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山有木兮》枫兮的猫

25、第 25 章

　　“太奇怪了，蓝湛。”数次被强行改变方向后，魏无羡忍不住抱怨起来：“每次都是走的好好的，这风邪盘忽然就改变了指向，咱们顺着它在这片林子里都走了大半天了，这入口到底在哪啊？”
　　蓝忘机：“指令是否有误？”
　　魏无羡再次检查了一番：“没有啊，指针拨到这里，指明附近邪气最重的地方，没有错。”
　　蓝忘机：“会不会是此处更有另一个邪灵？”
　　魏无羡：“蓝湛，你有没有觉得，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如果真的是辨别邪气的多与少，就可以找到地宫的入口，这么简单的方法不可能你兄长想不到，可是这么多年，他也只是耳闻不夜天城附近修建了一处地宫，自己却不知道方位。”
　　蓝忘机略一思索：“有可能，试炼邪物者必定会设法掩盖邪气。”
　　魏无羡灵机一动：“想要掩盖邪气的办法有很多，但不管怎么说，符篆阵法都必不可少，而且阵幅越大效果越好，难怪我们用风邪盘找不到具体的位置，这个风邪盘一直指向的都是各种掩盖阵法而已！”
　　蓝忘机：“再回到刚改变方向的地方看看，或许会有收获。”
　　两人在林子里又转了几圈，仍旧是一无所获。下山以后，顺着好兄弟的指引一路追查，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一筹莫展。两人就这么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高山上。此处视线极好，一路望去甚至能看到祭神坛上高大的祭台。
　　“我看这个风邪盘可以扔了，地宫的入口怎么会在山顶山的，白白跟着转了这么老半天！”
　　魏无羡就近寻了一棵大树坐了上去，顺手揪下一片树叶含在口中，“累死了，我们在这里歇会再走吧！”
　　蓝忘机走过来一把夺过他嘴里的叶子，“歇会可以，这个不干净！”
　　魏无羡噗嗤一笑：“蓝湛你个小古板真是可以啊，以前只有我娘会管我这些！”
　　蓝忘机：“陋习，要改。”
　　魏无羡呵呵笑着，不以为意地再次将视线投向了祭坛那边。
　　“蓝湛，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蓝忘机：“戌时三刻。”
　　魏无羡略微锁眉，到了祭神坛换防的时候了，云梦禁卫军每到祭祀的时候就会进驻到不夜天祭神坛，两个时辰换防一次，期间会有一炷香的时间防守最是松懈，因此，会派三到四名修为极高的禁军镇守，以防有人趁换防之际突袭生变，可是此刻，空空的祭坛上竟然了无一人。
　　蓝忘机和魏无羡均感觉到了异样，两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祭坛上，果然，几个呼吸之后，有一个黑衣蒙面的身影悄悄地潜到了祭坛最高处的香案旁边。
　　魏无羡道：“蓝湛，是上次在客栈偷袭我们的蒙面人！”
　　蓝忘机留了心，这就是魏无羡所说，极其熟悉自己剑法的人。
　　魏无羡继续道：“他想干什么，最高的这处香案是国君专属的，几日后，江澄会在这里亲手点燃祭品，若是被人动了手脚……”
　　果然蒙面人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迅速的埋入了香灰之中。
　　蓝忘机和魏无羡对视一眼，均是满眼的惊骇。
　　“果然是包藏祸心，只怕是要对江澄不利！蓝湛，你去追这个蒙面人，我过去看一下他到底埋了什么东西在香案里。”
　　蓝忘机本是很不放心，但事急从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点了点头，二人分头行动。
　　魏无羡身法轻灵，加之祭神坛当年他也曾数次出入颇为熟悉，趁着换防之人还没赶到，迅速探到了最高处，三下两下便从香灰中扒拉出了刚才蒙面人悄悄藏匿的东西。那是一包浓度极高的尸毒粉，混着了易爆的炸药，不难想象，如果江澄在此处焚烧祭品，尸毒粉一旦喷射而出，周围的人只怕都要中毒。
　　只是，祭神坛向来是每日都要有专人负责检查的，距离祭祀还有几日，这个时候埋下异物，很难说什么时候就被发现了，况且，要想调动布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一个人有能力干涉禁军的调动，又何须多此一举在香案上东手脚。
　　魏无羡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但清理这些东西是他的老本行，顾不上许多，魏无羡连忙卷起袖子开干，这边正忙活得起劲，却不料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换防的禁军不知何时突然出现，数百名侍卫持剑迅速围住了魏无羡，一阵清脆而肆无忌惮的笑声中，走出了一个阔别多年的熟人，金光瑶。
　　“居然有人敢潜到祭神坛做手脚，我该说你勇气可嘉呢，还是愚蠢至极呢？”金光瑶白净的脸上依旧是那分不深不浅，不多不少的笑意，只是这笑容中，明显带着一丝和当年不一样的狠厉之色。
　　从他的眼神中，魏无羡十分肯定，他一定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分了然的神色深深刺痛了魏无羡，当初，也是在这个地方，面前之人的父亲金光善也是用这样一种眼神，一字一句，一步一步地逼迫着他，最重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魏无羡不禁暗骂自己冲动，原来，香案做手脚是假，借此引自己入瓮是真。来不及做无谓的解释，魏无羡抽出长剑便和周围的侍卫打了起来。
　　当年魏无羡还是云梦大皇子的时候，也曾负责禁军的管辖和训练，这些个侍卫虽不知换了多少拨人，但身法招式还是和当初他所教授的相差无几。金光瑶眼看魏无羡骁勇无比，以一对百也丝毫不落下风，他不留痕迹地勾了勾唇角，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了一块带着卷云纹的白色布块。
　　那是一块衣襟的一角，分明就是今日蓝忘机所穿的样式。金光瑶轻轻举起这布块，状若无意地在魏无羡视线所及之处晃了晃。
　　魏无羡瞳孔微缩，他当然十分熟悉金光瑶手中之物。蓝湛去追蒙面人，或许也是一个局，他们既然能布置这么多人在这里，说不定蓝湛那边情况也十分不妙，金光瑶手中是蓝湛的衣襟魏无羡自然不会认不出来，难道……
　　就这么一个迟疑，魏无羡便被侍卫们团团围住，捆到了金光瑶面前。
　　蓝忘机追着鬼面人一路从山顶道了山下，此人轻功了得，身形诡异，一直不远不近地引着蓝忘机转圈子。追了一阵之后，蓝忘机也开始察觉到异常。这蒙面人一直将二人的距离控制在一个范围之内，既不会很快被捉住，又不会离的太远，仿佛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牵制住他一般。
　　就在两人这么你追我赶，来到一处废弃的村庄时，蓝忘机耳边响起了一阵朦朦胧胧的竹竿敲击声。显然蒙面人也听到了这个声音，蓝忘机很明显感觉到他身形一顿，正欲提剑追上去，却见蒙面人取出一只传送符，噗地一声催动符咒消失了。
　　竹竿敲击的声音不急不缓，还在继续着。
　　蒙面人突然离去，蓝忘机才来得及收回心神仔细辨别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方位，这是一座废弃的荒村，村口的石碑上刻着两个字，其中一个已经破损，依稀能看出是什么城。
　　城内雾气缭绕，须臾之间都难以视物，蓝忘机提着避尘小心地走着，忽然听到前方有数名少年的说话声。
　　“你们看，是避尘的剑芒，是含光君！”是蓝景仪惊喜的呼喊着，蓝忘机连忙朝他们走去。
　　“含光君，我们可算追到你了。”蓝景仪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喘息，和身旁的蓝思追，金陵对望了一眼道：“我们在围猎场附近看到你在追一个蒙面人，就一路跟了你过来，含光君，你没事吧？”
　　蓝忘机皱眉思索，这三个孩子是跟着自己来的，却跑到了自己前边？
　　“为何跟着我来？”
　　蓝思追轻轻推了推金陵，“金小公子，此事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你和含光君说吧。”
　　金陵道：“含光君，就在方才，不夜天祭神坛上抓到了一个刺客，我远远看着好像是一直和您在一起的莫前辈。我们都不相信莫前辈会是刺客，思追说，莫前辈在此，含光君应该也在附近，所以我们便来寻你了。”
　　魏无羡明明是去查探鬼面人对香案做的手脚，怎么忽然便被当做刺客抓了起来。他修为如何，蓝忘机还是有些把握的，应该不会轻易被几名侍卫制服，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顾不得眼下在这个荒村中看到的异象，蓝忘机悄悄捏紧了江厌离给他的玉牌，无论如何，他都要先救出魏婴。
　　当蓝忘机带着三个少年出现在行宫正殿时，就连江澄都觉得大吃一惊。
　　姑苏蓝氏的二公子含光君，素有逢乱必出，济世为民的美名，当年也曾在战场上历下赫赫战功，是先国君江枫眠极其赏识的少年才俊，再加上蓝家在朝中的地位，含光君之名倒也是云梦国无人不知的。只是，当年蓝忘机拒绝入仕，只言蓝氏家规，直系子弟不得入朝为官，明面上朝野上下皆赞其闲云之志，不染世俗，但江澄不会不知，他只不过是气不过自己对魏无羡的处置，不屑为自己效力罢了。此刻，多年不见的含光君居然带着本家两位少年和金陵一起求见，倒是让江澄觉得稀奇极了。
　　蓝忘机恭敬行了一礼，“听闻家中小辈提及，祭神坛抓到了一名此刻，我等担忧国君安危，特来探望，不知国君是否一切安好，可有损伤？”
　　江澄眉心直抽抽，蓝忘机这十几年来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他太清楚了，旁人或许会有阿谀奉承之态，可是蓝忘机么，打死他都不信蓝忘机这一趟真的是来关心自己是否受伤的。
　　虽是腹诽不已，面上却是一片平静：“有劳蓝二公子挂念，能得蓝二公子这般挂心真是让人十分感动啊。刺客之事我只是略有耳闻，并未见到。想来金指挥使已经派人前去处理了。”
　　蓝忘机多年来倒是历练得越发老道了，当即面不改色道：“陛下的安危乃是立国之本，作为臣民自然是时刻牵挂，不知这名刺客是为何人？是如何潜入祭坛的？”
　　江澄：“我全权交于金指挥使处理了，算算时辰，稍后他便会过来回禀，蓝二公子既然这么感兴趣，不如坐下喝杯茶，稍待片刻。”
　　江澄也察觉到有些异样，显然蓝忘机此行是为了那个被抓的刺客。他不是一直跟自己那个倒霉的皇兄在一起追查什么分尸案吗？怎么有闲情逸致来关心一个刺客？忽然，他脑中有一个念头闪过。
　　刺客……祭神坛……
　　难道，那刺客竟然是……
　　就在这时，金光瑶衣决飘飘地走进了正殿，带着一如既然的得体笑容，冲着江澄行了一礼，又对着蓝忘机点头致意。方才不急不缓道：“臣奉命审了那名刺客两个时辰，他已经全数招认了行刺的罪行，这是供词，还请陛下过目。”
　　江澄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不轻，哪还有心思看什么供词。他大手一挥推开欲呈上供词的内侍，急急问道：“那刺客人呢？”
　　金光瑶眨了眨眼，轻飘飘地说出几个字：“回陛下，刺客不堪受刑，已经自绝于牢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