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事百则》我生待明月

8、第 8 章

　　他和那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上大学后，互通心意在一起了，但一直没跟家里坦白。
　　他们父亲说，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他与那人，却甚少有相像的地方。
　　“那个秘密，替我保留到，守不住的那一天。”父亲死前，这样叮嘱那人。
　　男人应下了，可他始终不解。他每每问那人时，那人总是含糊的带过，直到那天。
　　素日里从无人拜访的家里，迎来了两个特殊的客人——警察。
　　“先生您好，我们今天来是因为您的父母。”警察对他说。
　　“我父母？您搞错了吧？我出生没几年，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前几个月走的，能有什么事？”他笑了笑，丝毫不觉事情会发生到怎样可怕的境地。
　　“我们说的，是您的，亲生父母。”警察着重强调了“亲生父母”。
　　“亲生父母？我不是……”
　　20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他不是亲生的，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是这样的，20多年前，你的亲生父母被杀害，并于几日后在河中搜寻到碎尸块。我们近日查到，杀害你父母的凶手，就是你的养父。”
　　他楞在那里，有些恍惚。
　　“先生？先生？”警察见他呆愣在那儿，便唤他回神。“若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具体情况，你可以改天到派出所了解。”
　　警察起身离开，他依旧没有回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起身，冲进父亲屋内，在床头柜中找到了一封信。
　　“20多年了，终于还是被你知道了。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母。那年我也是年轻，怀疑我的妻子，出轨了你的父亲。盛怒之下，就杀了他们，单留了你。我想着就一个小孩儿，跟我儿子一般大，我也下不去手，就把你带回了家。后来啊，我知道了，我的妻子没有出轨，可人都已经杀了，我能怎么办啊？我只能对你好，希望能弥补我的过错。”
　　那人回家时，看到他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茶几张就放着那封信，那人脸上的笑瞬间收了，小心翼翼的问：“你都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起身问那人：“不然，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20多年！看我认贼作父20多年好笑吗？”他冷笑一声，已近歇斯底里，“你早就知道了吧！你早就知道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爸死前嘱咐你的，你是这个事儿吧！”
　　他崩溃了，拿起水果刀刺向那人，那人没躲，刀正中心脏。
　　血很快晕满了衬衫，那人倒入他的怀里，刀刺地的更深。
　　“你怎么不躲啊！我不想杀你的！”
　　他抱着那人泣不成声，又忽然想起来，要去找手机叫救护车，想推开那人，那人死死抱着他。
　　“乖，让我最后再抱一会儿。”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轻，“答应我，杀了我，就别恨我了，好不好？”
　　那人抚着他的脸的手垂了下去，再听不到他的回答了，安静的夜中，只留他一人在坐在地板上轻喃“好，我答应你。”
　　次日清晨他到了派出所，接待他的正巧是昨天那两个警察，“先生是来了解您父母的事的？”警察边带着他往里走，边问。
　　“我是来自首的。”

作者有话说

　　“已近歇斯底里”打成了“一起写死地理”，这输入法对地理怨念是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