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小鸟》炊烟四起

29、比想象中更多

　　距离春节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庆德高三部终于放寒假了，虽然作业还是很多，但大家都很开心，收拾书包各自欢天喜地地回了家。

　　这个冬天比以往更冷，老妈在厨房砰砰剁排骨的时候，姜鸣被勒令辅导姜小树写作业，他抬起头看着窗外，呼啸的冷风把路边的树枝吹得嘎吱作响，姜鸣搓了搓手心站起身来。

　　姜小树也跟着抬头：“你干嘛去？”

　　姜鸣道：“不关你事。”

　　“妈——呜呜呜......”被姜鸣捂住嘴巴的姜小树还在奋力抗争，可姜鸣的手臂对于姜小树来说就像钢铁，任凭他怎么掰也掰不动一丝一毫。

　　“这么简单的玩意你就不能自己写？别让我看不起你行吗。”

　　姜小树作势要冲姜鸣手上咬，趁姜鸣松手说道：“谁说我不能自己写啊，是老妈非要你守着，我还不稀罕呢。”

　　“行啊，”姜鸣把练习本往前一推，“你赶紧自己写，省得浪费我时间了。”

　　解决完姜小树，姜鸣三步并两步往楼下跑，敲响了祁予风家的门。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

　　门哗地一下被扯开，露出一张姜鸣并不想看见的脸：“谁啊——？”

　　祁俊扬看见姜鸣，也没好脸色，松开门把手自己转身进去了。

　　姜鸣熟门熟路地换鞋进屋，果然苏阿姨又不在家：“祁予风在哪？”

　　祁俊扬躺进了沙发下的榻榻米里，裹上毛毯，接着拿起手柄：“出门了啊，说是买吃的，应该去了超市。”

　　“你来这里做什么？”姜鸣面色不善地看着祁俊扬。

　　“我来借住几天。”

　　“借住？”还几天？！姜鸣不客气道，“你自己没有家吗，来他家住什么。”

　　祁俊扬疑惑：“哎不是，这位大哥，我来我哥家住有什么问题吗？你自己不也有家，成天往这跑什么？”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他们总共才放几天假啊，就让这孙子占去一大半时间，他们俩还怎么好好培养感情？

　　姜鸣决定现在出去先找到祁予风，剩下的等见了面再说。

　　超市里四处挂着对联红灯笼，大厅里循环播放着“迎新春，贺新春”的广告。
　　裹着大外套的祁予风蹲在熟食类冷柜前观察生产日期，被人拍拍肩膀。祁予风回头，看见一个老太太，口齿不清地问他：“你知道哪里有油卖吗？”

　　祁予风站起来，抬头看超市里挂的指示牌，没找到食用油在哪：“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老太太点点头，往他推车里探头探脑，指着一袋零食问：“这个好不好吃啊？”

　　祁予风往自己推车里看了一眼，回答道：“这个，我第一次买，也不知道。”

　　“今天的肉很便宜吗？”

　　祁予风疑惑地看向了自己选的一堆熟食，迟疑道：“我...不知道多少才算便宜。”

　　“那你买这么多啊，小伙子，吃不完的，冰箱里放久了就烂了。”

　　祁予风想到家里那个吃什么都吃得香的祁俊扬，回答道：“不会，家里人多。”有张一个顶仨的嘴。

　　老太太笑眯眯地走了，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叨：“家里人多好诶，人多过年热闹......”

　　祁予风突然想起来，他好像还不知道今年过年要怎么过。往常都是一起去祁家老宅，所有人聚在一起住上十天半月，或者去国外温暖的地方度一个纸醉金迷的假，他还没有像电视里那样和人围坐在一起看过春晚、放过烟花。

　　要不把姜鸣叫过来吧？哎，但是他得在家陪阿姨还有姜小树。
　　我去他们家？打扰人家一家团聚似乎不太好......

　　想着想着，祁予风又开始莫名沮丧起来。以前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最近变得越来越频繁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之间，一个大高个闪到他身后一把搂住了他，把祁予风吓得够呛。

　　“你以后出门记得戴着点口罩。”姜鸣趴在他肩膀上说。

　　“......为什么？”祁予风还没从突然见到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因为太好看了，太容易被人盯上。”

　　“可我好端端戴个口罩出来瞎晃，不是更容易被人盯上？”祁予风不解。

　　看这呆瓜完全忽略了重点，姜鸣捏了捏他的脸蛋盯着他笑。

　　祁予风问他：“你怎么来超市了？”

　　“我去你家找你来着，想问你来不来我家喝排骨汤，结果让我在你家看见了另外的男人。”

　　祁予风：“别说得好像怎么着了一样，正经点，他是我弟。”

　　“可他说他要在你家借住几天。”姜鸣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那我怎么办啊。”

　　祁予风停下动作看着他，小心问道：“什么怎么办，难道你要和我一起过年吗。”

　　“我们才放几天假，当然要一起过年了！”姜鸣说得理所应当，却让祁予风有些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