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她今天又作了》瀼苒

13、第 13 章

　　慕婤看着寿锦那为难的样子，又想到了寿锦的小徒弟，灵机一动：“寿锦公公你能给我找一套服侍给我当成你的小徒弟把我带进重华宫吗？”

　　寿锦听完低头抚了抚自己手上的拂尘，又想到景帝今晚兴致不太高的样子。看着慕婤说道：“难为姑娘的一片心意，这样也好您这里等奴才一下，我这就去给您找一套衣服。”

　　慕婤见寿锦答应自己了，就从自己腰间的香囊里面拿了一小块金子塞到寿锦的手里，还小声地在寿锦耳边说：“那就麻烦寿锦公公了。”这法子还是在扬州的时候凌姑姑教自己的，临走前凌姑姑拿了自己的一些首饰去变卖了，教自己需要麻烦宫人的时候要稍稍的给他们好处。

　　寿锦脸上笑着，心里却想着这手中的金子可真烫手啊，要换作其他想要巴结他的小主他早就皮笑肉不笑地收下了。这事儿景帝也是知道的，毕竟他也算是景帝派到后宫里的眼线之一。不过这慕姑娘背后的人可是景帝，寿锦是绝对不敢手黑的。

　　寿锦把手中的金子放在自己的袖子中：“姑娘先准备一下吧，奴才先去帮您找服饰。”说完寿锦微微地低着头，向后退了两步之后才转身径直地走去。

　　慕婤目送寿锦离开之后回到了内室，小宫女见慕婤回来了又想着今晚景帝会过来，见慕婤未施粉黛就连忙扶着慕婤坐到了梳妆台子前，一边从桌子上的匣子里捣鼓一边问慕婤：“姑娘想用什么色的口脂？”

　　慕婤看着镜中半扎的发髻，抬手把头上唯一一支用来固定发髻的琉璃簪子取了下来，没了发簪的固定的一头像绸缎一般的青丝散在身后。

　　小宫女抬头瞧见慕婤披散着头发，拿着一套刚刚翻出来的衣服惊讶地问：“哟，姑娘怎的拆了发髻，是要重新绑一个发髻吗，奴婢也觉刚刚的发髻太随意了。”

　　慕婤拿起桌上上的一条红发带，随手抓了额前的一束头发往后一绑，才抓住了小宫女举起簪子的手：“不用绑了，这样就成。”

　　小宫女把拿出来的簪子放回匣子，正想出声问慕婤的时候，隔着帘子传来了寿锦的声音：“慕姑娘，服饰都拿过来了你收拾好了吗？”

　　慕婤闻言起身拨开了帘子接过寿锦手中的袍子，对着寿锦笑着道：“麻烦寿锦公公了，还请寿锦公公稍等我片刻。”

　　“那奴才就在殿门外等着姑娘。”说完寿锦就向慕婤行了个拱手礼之后，转身走了出殿门。

　　寝殿内慕婤换上那一身宫廷内侍的衣袍，一边把头发整理进帽子一边对着一旁候着的小宫女说：“等等你不用跟着我了，先回去歇息吧。”

　　小宫女看着慕婤这副装扮还有寿锦还在外面等着，隐隐约约地知道慕婤要去干嘛了，见慕婤都整理好了就行了礼退下了。

　　慕婤第一次穿成这样还挺不好意思的，不习惯的扯了扯袖子朝着寿锦喊了一声：“寿锦公公，可以走了吗？”

　　寿锦闻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慕婤衣服内侍装扮的样子，眼底闪过惊艳不过很快就收起了情绪对慕婤说：“姑娘待会儿随着奴才进去的时候，不要乱走就跟着奴才就行，待会那些侍卫问起来你就当作你是小卓就成。”

　　慕婤一直在折腾这这套衣服，差点忘记给景帝做的长寿面跟寿锦说了一声之后又折回内室里拿出了食盒，对着寿锦说：“寿锦公公现在可以走了。”

　　寿锦拿起地下放着的宫灯走在了前头，慕婤还记得刚刚寿锦怎么嘱咐自己的，空出了一只手捏着帽檐往下压了压，徐徐地跟着寿锦往宫道上走。

　　深秋夜晚，漆黑的宫道上这能看到寥寥无几的宫人内侍拿着宫灯走在路上，带着些许寒意的秋风拂过慕婤的脸颊上，这样的光景又让慕婤想起了景帝二十一年。

　　跟着寿锦沿着宫道上慢慢地走着，重华殿的今夜绚烂的灯光映在慕婤的眼前，慕婤心中想着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景帝就像这重华殿的灯光一样，让她两辈子都至死不渝。

　　晃神片刻，慕婤就跟着寿锦来到了重华殿宫门前，侧头看向重华殿大开宴席的前殿，里面歌舞升平，细细的看却发现上首那张象征着权力的龙椅上却是空着的，只看到了穿的雍容华贵的皇后坐在龙椅旁。

　　寿锦的步伐没有停，很快就带着慕婤绕过了重华殿的正殿来到了偏殿的门前。不出寿锦的意料，门前正站着两列的侍卫，寿锦把手伸到到背后打了个手势示意慕婤莫要慌张。

　　寿锦先拿出自己的令牌递给了侍卫查看，这些侍卫自然是认识寿锦的，看过令牌之后没说什么就放行了。

　　一旁看着的侍卫注意到了寿锦身后跟着的小内侍，伸手拦住了寿锦：“得罪了寿锦公公，敢问你身后跟着的小公公是哪个宫的？”

　　寿锦早就预料到了这重华殿的侍卫不会轻易地放人进去，景帝身边的侍卫向来警惕，好在给慕婤拿服饰的时候把小卓的令牌一起拿过来了。

　　寿锦轻笑一声对着那侍卫道：“抱歉了这位大人，看我这记性，我身后跟着的是我带的小徒弟小卓，今日恰好给陛下送醒酒汤就把他带来了。”说完又回头看着慕婤说道：“小卓赶紧把你的令牌递给这位大人看。”

　　慕婤依旧低着头，很快就从腰间拿出了那块小卓的令牌给那个侍卫看，侍卫一瞧果真是写着乾清宫小卓这几个字，这令牌一看就是宫中造的不会是假的。

　　看着寿锦还在神色如常地站在殿门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手中的拂尘，碍于寿锦的面子也不好做过多的阻拦，便就放行了“寿锦公公，恕在下多有冒犯了。”

　　“无碍，大人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危尽忠职守。”说完寿锦又朝着慕婤说道：“小卓，拿好醒酒汤跟着师傅进去吧。”

　　慕婤点了点头，虽说寿锦肯定瞒过侍卫带着自己进去可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便单手提着食盒，习惯性地抬起了手抚了一下鬓边的发丝。

　　刚刚拦住寿锦的侍卫，无意中看到了慕婤露出的一点手腕，不禁的感叹寿锦收的这个小徒弟可真是手如柔荑，肤若凝脂，比在深宫中常年娇养的娘娘还要细腻上几分。

　　慕婤从侍卫手中接回令牌之后，就跟着寿锦往里走了，重华殿是供奉先祖灵牌的地方，平日里只有皇帝能时常出入，连后宫中掌权的皇后和太后也只能在重大祭祀的时候才能入殿祭拜，更别说作为妾室的后宫妃嫔们了。

　　掀开层层象征着皇家威严的黄色纱帐，只见穿着明黄色绣龙纹的天子朝服的景帝闭着双眼斜倚在金丝楠木的圈椅上，抬着那只带着白玉扳指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鼻梁，似是听到纱帐外的动静：“进来吧寿锦。”

　　寿锦隔着帐的声音，没有立即应了景帝，而是轻轻地撩开的纱帐，对着慕婤笑了笑使了个眼神，示意慕婤先进。

　　慕婤倒也没说什么，她一向不怕景帝，提了提食盒顺着寿锦撩开的口子就进去了。

　　慕婤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从进去到景帝坐地的地方还是有点距离的，慕婤提着食盒小心翼翼地走到景帝身旁放着那张小茶几上半蹲着，正想把放在地上的食盒中的长寿面的时候，头顶上就传来了景帝的声音：“寿锦？怎么那么久还不进来。”

　　慕婤那捧着长寿面的手顿了一下，把面放在桌上之后压着自己的声音低头说道：“陛下恕罪。”

　　景帝听到那特意压低的声调之后，猛地睁开了眼睛。他自是认得这是慕婤的声音，只是让他诧异的是，慕婤居然还穿着内侍服。看着慕婤这副俊俏小太监的样子，手忍不住就拿掉了慕婤头上带着的三山帽。

　　慕婤只觉自己塞进帽子里的头发全部散落了下来，半蹲着抬起头就看到了景帝拿着自己那顶帽子放在手中把玩着。

　　景帝看着慕婤那双正盯着自己的晶亮眸子，不由得开口道：“怎么到这来了，不怕被人发现了吗？”

　　慕婤听着景帝这暗哑的嗓音，身上还散发混合着龙涎香和酒香的味道，心里还在叹着要不是求着寿锦把自己带进来，还不一定能在今晚见着景帝呢。

　　慕婤倒也没说什么就顺着跪坐在地下，把头和手都搁在了景帝的膝上，嗡嗡地道：“陛下，不是说好了吗，今天是你的生辰我要给你准备惊喜的。”

　　景帝低头看着黏在自己身上的慕婤，不由失笑：“那你扮成内侍的样子混进来重华殿就是给朕的惊喜？”说完还拍了拍伏在膝头上的那双小手。

　　慕婤向来窝里横，一手拍开景帝叠在自己手上的手，听着景帝调侃自己的话更加心急地捧起放在一旁的长寿面，冲着景帝道：“当然还有其他的，看这长寿面就是我亲手做的。”

　　景帝闻言，看着面前这个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小姑娘手中捧着的长寿面，心头一热，刚刚缓下来的醉意又涌了上来。接过慕婤手中捧着的长寿面，又顺手拿起一旁的筷子挑了一口来吃，味道自然是没有御膳房做的好吃，甚至面还坨了。

　　“陛下，好吃吗？”

　　景帝看着慕婤那殷切的眼神不由发笑，挑起了一筷子放到慕婤的嘴边：“你自己尝尝看？”

　　景帝看着慕婤吃下那口面之后那个失望的神色，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呵呵，盐放少了。”慕婤不好意思地说道。

　　“还有，就是放的时间久了面都坨了所以才不好吃的，陛下你且等着吧下次定会更好吃的。”

　　景帝看着慕婤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便把手中的碗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伸手捧住了慕婤那皎白的小脸：“待到以后的生辰，朕定不让绾绾的寿面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