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小鸟》炊烟四起

38、考场

　　两人自从做了同桌，就没有什么时候是不粘在一起的。早晨一起出门、一起落座、一起到前面小黑板上写每日一记，姜鸣去年级办公室取个资料也得叫上祁予风，全方位监督他健康生活、好好学习，并且跟他形影不离。

　　天气还没有回暖，窗外冷风飕飕，加上明天就是年后第一次模考，晚自习下课后罕见的没有人打闹、也没听见篮球队的叫人出去玩儿。所有人都裹得严严实实，坐在教室里要么埋头苦学，要么喝着热水小声聊天。

　　祁予风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两滴泪水来。他把作业本推给姜鸣：“帮我看看。”

　　“嗯，什么？”姜鸣把脑袋挪过来，和祁予风凑得很近。

　　“这里。”祁予风用手去指其中一道题，中途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姜鸣注意到了：“要不你先睡一会儿，我给你写上过程，等你起来就能看。”

　　“好......”祁予风闻声就倒，头刚一碰上课桌，意识就陷入了模糊。对于现在的祁予风来说，一整天保持注意力集中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姜鸣又看了他两秒，抬头看教室里的时钟，然后起身去后排抢了一张毯子过来。

　　绒毯摸起来手感舒适，姜鸣用它盖住祁予风以后，左手并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而是一手揽着祁予风，一手为他写那道题的解答过程。

　　由于祁予风一觉睡到晚自习结束姜鸣没有喊醒他，祁予风回去路上故意把冰凉的手伸进姜鸣脖子里，无论姜鸣怎么求饶都不拿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哎哎哎......”姜鸣被冰得直缩脖子，他往前跑祁予风也跟着跑，他蹲下来祁予风的手也跟着下来，横竖甩不开，两个人就这么你追我赶地跑了一路。

　　等到了祁予风家门口，两个人要道别了。祁予风说：“你今天复习到几点？”

　　“翻一遍之前的模考卷子，大概十二点左右，十二点没看完就不看了，帅哥不能熬夜。”

　　祁予风简直懒得理他：“行了，你上去吧。”

　　“诶等等...”姜鸣扳过祁予风的肩膀，“还没说晚安。”

　　祁予风都要没脾气了，双手环住姜鸣：“下来。”

　　姜鸣开开心心弯腰，祁予风在他嘴上轻轻啄了一口：“晚安，明天见。”

　　“明天见......”姜鸣盯着祁予风的脸不舍得移开，直到门在他面前关上。

　　姜鸣双手狂搓自己发热的脸，心道：冷静冷静，明天还要考试......

　　祁予风坐到书桌前，从包里一边拿出作业一边想着，今天可能是没有觉睡了...晚自习耽误了整整一节课，他连作业都还没写完。

　　可是当他发现作业本里夹着的草稿纸，每一道难题都在上面有详细的分析注解，不仅是数学，祁予风拿出物理、生物、化学，每一本都有，姜鸣趁他睡觉的时候，一笔一画写下了这些。

　　第二天，熬夜写作业的祁予风比不熬夜的姜鸣起得还要早，他提前买了豆浆在楼下等着，看到姜鸣迷迷糊糊下楼，祁予风似笑非笑：“有人不是说不熬夜吗？”

　　姜鸣把老妈蒸的包子给祁予风拿着，自己从后面抱住祁予风，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昨天亲我一口，我躺床上睁着眼到三点都睡不着。”

　　“算了吧，”祁予风面无表情地啃包子，迈起步子拖着身后这个巨型挂件往前走，“不好好睡觉，我看你今天难不难受。”

　　“你有没有想过，”姜鸣的声音闷闷地从身后传来，“以毒攻毒？”

　　祁予风拿着另一杯发烫的豆浆贴住姜鸣的脸：“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脸皮这么厚，需要我替你烫一烫。”

　　模考的考场是按名次排的，一考场在一楼，排名越往后的越往楼上去。祁予风走在前面，姜鸣跟他往上走。

　　“哎哎哎打住。”祁予风回头一把扣上姜鸣的脑袋，及时制止了他继续跟上来的脚步，“大爷，你的考场在楼下，0101，记得？”

　　姜鸣反应了半秒，然后点点头下去，刚转身又回来：“中午一起吃饭。”

　　“行。”

　　看着姜鸣下楼的背影，祁予风在心里说：迟早有一天考去你那儿，等着吧。

　　就在这时，姜鸣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祁予风扬了扬下巴，姜鸣见他还在原地站着看他，实在忍不住乐了，抛了个无声的飞吻给祁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