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小鸟》炊烟四起

24、之后

　　萧焰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天和祁予风出去说的那点儿事后来全被姜鸣逼问了出来，姜鸣本来怒气冲冲捧着那只盒子都不想打开看上一眼，结果电话那头萧焰一句接着一句，说得他气消了一大半，越往后听他嘴角越往上翘，到最后，萧焰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掐断了电话，急急忙忙打开祁予风送他的生日礼物——

　　打开盒子一看，这下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是夜莺也不是玫瑰，也没有什么外人，这就是只为他一个人定制的，独一无二的小鸟。

　　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寒风凛冽，两个人并肩慢慢走着。

　　祁予风双手插校服兜问：“你们这种学霸也是会早恋的吗。”

　　姜鸣看着他：“看情况，别的学霸早恋以后就不是学霸了，我早恋以后还是。”

　　祁予风挑眉：“哦，原来我就是一个证明你能力的工具。”

　　姜鸣认真答道：“怎么会呢？”说完眨了眨眼，“......就算是，也不是证明这方面能力的...”

　　祁予风迅速往左撤开一步，斜眼看他：“这是在校门口，注意影响好不好？”

　　“好好好。”姜鸣连声答应着，身体却越凑越过去，拿着冷的借口往祁予风身上黏。

　　祁予风一路直躲，两个人连体婴似的，路越走越斜，到最后祁予风被挤到路边无处可去了，只好红着脸让姜鸣就那么挨着，一块儿回了家。

　　进门以后祁予风站在门口发呆，家里空无一人，窗外月光明亮落进客厅里，刚好落在窗台下那片地板上。几个月以前，他和姜鸣就在那里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还什么都没有，转眼似乎什么都有了。

　　睡前收到了姜鸣的信息，问他早上几点起，祁予风说不知道，你想我几点起，姜鸣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你是不是存心让我睡不着？”

　　祁予风缩在被窝里看着窗外，声音有一点迷糊：“怎么了？”又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今天姜小树不用做网上作业吗？”

　　姜鸣趴在书桌上转笔玩，自动理解成另一层意思：“这么想我？别急呀，我保证明天早晨让你一睡醒就看到我。”

　　祁予风想起姜鸣爬窗户进他家里的历史，问道：“你不会又要非法入侵民宅吧，我真要装防盗窗了。”

　　姜鸣拿着笔痴痴地笑：“想什么呢，你是不是自己在心里脑补我偷偷爬上你床的场景了？”

　　“放屁，我没有。”祁予风说完打了个哈欠，“懒得和你说。”

　　“困了？”姜鸣看一眼桌上的表，“再做最后一件事，马上放你去睡。”

　　“什么事？别和我说是晚安吻啊，说了也不干。”

　　“哎，你心里肯定就是这么希望的，不然怎么每次都迫不及待说出来。”姜鸣语气简直要腻要溢出来，“那我就满足你的心愿......”

　　电话那边安静了好久，终于等到一声轻轻的亲吻电话的声音。
　　“你可以选择不回，我拿本儿给你记着了，欠我两次。”

　　祁予风把手伸出来摸自己有点发烧的脸，答道：“随你，欠一万次我也不干这事。”他才不会在电话里亲来亲去的呢，幼稚，要亲就亲真人才对......

　　第二天清晨，祁予风睁开眼睛，看到窗台上摆了一只用雪捏成的猪头，两个巴掌大小，正翘着那只猪鼻子、睁着一双豆豆眼和祁予风对视着。

　　想起姜鸣昨天晚上说的那句“我保证让你一睡醒就看到我”，祁予风的头倒回床上，仰天大笑了足足一分钟。

　　跑出去拉开门一看，门外果然站着早已穿戴整齐背好书包的某人。祁予风把手里正在化水的冰猪头举起来给他展示：“确实一睁眼就看到你了。”

　　姜鸣暗道失策，接过猪头往外面窗台一摆，把手里的早餐换到另一只手拎，然后用一直被早餐热气暖着的手来牵祁予风：“嘿嘿，只是一个小玩意，别管它了，快进去换衣服。”

　　祁予风被牵进屋，姜鸣在外面一样一样摆好早餐，让他在里面换好衣服出去吃。此时祁予风再看窗外，天色比冬季平常的早晨更明亮，屋顶和树梢都铺了一层白色，原来是下雪了。

　　祁予风睡衣刚脱掉，姜鸣推门而入，一边开门一边嘱咐：“有毛衣吗，加件毛衣，今天最低气温只有7度......”等到门被推开，姜鸣立马消音。

　　祁予风眉头直跳：“知道下次进门前要敲门了吧？”

　　姜鸣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恬不知耻地说：“我只是觉得，你这皮肤太白了，搞得我很想摸一下，摸一下可以吗？”

　　“不可以！！！”

　　早餐时间。

　　祁予风右手喝着自己的甜酒圆子，左手被对面的姜鸣抓在手里涂护手霜。

　　“冬天干燥，容易起皮，你这虎口这里皮都糙了，也不知道自己找点东西抹上？”

　　祁予风敷衍着点头：“嗯嗯，阿姨手艺真好，好喝。”

　　姜鸣把他的左手举到他眼前让他看：“你看，涂完立马就平了。”放下以后朝他勾了勾手指，“右手。”

　　祁予风于是把勺子换到左手接着喝，右手递过去，任由姜鸣折腾。喝着喝着闻到鼻子里的气味不对劲，他放下勺举起左手凑到鼻子跟前仔细嗅嗅：“这什么啊？怎么这么甜？”

　　姜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回答道：“草莓味，怎么样？”

　　伸过去把姜鸣的爪子抓过来闻，祁予风奇怪了，“为什么你的味道这么正常？”

　　姜鸣开始忽悠：“有吗？我也用的这个啊，我们全家都用的这个味儿。你肯定闻出错觉来了。”

　　祁予风将信将疑，又闻了闻自己的手。他不知道的是，那一管护手霜直到用完了，也没在其他人手上用过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