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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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屋，费尔南多就注意到屋子里空空荡荡，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现在接近秋天，气温自然偏低，可屋里却没有生火，整个房子里透露出死气沉沉的味道来，几乎缺少生机。破旧桌子上放着早已冷掉的面包和牛奶，一旁布满灰尘的火炉上放着一袋钱。费尔南多之前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但因为爱德蒙老爹不喜欢自己，所以费尔南多之后就没来过了。
费尔南多抬眼望见一个枯瘦的老人躺在小小的床上，披着单薄的被子，他就是爱德蒙老爹。
“爸爸。”梅尔塞苔丝进屋就着急地跑到爱德蒙老爹床前跪下，紧紧握住干瘦的双手，担忧的看着这个可怜的老人。他是多么无助，多么彷徨。他无疑是世上最痛苦的父亲，在儿子刚获得幸福却遭遇不幸，儿子相当于没了，自己的精神支柱完全塌了。
“梅尔塞苔丝，你不必叫我爸爸。”爱德蒙老爹有气无力道。他的声音干涸，粗糙像个破旧风箱一样。
“不，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爸爸。”梅尔塞苔丝湿润着双眼：“这里有一个不算坏的消息。”
“爱德蒙被诬陷入狱。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像鲜花一样完全枯萎，就像太阳下山之后黑夜完全笼罩大地一样。现在对我来说还有什么不算坏的消息。”爱德蒙老爹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笑容十分勉强和无力。
在梅尔塞苔丝悲哀的目光中，老人又笑道：“我很快就要去另一个地方为爱德蒙祈祷，希望上帝保佑我的爱德蒙，希望一切真像都会水落石出，希望一切不公正都会灰飞烟灭，也保佑你，我可爱的姑娘。”
“爸爸，爱德蒙虽然......但他有孩子，还是个男孩。”梅尔塞苔丝哭着说。之后转身示意费尔南多进来，小心抱过小家伙，送到爱德蒙老爹面前：“你看，爸爸，他这眼睛，这鼻子多么像爱德蒙呀。”
“不用骗我了，梅尔塞苔丝。”爱德蒙老爹笑笑：“你是个好孩子。”
“没有的事。爸爸，我很抱歉今天我才从费尔南多家里抱来他。之前因为羞耻，觉得爱德蒙背叛我，所以我隐瞒了他。但现在我不能这么自私，爱德蒙还是有后代的。你看，这项链是我从这孩子的妈妈那里拿来的，是表哥花了一笔钱打发她他。”梅尔塞苔丝拿出项链道，说话非常真诚。
屋里静静的，终于“是爱德蒙对不起你呀。”爱德蒙老爹长叹一声，艰难的抱过孩子。
这小家伙刚醒，睡眼朦胧，但似乎并不怕生。小手一晃一晃，小脸红扑扑的，带着俩个小酒窝，甚是喜人。
“小东西乖，哎对了，他叫什么？”爱德蒙老爹问。
“没取。”梅尔塞苔丝说。
“那就叫菲里坡.邓蒂斯吧。”爱德蒙老爹想了一会道。
费尔南多想这是个好名字，就是邓蒂斯有些碍眼。
梅尔塞苔丝趁这时将牛奶和面包弄热，端到爱德蒙老爹面前劝道：“爸爸，吃点东西吧。孩子......菲里坡已经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就不能没有爷爷了。你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没了爷爷，他就成了孤儿了。”
爱德蒙老爹小心的喝了几口，喘了一会，又接着吃了几口面包。费尔南多看着样子就知道他之前一定不想活了。
费尔南多这时上前将手里的几个大包小包放在地上，将里面的婴儿用品小心的摆在屋里：“这些是菲里坡的东西。”还将背上的一床稍小但软的新的棉花被子盖在爱德蒙老爹身上。
见爱德蒙老爹要挣扎，费尔南多就轻声说：“这天冷，别冻了孩子。”爱德蒙老爹就不动了，但身体僵硬的跟蛇一样。
费尔南多知道爱德蒙老爹不喜欢自己，但不点破。他从口袋里掏出十几个铜钱三个银币和一个金币递给爱德蒙老爹说：“这是孩子母亲临走时给我的钱，这些天用了一点，剩下的都在这儿了。” 这些钱算自己这些年辛苦攒的。为了这孩子，哎，谁叫是自己的崽。
爱德蒙老爹用手一个一个数过去，小心的收好，等了好一会才从咽喉中吐出轻轻的几个字：“谢谢。”
“孩子还没戒奶，之前每天我会从别的镇找些人奶应付，现在我也会送的。诺，那袋子了又人奶，如果小家伙饿了，热一下就成。”费尔南多又细心交代：“如果我没来就用牛奶或米汤，应该可以喝的。不过人奶又营养一些，这算是我这个做叔叔给小家伙的照顾吧。”
他们一呆就几个小时，直到快天黑才被爱德蒙老爹催促回家。
“ 等一下。”梅尔塞苔丝对费尔南多说。她急匆匆跑到房东那儿把爱德蒙老爹欠下的钱还了上去，又补了好几个月的房租。
回来时见费尔南多还在等她，梅尔塞苔丝跑过去哭了：“爱德蒙，他......背叛我。我......我竟然不怨他。但我的心好痛，表哥。”现在的她急需一个安慰。
费尔南多抱着她安慰了一会后问：“那你为什么编了个谎言？”
“爱德蒙老爹没了精神支柱，现在急需活下去的动力。”梅尔塞苔丝擦着眼泪说：“这个孩子就是最好的慰藉。谁还在意真假，结果才最重要。这段日子，我也会每天来照顾爸爸的。”
“他可能不接受。”费尔南多想：那可是个固执的老头。
“他会接受的。”梅尔塞苔丝说：“这段时间天气很冷，并且孩子很脆弱。”所以他需要帮手。
“你变得坚强了。”费尔南多看着表妹。原本自己希望她永远天真无邪的，心里一阵酸苦，到底负了他们。这感情的世界谁对谁错，谁又能分得清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