舍的柜子里有东西给你,你记得去拿啊。”
“你特么的…..,喂?喂?小白?”小白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桐子的心都拧成了麻花,叹了口气,迅速拿出一个电话卡插进手机。
“喂,局长…..。”
“翼哥,你看我。”西友浦盘坐在林翼的床上,给他剥着山竹。
“我看你。”林翼一脸认真的盯着他。
“啊?你这骚年儿,是特么的真听不见还是假听不见啊?”友浦眯着眼睛回望着他。
“骂我,你骂我!”林翼听不见以后变得特别乖巧,换做以前,友浦要是骂他一句,后果…很严重的。
“呦~,都知道我骂你啦。你这货就像蚯蚓啊,修复能力可真强。不过人家蚯蚓可以把自己切成几段,自己和自己玩,你就玩不转这项功能了吧。”友浦想着,能欺负他一天是一天,等他耳朵好了,身体彻底恢复了,才没有自己好果子吃呢。
“你别说一大堆嘛,慢慢的、大点声,我还能听个五分。”林翼的黑眼珠特别大,显得眼睛特别无辜,一着急还会水汪汪的晶莹剔透。
“好好好,慢、慢说。张嘴,啊~。”林翼乖巧的张开嘴,友浦把雪白的山竹瓣喂给他。
“翼哥,我上厕所没洗手,你觉得味道如何啊?”看着林翼点着头说好吃,笑的栽倒他怀里。
咚咚咚。桐子在门外看了有一会儿了,实在不愿意打扰这两人的岁月静好。
“友浦,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儿。”
“哦,好。你、乖乖的哈,我、出去一下。”友浦连比划带说的,林翼点点头。
“友浦。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也就一个小时吧。”桐子看着手表估算着时间。
“哦,好啊,去吧。回来时在楼下帮翼哥多买几袋老式虾条,他就稀罕那破玩应。”
“你对他可真好。”桐子羡慕不已。
“嗨,不对他好,对谁好啊,关爱老弱病残嘛。”友浦爽朗的笑着。
“那我走了。友浦,我出去这段时间,千万不要让林翼离开你的视线,上厕所也带着他。还有,这个给你。”
“啊?啥玩应?辣椒水啊?”友浦拿着桐子给他的小罐子端详着。
“这里一拉,对面一喷,对方就会丧失战斗力。会了吗?”
“啊。啊?哪来这么厉害的玩应,真好玩,多买几个呗。”西友浦一脸天真的认为这顶多就是个防狼喷雾。桐子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自己这军校教官第一次遭遇了职业生涯的滑铁卢,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个菜鸟解释这个被他成为“玩应”的,是特种军用器材。
“友浦,就…这个不是个‘玩应’,不能乱玩知道不。还有,切记,不要让林翼单独行动啊。”
现实生活远比小说来的精彩加狗血,这话一点不假。桐子刚刚离开医院的大楼,林翼的病房外,就有双眼睛恶狠狠的盯住了他。
“翼哥,你说桐子咋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呢?那天我看他腰上有个带齿儿的鞭子,诶呦~,可吓人了,也不怕扎到自己。”
“说快啦!听不明白!”林翼听力不好,他就分辨不出自己说话的音量,每每说话就是扯着脖子喊。
“行、行、行,别喊了,嗓子都哑了。知道啦~,慢、慢说。嗨,拉倒吧,明天我还是给你弄快写字板吧。”友浦望着活过来的他,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一人,此时的感觉就是“幸福”二字。他伸手拢了拢林翼鬓边的碎发,柔柔的说着:“头发太长了,我去护士站借把剪刀给你理理发吧。翼哥,剪、头发,好不?”林翼乖巧的点点头。
林翼和友浦转到普通病房后,离护士站也就不到10米的距离,想着这么近的距离两分钟就能走个来回,也出不来什么事。友浦就一路小跑着去护士站借剪子了。
都说人的五感有一处功能丧失的话,另一处功能就会变得异常强大。林翼耳朵听不到后嗅觉却灵敏起来,他能通过味道判断出谁进到房间里了。护士身上的药水味、友浦身上的栀子花香沐浴露的味、桐子的男性荷尔蒙味,统统都辨认无误。他侧着身子玩着游戏,闻着房间里有陌生人的味道,转身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穿白大褂的女人。
“医生,有事吗?走错病房了吧,我的主治医师是钱医生。”林翼经历了缅甸的事后,心理还是有点阴影的,对陌生人多少有些防备。况且,他这一身碎骨头,行动不便,也就更没什么安全感了。
这名医生并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向他步步逼近。林翼盯着他的眼睛,越看越不对。
“你是谁?不是医生?”林翼话音刚落,那女子手里就亮出一支针管,朝着他的脖子扎了过来。林翼一把抓住她的手,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女子的劲儿竟然比自己大好多,他用尽了全力抵抗着马上就扎到自己脖子的针。
“你干什么?!住手!”友浦手里拿着剪子刚到门口就看到了这惊悚的一幕,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那女子回身就是一脚,友浦手里的剪刀瞬间飞了出去。顾不上疼,他就又扑过来就抱住了女子的腰,死命的拽着她。女子被他拉扯的失去了耐性,手肘用力的砸向友浦的后脑,瞬间人就绵软的倒地,失去了意识。
林翼看着友浦被砸晕了,立即红了眼,慌乱的掏出枕头下那罐喷雾,拉开保险就朝那女子喷去。女子戴着口罩,虽然影响了喷雾强大的效力,但也足够是她丧失战斗力了,喷雾喷向她的刹那间,那女子就捂着脸痛苦的哀嚎着,随即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病房。
林翼扑腾着滚下床,用那只半骨折的胳膊抱起友浦,大声的唤着他。“浦,醒醒啊浦。医生!来人啊!”
半个小时后,西友浦睁开眼睛,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惊慌的大喊了一声“林翼!”。
“友浦、友浦,我在、我在。”林翼在另一边的床上急切的回复着他。
“翼哥,翼…你没事吧。”友浦头重脚轻的扑到林翼的床上。“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屁股这有颗钢钉摔掉了。”林翼露着十二颗小白牙,笑嘻嘻的说道。
“嗯?翼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啦?”
“模模糊糊的、听着声音有点远,但可以听到成句的话了。”
“卧艹、卧艹。太棒了啊翼,咱这是因祸得福啊。”
“友浦,看清楚来人的面目了吗?”桐子此时已经回来了,守在两人的身旁。
“啊?哦,桐子你可回来了,这特么咋回事啊,咱报警吧。你一走就来了个疯女人,那是女人吗?我们两个大老爷们都干不过她。”友浦瞪着眼睛跟桐子,绘声绘色的形容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友浦,我问你看清她面目了吗?”
“没有啊没有,她戴个大口罩子谁能看清啊。不过翼哥拿那个罐子喷她了,没你那东西,我俩今天就交待在这了。我的天,在缅甸就算了,我们这是社会主义国家,她演电影呢?谁允许她为所欲为的。”友浦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林翼和桐子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都怀疑他这是不是被砸坏了脑子啦。林翼拉着他的胳膊,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脑门。
“干嘛?!”友浦亢奋的吼着。转念就觉得不对了,这是林翼啊,自己这是什么语气。“哦,翼哥,怎么了?”
“友浦,没看见她的脸就好,这样对你们更安全些。听我说,我们现在就得转院,转到公安医院。近期你们就不能和外界联系了,许一诺他们这帮朋友也不行。”桐子非常严肃的对二人说道。
“桐子,你?”友浦和林翼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啊?啥?近期是多久啊?你俩为啥转院?转哪个医院啊。”许一诺被友浦弄得一头雾水,什么都不能说是啥意思。“不行啊友浦,你这啥也不说,我不放心。看不到你俩我更不放心了。”
“一诺,我们很安全,放一百个心吧。有桐子和我们在一起,你不放心啥啊。行了,就这样吧,好好的啊,等我们出院了,第一时间找你去。”友浦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许一诺好烦躁,不知道该和谁去倾诉。
“若离。友浦和林翼不知道去哪了。”他想说话的人,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于是还是犹豫着给若离发了条微信。
“嗯?什么叫不知道去哪了?”若离秒回了他的微信。
“说转院,可又不肯说转去哪里,又不让探望。我心里好慌这是怎么了?”
“一诺,友浦既然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让你安心。如果真是有什么事的话,他就直接消失了,不会给你打这通电话对不对。”若离安慰着他。
“若离,我想去看你好吗?”
“我和隽哥在一起。”若离把这几个字,删了写,写了删,最后还是闭着眼睛发了出去。
十二月份就要过去,这一年也就过去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若离想起这两句诗。她倚靠在窗口,仰望着星空,又是一个独自赏月的夜晚。之前的那些夜晚,她都会和许一诺腻歪的窝在一起,两人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原来一个人养成一个“习惯”是那么容易,而戒掉一个“习惯”却是如此困难。她对许一诺的思念,只比他多、不会比他少。可以说话的朋友这样“消失”了,自己非但没有陪在他的身旁,还发出了那样信息,这样阴冷刺骨的夜里,该是多么寂寥无助。若离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无意间的向楼下瞟了一眼,路灯下那个一身黑的……。她瞪大了眼睛,转身拿过手机,哆嗦着手打着字。
“你在那站多久了?”楼下的人低头看了眼手机,没有回复也没有走。
“这么冷,你穿着单衣站那里干嘛?回去!快回去一诺,求你。”许一诺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的窗口。
“唉,上来吧。”许一诺看到微信一个箭步就跑了起来。
若离打开门,许一诺喘着气冲进房间,睫毛上挂着霜露,鼻尖通红。若离实在扛不住了,猛的扑到他的怀里,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