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小鸟》炊烟四起

36、祁总这里玄学无效

　　祁予风在路上，看着耳边闪过的霓虹灯光，听见隐约的新年贺曲，车经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缓缓停了下来，他打开窗，有一片雪花落进他的衣领里。

　　祁予风抬头盯着红绿灯，心里默默地想：如果10秒以后绿灯亮了，我就有资格和他在一起。
　　10，9，8......
　　3，2......
　　1.
　　红灯依旧稳稳亮着，丝毫没有转灭的迹象。

　　祁予风浑身像泄了气一般往靠背上一靠，果然，不管他期盼着什么，老天都不会让他顺心如意。

　　可是，他突然觉得很不甘心，祁予风从小到大没有这么不甘心过，得不到的玩具不要就是、办不到的事情不办就好，从不强求、从不锲而不舍，但是姜鸣是一个那样特别的人，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进入他的生活，让他第一次对“放弃”这两个字产生了抗拒的心理。

　　祁予风想，这说明......这说明我现在还没资格，不代表以后没有。
　　对，就是这个意思。
　　我现在就要见他！

　　他刚拨通电话，那边立马就接了。姜鸣没说话，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祁予风斟酌了一番字句，问：“你在家吗？”

　　姜鸣马上接话：“在。”

　　“我还差两个灯到城南，你过十分钟下来一趟好不好。”祁予风其实挺担心姜妈妈不让他出来的，又临时添了一句，“算了天太冷了，我就在电话里和你说......”

　　“我要见你，听你当面说。”

　　祁予风喉咙发紧：“......那你等一会儿再出门，下雪了，穿带帽的外套。”

　　“好。”

　　祁予风一下车就往巷子里跑，远远地看见一个高高的人影，站在路灯下。他扑过去，被姜鸣接住。

　　“我来了！”祁予风本来酝酿了好多酸句子要说，可一见到姜鸣的脸，他就本能地觉得雀跃，那些纠纠结结一瞬间全都被抛到脑后了。

　　姜鸣看到祁予风奔向他的那一刻，悬着的心才落下来几分，抱着祁予风小声说：“来了就好。”

　　祁予风松开姜鸣，两个人沿着马路往家走。

　　“今年冬天怎么这么冷啊......”祁予风搓着手开始找话题，转头一看，姜鸣却是一脸有心事的样子。

　　祁予风挨了过去：“姜鸣，对不起，我今天下午看见你信息没有回。”

　　姜鸣没有说没关系，看着祁予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不回？”

　　祁予风心虚：“......”

　　“我妈都和我说了，她对你说那些话，是不是让你吓到了。”

　　“是，”祁予风点头，“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知道......然后我回去想了很久，她说得很有道理，她不希望你因为我们的关系犯错、冲动，我懂她的意思。”

　　姜鸣神色带上几分焦急，一眨不眨地看着祁予风：“我妈可没说她不同意。”

　　祁予风眨眨眼，笑道：“我也没说我要放弃啊。”

　　姜鸣看着他不说话。

　　祁予风接着道：“我以前说我想做一个混吃等死的闲人，但是阿姨提醒了我，如果你注定是要走上一条光明大道的人，我每天待在你身边只懂得吃喝玩乐，这样下去迟早药丸。以前我想得太简单了，从今往后，我会努力追上你的步调。阿姨问我想清楚没有，对你是不是认真的，我想清楚了，对你也是认真的，而且现在应该是我人生中最认真的时刻之一了吧，上一次这么认真还是帮我奶奶挖辣椒籽的时候。”

　　姜鸣听完这些，心里忽然被奇异的幸福感包围起来，祁予风简直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宝贝：“你想了这么多，是不是一晚上没睡啊。”

　　祁予风摇摇手指：“No，我一点就透了。”

　　“真聪明。”姜鸣本来忍不住想亲亲他，但是看着祁予风雪白的脸、被冻得通红的鼻尖、落了雪的睫毛，美好得像他心上的天使，于是便舍不得亲了，只想一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