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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梦呓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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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你好!我叫南柯,南柯一梦的南柯,我的工作是梦呓师,简单讲就是可以做梦预知顾客的未来,借此收取报酬,来养家糊口。
我爸常常说:“柯柯,咱正经找个班儿上不行吗,什么梦呓师,梦能预知未来?”
每每谈到这,我爸都对我很无奈,我只能用沉默微笑回应他。
最近生意不咋好,决定吃个饭,看会儿书睡一觉。其实每次带着客户的订单进入梦境都很累。
感觉自己表面上虽无衰老之态,可是我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是二十多岁的人,六十岁的心,一次一次透支身体预知未来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做完手中的活儿,打开房间门,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南柯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她仿佛回到了二十岁那年,朋友告诉她自己暗恋很久很久的那个男生有女朋友了,她从未说出口的秘密最终还是死在心底。
她和朋友说想去他上大学的城市看看,不是为了看他,而是想走一走他可能走过的路,正好再去看她的伯伯,二伯一家在多年前做生意搬到那里,她很久没见他们了。
正值暑假,南柯可以跟二伯说一声想去兰城看看他们,顺便逛逛当地的景点,采采风,积累点素材写东西。
事不宜迟赶紧订高铁票,给二伯打电话。
打开订票软件,挑好时间,添加乘客选座,付款一气呵成,南柯平生最讨厌做事拖拖拉拉的,心里一旦决定好做什么,就马上行动,毫不犹豫。
紧接着在手机通讯录里翻到二伯的电话,彩铃响了一会儿,电话那边就通了。
南柯声音甜甜叫着二伯好,问候二伯一家最近过得如何,生意怎么样,一番寒暄之后,在电话里说明了来意。
“柯柯,你车票买好了没,买好的话一会儿把到站时间发给二伯,到时候我让人去接你。”二伯说。
“二伯,都买好了,我们过两天见。”南柯答道。
电话也打完了,该收拾收拾东西了,这两天给二伯他们得买点儿家乡的特产,家的味道让人无论走多远,一瞬间跨越地域的阻碍,就将你带回魂牵梦萦的地方。
下一站就是兰城站,南柯的心不由的砰砰跳起来,在大街小巷会不会遇到他呢,脑子里的另一个小人说不会遇到,哪有那么多巧合。
听说他暑假留在学校备考,今年他就要考研了,希望他一切都好,还有祝福他和他女朋友。
一出站,来自哥哥南方的电话响起,南柯腾出手接通电话。
“ 柯柯,你到哪儿了,出站了没有。”南方问道。
“哥哥,刚出站,我给你发个定位,你妹妹还是有点路痴,我在出站口等你。”南柯答道。
“行,柯柯,我一会儿就到。”南方笑着说。
兰城,你好!
南柯戴上了耳机,陈奕迅的歌声通过耳机缓缓流淌到心里,熨平不服帖的心,上了大学之后的她喜欢上了陈奕迅,歌词和歌声都唱到了她心里,让她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还未化灰的脸,留在梦中演变
回头就当初次遇见 并未在一起亦无从离弃”
她没事儿抬起头望望天,扭扭脖子,当她再摆正头的时候,哥哥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着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孩。
她挥舞着手臂,并大声叫哥哥,南方和那个素未谋面的男生向她小步跑来。
“哥,谢谢你来接我,这是我给你们带的家乡特产。”南柯笑着说。
“来就来嘛,还破费带什么东西。”南方说。
南柯看着哥哥身旁的人问道:“哥,你身边的男生怎么称呼。”
南方拍了拍脑袋:“瞧,我都忘了介绍,他叫莫渝,是兰城大学的学生,在咱家店里兼职,今天和我出来办事,顺道来接你。”
南柯笑着说:“你好,我叫南柯,我记住你的名字,听起来很像摸鱼,另外你长得好好看。”
莫渝笑着轻轻抓了一下头发说:“你好,我现在知道我的名字还可以这样理解。”
望着眼前人,南柯的心飘到了远方,他和他长得真像啊,过了几秒她连忙将自己的心又抓了回来,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哥,能不能借你的员工莫渝用一天,我想在兰城逛一逛,采采风。”
“我这儿没什么问题,你得问问他的时间安排。”南方回答道。
“我都可以,这周六怎么样,正好我没课。”莫渝一脸轻松地回道。
“真是谢谢你啦。”莫渝感激地说。
今日南方完成接南柯这一任务后,三人坐上车,南方开车,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到达自家饭店,父母和小朋友在包间已等候许久。
南柯一进门,包间热闹起来了,避免不了亲人间寒暄一番,南方的父母和南柯说着说着还流泪了,感叹南柯母亲早逝,一个人长这么大不容易,还在大学毕业前找到工作,虽然工作内容听起来不靠谱,二伯还劝她考个公务员,找个稳定工作。
到底是长成大姑娘了,也知道打扮自己了,白白净净的,不算胖,穿着深蓝色的毛呢大衣,黑色修身牛仔裤,黑色马丁靴,让南柯看起来很有气质。
南方说:“爸妈,菜都上齐了,咱们吃饭吧,今天准备了一些当地的特色菜,南柯你多吃点,哥特地给你准备了烤羊腿。”
随后又看向莫渝说:“莫渝你也别客气,坐这儿一起吃饭吧,今天还多亏了你,这几天我们家南柯还要多麻烦你。”
莫渝笑着说:“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跟你客气了。”
一席人吃完饭后,南柯想四处逛逛消消食,和二伯一家说好晚上见。
南方不放心南柯一个人,就让莫渝陪着她。
“南柯,我下午有节课,你先在我们学校逛逛,等我下课我带你在学校好好逛逛如何。”莫渝轻声问道。
“好呀,我还没有去过呢”心中正有此意的南柯爽利地答道。
两个人乘坐地铁一号线,到兰城大学站下,正好赶上人流高峰,幸好有莫渝扶了一把,要不然就撞到其他人了。
挤了十多分钟就到站了,两人冲出地铁站,马路对面就是兰城大学,两个人一路走走停停,不一会儿,莫渝到了上课的教学楼前,交代她有事儿就微信联系他。
南柯看着周边一栋栋楼,内心感慨万千,脑子里全是他和他女朋友手牵手走在校园里的场景。南柯心中有些烦了,开始认真逛起了校园,一会儿看看天边的云,一会儿看看路边不知名的花草。
不知不觉,天渐渐有了黑的迹象,她走到一个长廊,路边的灯还没有亮起,她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旁边还有一个长发及腰穿米色呢绒大衣的女孩依偎着他,心里不由得刺痛起来,原来心痛是这种感觉。她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她想看看他和爱人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他们絮絮叨叨聊着天,情到深处,女孩轻吻了他的脸颊和嘴唇。南柯看不下去了,自己还嫌不够死心吗。立刻转了身,往回走,天越来越黑了,她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路了,恐惧和恐惧一点一点快要将她吞噬了。
她给莫渝发了定位,并求他快来接她,自己现在很难受。
一秒钟对她来说都是折磨,时间为什么这么漫长,天为什么黑得这样早,这样彻底。自己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她听到了一个人气喘吁吁跑到她面前,与此同时他的背后带来了一盏盏灯的亮起,她伸出手去紧握对方的手,渴望获得一些力量,泪这时才敢落下。
她泪眼婆娑望着莫渝,说:“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了,手咋这么冰凉。”
“我在这个长廊看到一位故人,心里有点不舒服,我就转头往回走。天越来越黑了,我有很严重的夜盲症,又怕黑。还好你来了。”
“没事儿,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走,不要怕,有我在。”莫渝轻声安抚。
现在两人往前走,莫渝说前面是他们学校的体育场,这个季节很适合看星星,带她去看看。
看了半个多小时,南柯想离开了,那种疲惫感又涌了上来,莫渝就送她到地铁站。两人约好周六见。
南柯坐了半个小时的地铁到了二伯家,吃了点饭,简单洗漱就换上睡衣躺在大床上,她又沉沉陷入一个梦境中,她梦到自己有回到兰城大学里,天很黑,他还在逗她玩,怎么都不带她走,她很难过地哭了起来,天为什么这样黑,什么时候能亮……自己又看到C和他女朋友了,他给自己发了喜帖,请她参加他的婚礼,她看着一对璧人在她面前说誓词,交换结婚戒指,可新娘不是她。
为什么连梦境都在刺痛自己的心,都不能欺骗自己一次吗。自己也是时候该忘了他,不能让这种痛苦一次又一次折磨着自己。心掏给值得的人才有意义,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是没有意义的。
自己要学着往前走了,别回头,背后即深渊。
梦醒后,又是新的一天。最近她试着和莫渝聊天,越聊越发现,两个人在很多方面契合。又一直约着出去吃饭,逛街,泡书店,打羽毛球,现在是比朋友多了些许暧昧。
在莫渝送她到车站的时候,两人挥手告别,南柯走向车站,竟有些不舍,仔细想想很久没有想起那个人了,空空的心好像被莫渝一点一点填满。
柯柯拿出手机找到与莫渝的聊天框
“我想问你个问题?”
“问”
“你有没有女朋友”南柯紧张地敲着键盘
“没有”
“我想对你说一句话”
“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我喜欢你”两人不分先后打出
随后是来自莫渝的视频电话,两人看着视频中的对方傻笑,莫渝说:“柯柯,以后我的心和整个人都是你的了,天黑不要怕,我会紧紧牵着你的手绝对不松,我们在一起好吗?”
“好,等放假来我们家玩,我带你逛遍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