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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4、和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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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闻着手里上好大红袍的香味,上官冬深深吸了口气,头一仰,将它一口气灌下去,嘴巴啧啧两声回味着灌进肚里的茶水,她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摇头晃脑,还不错就是涩了点。
在旁边伺候的小宫女看到上官冬喝茶的样子错愕地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上好的大红袍就这样糟蹋了,这宫里真是什么人都有,最不少的就是这种粗俗之人。
“贤妃娘娘到。”太监尖细的声音拉的长长的高叫。
坐在贵妃椅上的上官冬闻声回头望向殿门口,娘娘呀!好大的架子,人好没到,就已经先有跑腿的狗先吆喝起来了。
“娘娘吉祥。”一大屋子的宫女太监训练有素的跪下。
呆呆的上官冬在满屋子人都跪下请安时仍四平八稳的坐在贵妃椅上,当她想到该有所行动时已经迟了。
“好大的胆子,见了贤妃娘娘感不跪下请安。”尖细的公鸭嗓子还不留情地再次穿透了上官冬的耳膜。
看到来人的气势,上官冬放在扶手的手动了一下,很识时务的要跪下来请安。
“不必了,孙姑娘第一进宫想必并不熟悉宫中礼仪,这次就免礼了。”优雅怡人的女声压住了公鸭嗓子欲要出口的斥责。
上官冬依然维持呆愣现状的看着眼前的天仙大美人。
狭长而上挑的温和眉眼,微挺的鼻子,红唇色泽是淡淡的粉色,精细的五官虽无媚态却是很温柔长情的那种,身上也不像一般妃嫔那样戴满了贵重的金银首饰,只有一只素净的银簪插在乌黑的青丝中,那种感觉,那种不染尘土温柔万分的感觉好像娘亲的感觉啊……
快速的垂下头她努力掩饰住眼中将要溢出的泪水。
看到眼前的小姑娘突然双目含泪的低垂着脑袋,贤妃像个善解人意的母亲般轻柔的笑着,“怎么了,可是我身边的人吓着你了?富公公就是嗓门大了点,他没有恶意的。”
“没有,我没事。”她头依旧低着,声音有些哽咽。
“还说没事,看你都哭鼻子了。”她用手巾轻轻拭去上官冬脸上的泪痕。
柔软的布料贴着她的脸颊轻轻擦拭着,模糊的泪眼中,上官冬似乎看到那个埋藏在她记忆深处最模糊的东西,那个人很轻柔的喊着她的名字。
阿雪。
“娘。”话一出口,上官冬就愣住了。
突然被眼前这个泪眼朦胧的小姑娘喊娘,贤妃失笑的捂着嘴,“孙姑娘,本宫的年纪最多只能做你阿姨,若是你愿意做本宫的干女儿,本宫倒是可以认下你。”这样迷糊的小姑娘真是惹人怜爱,若是她的孩子还活着,现在应该也有这孙家小姑娘怎么大了吧?
嗯,这是怎么回事?完全没将对方说的话消化掉的上官冬再次呆住。
“都是快要当公主的人了,你可不能再这么迷糊,若是嫁到了北国去,还是要聪慧些好。”贤妃很有感叹的说着。
眨眨眼,上官冬有些回不过神来,“你说什么啊?谁是公主,谁又要嫁到北国去?”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其妙的。
贤妃淡淡的笑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今日圣上封你为雪韵公主,赐婚北国太子北夜。”
什么?上官冬整个猛地从贵妃椅上站起来,她心乱如麻,口无遮掩的问,“你胡说的吧?”
“放肆!”富公公厉声呵斥。
“小富子。”贤妃蹙眉低唤,阻止富公公继续训斥上官冬。
“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上官冬大声叫着,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娘娘。”富公公不服气的低唤着,等待主子的吩咐,那个孙雪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居然值得贤妃娘娘这般护卫。
“算了,随她去吧。官家小姐难免会耍一下小性子。”贤妃眼神复杂的望着上官冬离开的方向,北国太子,她对其人早有耳闻,听说是个喜好男色生性残暴的人,那个小姑娘注定是政治利益下的牺牲品。
混蛋,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找上官不败去,他说过要带她回家的,她一刻都不想呆在这些鬼地方了。
跑出去没多远就撞到一堵人墙,上官冬正准备把火都发到这个不长眼的人身上,抬头一看,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阿雪,快跟我走。”孙无忌一副像别人欠了他上万两银子样子,板着个脸拉着上官冬就往出宫的方向跑。
脚步踉跄的被孙无忌拉着跑了段路,上官冬挣扎着用力甩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你怎么了?”他不安的问着。
“我怎么了?”她指着自己故意反问他,“你还好意思说,你和那个白胡子老头到底有什么阴谋,为什么要把我骗到这里来,还要把我胡乱嫁个猫三狗四。你们是我谁啊?凭什么左右我的婚姻。”她气愤的不停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
“你都知道了。”他脸色很难看的看着她。
“我当然都知道了,难不成你还想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傻乎乎的被你们卖了,还帮你们数银子吗?”越想越气愤,她现在恨不得将他乱脚踩成肉饼。
“那都是爹的主意,我也是进了御书房才知道的,现在圣旨已经下了,我们还是快跑吧,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的,那个北国太子根本就是个畜牲,我不会让他来糟蹋你的。”他眉目间有着很深的气愤,语气更是透着亡命天涯将一切都豁出去的意思。
被他不顾一切的气势震撼了一下,上官冬很快恢复正常的嘲笑他,“呵,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你现在说的好听,到时还不一转眼就把我交给朝廷送到那什么狗屁太子手里。”
“我不会。”他很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就差指天发誓说他若是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就天打五雷轰什么的。
受不了他炽热的眼神,她将视线从他身上调到他身后,故意用不屑地语气说,“鬼才信你。”
“我不会。”他再次重复,“你是我妹妹,我绝不会这样对你。我若是做了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就让我立刻死在你面前。”他目光深邃,他用的生命向她发誓。
她错愕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用他最宝贵的性命向她立誓,像他这样的正道人士,出口的誓言是至死都不会悔改的,不像她一样可以将发誓当儿戏,说过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